第二百零五章家書
《》第二百零五章家書
漫漫無邊的草原上,一眾快馬,將近有上百人,前方正是北邊邊境的駐軍大營。
如今兩朝陷入了一場僵持戰,不管是誰先挑起戰爭,結果必然是兩敗俱傷!
但在簽署停戰協議前,卻也不敢撤出人馬。
所以此刻駐軍大營仍然還有八萬士兵再在此,每月的糧草消耗都十分巨大。
這也正是為何在籌建私塾,籌建學院的時候,大疆國庫沒能干脆利落地撥錢的緣故。
光是為了保證這八萬人戰力,國庫就已經十分緊張。
北宋財大氣粗,自然不懼繼續耗下去。
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大疆再不撤兵,恐怕就要加重百姓賦稅,否則難以支撐。
此刻軍營中有瞭望士兵大聲喊道:“前方三里外發現百人騎兵。”
隊長瞇著眼朝著遠方望去,看盔甲的模樣似乎是自己人,他下令道:“稟告主帥!”
“是!”
營地里稍微有那么一絲騷動,但大部分的士兵都已經做好的出戰的準備。
此處不平等的要求,想必陛下不可能答應,所以馬上要贏來一場艱難的苦斗。
只能希望這次能別死那么多人。
自從前幾日敵國提出這樣的要求后,劉德忠就下令讓士兵們修書一封回家。
在這種戰亂頻繁的地方,誰也不知道深夜來臨時,會不會有敵軍從草叢里殺出來。
營地帳篷,懂得寫幾個字的士兵已經低階將領們,拿著筆正在急速地替戰友們寫家書。
當日因為莫沉的指引,才走入伍這條路,經歷了這一年多的戰爭磨難,徐勝如今顯得比曾經成熟許多。
從一個二十出頭的少年,成為一個有所擔當的將領。
他正執筆為另一名七品將領書寫家屬,對方一邊念,他就一邊寫。
“看近況敵軍恐不久來犯,我等卻退不的半步,我愿與弟兄同歸戰場,若是犧牲,乃是為國捐軀,我本心如此,亦無選擇……”
話到這里,那名將領的眼眶頓時泛出淚光,顯然難受到了極點,很是艱難地擠出最后那句話。
“如若命隕,汝便莫要等我了。”
聽到這句話,徐勝內心也是微微一顫,感觸萬分。
他與對方關系甚好,自知對方新婚兩年便離家而去,如今或許會戰死沙場,定當很多不舍。
可哪怕如此,還是不希望耽誤了妻子。
營中氣氛壓抑得很,可卻仍然有數不清的人往里擠,想要給家里送一封書信,以便安心上戰場。
徐勝深吸了一口氣,便將剛才那封信紙折好,放在一邊。
此刻一名四十有余的老兵訕訕一笑走了過來,遞上一封已經寫上名字的信紙給徐勝。
徐勝很是自然地接了過來。
有些士兵雖然不識字,但卻知道自己的名字怎么寫,眼前這位老兵顯然就是如此。
老兵有些靦腆地摸了摸頭發開口道:“那個,你就寫勿念,安心。”
徐勝將這幾個字寫進去后,又抬起頭來問道:“還有呢?”
老兵那滄桑的臉龐緩緩一笑,伸手把自己的信拿了回來,說道:“沒有了。”
徐勝頓時就愣住了。
老兵看出了對方的疑惑,笑著開口道:“我十八歲參軍,二十八歲退伍,三十四歲重新入伍,如今已經四十三,活的已經夠久了。”
徐勝頓時肅然起敬,沒想這位老兵在戰場是拼殺了那么多久,而且還是曾經退伍又回來,必定是國家有難所以挺身而出。
老兵走了后,徐勝身旁的許安平忍不住嘆了一口氣,“老桑真是鐵了心要死在沙場。”
徐勝愕然地回頭問道:“你說剛才的那個老兵?”
許安平皺起眉頭說道:“剛才的那位老兵比起營中很多將軍都要年長,而且立下了不少汗馬功勞。”
徐勝這就傻了,剛才他看對方的官銜不高啊!
十幾年立下汗馬功勞,如此最差也的四品將軍了,怎么會還七品先鋒?
許安平無奈地說道:“他是不愿意升職,陳將軍好幾次要提拔他,都被他拒絕了,非要呆在現在的位置,也不愿意去比較安全的糧草軍。”
徐勝呆著問道:“這是為何?”
這個時候,一名臉上滿是胡須的大漢喝了一些酒,醉醺醺地說道:“老桑啊,是真的慘。”
“十一年前,北宋軍閥在邊境殺傷掠奪,老桑當時提刀而起,當初就殺了兩個北宋的兔崽子。”
“可沒想到,這徹底惹怒了敵人,最后將他一家老小……”
“唉。”
徐勝心里驟然一緊,他猛然把視線朝著剛才老兵離去的方向望了過去。
許安平深嘆了一口氣:“那群人為了折磨他,將他的修為廢掉了,讓他眼珠子看著家人離世,自己只能茍且偷生。”
醉漢猛然一怒,就把酒瓶子往地上摔,罵道:“這群狗娘的!”
“所以啊,老桑是甘愿當個沖鋒在前的小兵,殺的人多,死的也快!”
徐勝內心復雜到了極點,很是難以言喻。
醉漢也是嘲諷地笑道:“對,殺的人多,死的也快。”
恐怕在那位老兵的眼底,活著都已經成了一種罪孽,但又想在臨死前多殺幾個北宋士兵。
如此,就硬生生活成了如今的模樣。
營地里的各處,都是不一樣的情況,此刻遠道而來的百人騎兵,已經來到了邊地。
在三名將領的帶領下,朝著主營的方向走去。
岳柏飛有些耐不住性子,在路上問道:“陛下可有意旨?”
猛然一下,就幾雙眼睛給他瞪了過來。
這種緊要關頭,而且又是機密要是,怎么可能在路上隨便說。
其實只要再等片刻,到了主營帳篷當著將軍的面便能知曉,可他實在是忍不住,很是心急。
從長陵趕過來的將軍可不理會對方是什么人,哪怕是主帥的副將,他也要訓話一便,哪有這樣不懂規矩的。
聽到有消息來,其他的將領也是紛紛朝著這邊趕了過來。
在主營帳篷里的劉德忠內心有些焦急,不知道為何他有種不太好感覺,似乎自己擔心的事情可能會發生。
腳步聲從外頭傳了過來,劉德忠頓時站了起來,眼睛直直望著門外。
果不其然,馬上就有一種人掀開帳篷里的簾布走了進來。
領頭的將領呂承允頓時拱手彎腰喊道:“下屬呂承允拜見主帥大人。”
“快,陛下有何指示!”劉德忠著急地從自己的位置里走了出來。
呂承允想著這種事情也用不著瞞著其他人,斬釘截鐵地說道:“舊神天司司首莫沉已經落獄,可答應對敵軍要求,相約交換人質。”
轟隆一聲!
這句話仿然一道雷劈在了眾人的心里頭,劉德忠滿臉震驚地哽住了呼吸!
二品東周侍衛長曹弘大眼睛瞪大,他似乎猜到了長陵發了一些他們不知道的事情。
岳柏飛臉色大變,都要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怎么可能???
絕對不可能啊!!!
如此荒唐難以置信的答案,他根本就沒辦法去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