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燈籠芯
云挽歌笑著靠在窗邊——嗯,齊活了,人到的夠全的。
林古雪落地便斥,“音兒,你瘋了?竟然跟這種意欲謀逆的反賊待在一塊兒?”
好大好惡毒的帽子。
林音兒當即便冷笑反駁,“姑母,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啊!君塵可是陛下親封的御前侍衛,緣何到了姑母口中,竟成了反賊?姑母是何居心?”
林古雪也不甘示弱,“我是何居心?我且問你,你不駐守邊疆,突然回來,是做何意?不是有不軌之心?”
這咄咄逼人的姿態,不愧是暗地里掌控云家多年的那個女人。
云挽歌輕笑。
便聽底下林古雪譏笑,“姑母,是誰告訴你,我去邊疆是為了駐守的?”
好些人都意外——難道不是么?
這時候,一直未曾開過口的賀君塵,已經溫潤如水地含笑道,“大長公主誤會,陛下令五公主前往邊疆,乃是要將賀家所得的一種靈泉送于邊疆戰士,為壯大戰士之力,不是去上陣迎敵,統領軍隊的。”
靈泉?
云挽歌想起了自己當時急需用錢時,拿到珍瓏閣的那一小瓶靈泉。
居然還有?
這時,云霄和也出了聲,“即便如此,可在朱雀大街當眾行兇,擾民,違反皇規,無異于冒犯陛下,也是罪該萬死!小侯爺!”
他看向秦保林,“請您給微臣一個合理的解釋,不然作為御林軍統領,微臣不能不管。”
秦保林唯獨不想得罪的,便是云家人,所以,從剛剛云霄和跟林古雪出現,便一直沒有開口。
現在看人逼問到自己跟前。
臉色早已難堪,卻還是不得已開口,“云統領勿怪,實在是三皇子逼人太甚,他,他竟然想強娶想容!我,我絕不能讓想容嫁給這種滿腹算計,心思狠毒的陰險小輩!”
“小侯爺還請慎言!”
云霄和一聲怒斥,竟很有些不把秦保林放在眼里的意思,“想容與三皇子的婚事,乃是陛下御旨,小侯爺這意思,竟是在說陛下存心要這般害我家孩兒,要將她嫁與這種惡人么?更何況,三皇子人品,人所皆知,乃是金玉良配,緣何到了小侯爺口中竟成了這般不堪之人!?”
連旁人聽了,都覺得這秦保林簡直是刻意找事,存心污蔑。
在大多數不明真相的普通老百姓眼中,這個曾經到邊關鎮守五年,守衛天戮朝國泰平安的三皇子,還是很讓人愛戴的。
一時,好些人對秦保林都產生了異議。
“我……”
秦保林也結舌了,竟不知說什么才好,半晌,才喃喃開口,“可想容卻是真的許了我的,還與我說……”
話沒說完,那邊的賀君塵忽然開口笑道,“小侯爺也是思慕云家大小姐太過情濃,本是無意冒犯,是也不是,小侯爺?”
秦保林似乎有些不信賀君塵不幫自己說話,有些呆地朝他看去。
卻見賀君塵還是那副風雅如煙雨姿態的模樣兒,溫笑晏晏地說道,“小侯爺如此失控所舉,也是因為陡然得知云大小姐被賜婚三皇子,傷心之下的沖動所為,情有可原,還請云統領,三皇子,大長公主見諒。”
秦保林又瞪大了些眼,明顯震驚地看向賀君塵。
對面,林敬軒臉上的笑意又濃了些。
云挽歌看了看兩邊情形,歪著頭輕笑,“原來如此。”
而那邊,林古雪卻似乎并不打算就這么放過幾人,再次冷笑尖聲道,“是么?情有可原?這知道的,說他癡情一片,不知道的,還說我家想容勾三搭四這般不要臉面呢!”
秦保林臉色更加難看,“我只是,只是……”
得知林敬軒居然要帶著賜婚的圣旨去云家宣旨,氣瘋了,根本無暇顧及其他!
他這兩年,跟林敬軒明爭暗斗,就為了云想容啊!
現在陡然得知自己心愛的女人,竟然要被死對頭娶走,他如何能忍!
“你只是什么?”林古雪咄咄逼人,“只是想趁亂害了三皇子,毀壞我家想容閨譽,好逼得想容名聲凈毀再無退路,最后你再趁機強娶。先事后得,算計的真不錯啊!”
秦保林張大嘴,急急辯解,“天地良心,我真的一點也沒有想害想容的意思。我見她哭成那樣,我……”
偏這話沒說完,再次被賀君塵給攔住。
他笑著看了眼秦保林,“小侯爺,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但凡事不可強求,切莫要再胡言,壞了云大小姐的清譽。”
那一眼里的威懾警告。
讓樓上的云挽歌,瞧了個真真切切。
云挽歌輕笑,搖了搖頭,再轉眼,果然,那邊的秦保林,臉上除了難堪痛苦,又多了一絲明顯的憤怒。
對面的林敬軒,已經笑了起來。
好一招離心計。
一計三雕,林敬軒果然還是林敬軒啊!
離間了秦保林這個看似癡情卻最軟性的無用小王爺,斷了賀君塵這才培養起來的一個最有力的助力。
暴露了林音兒與賀君塵之間關系的不同。
還名正言順地得了云想容。
就說么,上一世可是在天戮朝那場眾子奪嫡的混亂中,成功登臨大統,血洗整個皇都的林敬軒。
怎么可能是隨意那樣膽小瑟縮隱忍背后的無能之輩?
今日這一出,內里多少謀算心計,林敬軒手腕心思多少詭變城府,便可足以見識出這人到底如何心性至深。
云挽歌輕笑,“好好,好。林敬軒,你且去爭去搶吧!你得了最想要的玩意兒,我才好叫你親身受一受那失去所有的感覺,那滋味如何妙不可言的。呵呵。”
正自語著。
牡丹間的房門,忽然被人從外頭推開。
云挽歌只道是龐麗來了,扭頭一看,臉上笑意才現,卻又陡然停住。
紫影如妖,眉眼魅欲,欲念生香,魔仙兩重間,款步而入的,是誰?
她的臉白了白。
一晃兩年。
不短又瀝空的時光里,唯有這人,總會在夢里,寂靜時,孤單中,一遍遍地浮現心頭,磋磨著她,糾纏著她。
所以她一遍遍地去壓抑,一次次地累極,強迫自己不去想,不去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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