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70530
兩人周圍,凈是龐麗揮動的槐花花瓣,濃香四溢,一瞬間,花仙飄袂似的。
黃流卻面露猙獰,冷冷一笑,對身后兩人道,“把他們打下來!誰能先殺了云挽歌,靈老座下一等弟子,必有一席!”
兩人大喜,操控灰蜂彩蝶,便朝云挽歌密密撲來!
龐麗大罵,“豬狗不如的東西,靈老那個老不死的,居然敢以公報私,指使弟子暗中殺武堂子弟!”
黃流又將那些土劍方向一轉,再度指向空中的云龐二人。
龐麗急切,轉到云挽歌耳邊道,“怎么不讓阿天前輩出手,他動動手指,直接就能把這幾個混賬東西撕成渣。”
明明是這么危急的瞬息,云挽歌卻又不受控制地被她引得笑了一聲。
想想鳳離天,確實,這幾人在他面前都不夠滅的。
搖搖頭,低聲道,“我還有話要問那人,阿天實力太強,直接殺了,我沒法問。”
“哦。”龐麗撇嘴,又問,“那我引開那兩個,你去抓那八階的,成不成?”
她其實一點也不擔心,反正阿天前輩在附近呢。
云挽歌看她這副樣子,又要笑,可那灰蜂和彩蝶已經撲襲過來,都是帶毒的東西,還是小心為上。
便操控牡丹花瓣,悠悠一轉。
龐麗隨即踩著花瓣,揚長遠去,云挽歌自己則自上而下,落于一棵粗木之上。
黃流一喜,立刻對那兩個大聲道,“去殺那個,云挽歌交給我!”
那二人也是一瞬遲疑——這樣,頭功不就落到黃流身上了?
可畢竟實力差距明顯,二人縱使不情愿,卻還是追著龐麗而去。
黃流將土劍再次揮動轉向,在云挽歌鎖立的粗木周圍圈了一個劍陣,對準中心的云挽歌。
狂笑,“云挽歌,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云挽歌抿唇,手指再次勾動。
額上血牡丹,赤彩霞光,忽而一閃,隱沒額間。
于此同時,那黃流的武靈巨蟻,已經風馳電掣地爬到大樹半腰,一張利齒霍霍交錯,似乎隨時都能將云挽歌一咬兩斷!
云挽歌勾唇,翻身一躍,梭然躍于另一樹上。
但見一朵一拳大小的牡丹,從半空悠悠落下,如一朵沐浴在璨陽之下的火花,只輕輕一觸那粗木——
頓時,一股滔天的火勢,便一下子從那血牡丹落下之處,鋪天蓋地狂涌而起!
偌大一棵大樹,頃刻便被火舌吞沒!
“桀——”
巨蟻發出一聲撕裂尖叫。
黃流渾身一顫,萬沒料到云挽歌竟然會引日光為火!
跟著慘叫一聲,連忙扯下武靈,卻已受了重創,武靈落地便散,他踉蹌數步,捂著命盤腹部,雙目如刃地瞪向云挽歌,“你使詐!云挽歌,你不是水屬性的么!”
云挽歌差點被這人給蠢笑了。
“使詐?”云挽歌把玩著手心上漂浮的那朵血色小花,幽幽淺笑,“難道坐以待斃,由你這蠢貨擊殺?”
“你!”
然而,黃流未能再次出口,就見云挽歌勾了勾手指,心下疑惑,念頭才起,后背陡然巨寒侵涌。
一股無法遏制的驚恐瞬間襲來,下意識便想躲閃開。
“啪!”
一朵血牡丹,從他背后,一下將他狠狠地摔打出去!
“噗!”
黃流一頭撞在一棵大樹上,一口血吐出,雙目赤瞪,卻尤而未死,操控著大量塵土,將他周身護如蠶繭!
云挽歌挑了挑眉,躍下樹,走到那土繭數丈開外。
聽到里頭黃流憤怒的悶聲大吼,“云挽歌,此番是我做沒做好準備!你不能殺我!”
云挽歌冷笑,手腕再次翻動,熊熊火焰,便將那土繭燃燒其中。
本是土黃色的大繭,驟然便被烤成了融紅色。
內里傳來黃流的慘叫。
云挽歌搖頭,“真沒見過這么傻的,作繭自縛。”
話音剛落。
頸側一涼。
一把匕首貼在了她脖頸上,身后,陰森低寒的聲音,“別動。”
云挽歌一直寒涼淺幽的臉上終于露出一絲冽冽笑意——終于勾出來了。
這聲音,本該是那位不能出現在秘境里的云家武堂長老——靈老。
這位卻不是黃流那種廢物多話,匕首立刻就要動手,一下將云挽歌脖子上抹出一道血痕。
云挽歌吃痛,卻還是勾了唇,清寒半面的臉上,凈是漣漣冬日雪光,耀眼又無情,冰冷又刺眼。
她低眸,掃了眼脖子上蜿蜒而下的那道鮮血,笑道,“我就說呢,是哪個沒腦子的,居然會派這么一個蠢貨來刺殺我。”
靈老臉上一黑,意識到自己的誘敵之計竟然被這少女看破了。
本是立刻要動手的,此時卻不由遲疑了一瞬。
只這一個呼吸間。
頭頂上,忽然一股神魂俱滅的滅頂之勢,如天雷蓋來,一下子便到了靈老頭頂之上。
靈老頓時眼現驚懼,為了安全進入秘境之中,他強行將實力壓制武士階之下,此時也已顧不得,立時爆發原本實力,只欲抵擋這滅頂一壓!
然而,卻聽到云挽歌,似乎帶著笑意地,慢氣兒悠悠地說道,“別殺了,我還有用。”
靈老一驚。
“砰!”
地上被砸了一個大坑,周圍一層皸裂紋,倏然開裂!
靈老一口氣沒提上來,周身靈氣被轟炸一空,五臟震碎,武靈甚至都沒來得及釋放,就已經靈滅!
靈滅體內,就表示此時,他堂堂一個武師,竟然被迫墮成了一個廢靈之體!
靈老跪在大坑里,面色青灰,絕望地抬頭,就見一抹白影,如雪一般,在盛陽之下,折射出冰棱的冷寒,緩緩而落。
“轟!”
又是一聲巨響,大坑再次被往深處壓了寸許。
靈老一口血噴出,倒在了坑底。
云挽歌有些無奈,“我確實還有用,你何必……”
話音未落。
脖頸處的傷口被輕輕觸碰了一下,低眸,便見他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上,沾染了一抹嫣紅的鮮血。
她眸色微閃,“倒是沒料到他竟然會附身在那黃流的武靈之上,也不知是什么功法。”
抬眼,卻看到鳳離天一張清冷絕嶺的臉,幾乎已經霜凍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