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已盡,酒已空。
楚河毫不遲疑,抽身便走。
不必留下名號,更不用留下地址。
只要他還在長安城中,那么李德裕便一定能找到他。
至于楚河的目的,真的是想當道相張良?
會這么相信的朋友,那一定是跳著的,三觀還在,還是個好孩子。
楚河之前列給李德裕的種種國之禍患都是不假。
但是前面的幾樣都不是楚河的最終目的。
楚河的最終目的只有一個···滅佛!
唐武宗崇信道教有滅佛之志,雖然后世史書記載,他是服用‘仙丹’過量而死,但是身在這個神通顯世的世界,真的這么認為的話,那就太傻太天真了。
李德裕倒不針對佛教,但是佛門占據了龐大的良田,卻并不給國家繳納賦稅,從而造成了國家的國庫空虛,確實已經成為了國之大病。有匡扶江山,再造盛世之心的李德裕,必然也早晚會站在佛門的對立面。
那么說回來,楚河為什么要參與進來,更快的幫助武宗和李德裕肅清朝堂,推行滅佛?
從根本上來講,這么做其實沒有多大的意義。
世間沒有不滅的王朝,但是卻有不滅的信仰。
王朝更替,多少風流雨打風吹。唯有佛道依舊,香火鼎盛,年復一年。
但是舊佛不去,新佛如何生?
楚河這么做的目的,就是為了洗牌。
洗一洗佛門在凡間的牌。
那些靈山的佛陀,在凡間的代行者們,若是遭到了世俗王朝的打擊,不小心隕落那么幾個。想來那些靈山的佛陀就都會坐不住,顯圣化身入世,尋找新的代行者,宣揚他們的名號,傳播他們的信仰。
到那時,就是小和尚戒魯的機會。
有些事情楚河要么不做,既然做了就要做好做絕。
坐在家中,空等著機會降臨,可不是楚河一貫的風格。
如果機會不來,那他就攪動天下,鬧醒風雷,創造機會。
“神通法術,逞兇斗狠,我只能算是勉強合格。但是玩弄權術,游走朝堂,執掌江山,以大勢橫推,可是我的強項。光頭們,準備好迎接楚大爺愛的炮擊了么?”楚河心中不免有些得意的心中自鳴一聲。
轉念稍稍感應了一下小和尚戒魯的動向。
龍山揚名之后,又有楊蛟的貼身護衛,小和尚戒魯已經完全取代了昔日戒律在巨通寺的地位,甚至更高一籌。
畢竟戒魯是自己和尚,與戒律那等轉世而來,只是臨時找個落腳點的不同。
“還不錯!不過還不夠,需要更快一些,回頭找一找,那些從后世拷貝帶來的佛學經典,甚至是哲學書籍吧!能用得著的,便都用上去。不必要求觀點正確,要的是立場足夠鮮明,足夠有特色,夠醒目,夠響亮。”楚河傳遞了一個念頭過去,保證小和尚戒魯接收到之后,便又斷開了聯系。
“嗯!還有劉彥昌···先讓他繼續在死牢里待幾天,多害怕一下。然后再想個法子,給他求求情,以腐刑代替死罪好了。”十分輕易的,楚河便將原本對楊嬋所言的此行目的,做了決斷。
對于那些庸人來說,想要救出一個死牢里的囚犯,無外乎劫獄、求援、找苦主求情又或者大膽一點,綁架一個高官甚至是皇帝,進行威脅。
但是站在楚河的角度,古代所謂的生死刑法,不過是權利的角力。
他只要身居權利的中心,很多事情都能一言而決,根本用不著廢那么大的心力。
劉彥昌所犯的又不是什么不赦之罪,何況還是被倒霉兒子牽連,剪除了背后的黑手,救他出來易如反掌。
“不過這秦家倒是古怪的很,本是以一嫡女嫁到帝王家而獲權,文宗已薨,一切榮耀也該如東流之水,盡數消散才是。怎么武宗上臺之后,反而越發囂張跋扈,連洛州令的死罪都敢在背后活動定下了?”
“難不成這武宗頗有太宗遺風,兄弟妻,不客氣,全都照單全收了?”楚河心中想著,表情便有些古怪起來。
原本看到楚河反面仙輝。尋常人若得之,數百年不毀,父傳子、子傳孫,代代接替,即便圣上有龍氣護體,要弄壞這玉雕美人,也需好幾晚才是。”
李德裕點點頭道:“好!既然如此,那我這就連夜進宮,向皇上進獻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