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佳琪自然是不讓易誠指點，可易誠卻黏在她身邊不放松。
“宋姐你這個姿勢錯了，要收腹。”易誠沒有馬上就毛手毛腳，只是言語指點。攻破女人的心防需要一點時間，但一旦攻破了，她便會一潰千里。在此之前，要比較注意分寸，免得女人心里對你有排斥。
“腳抬高一點。”
“手打開一點！手指并攏！”
易誠一邊自己游著，一邊不停地出聲指出宋佳琪動作不標準的地方。
漸漸地宋佳琪的尷尬就消失了，完全進入了角色，像是在接受自己游泳教練的指導一般，不停地發出疑問：“是這樣嗎？”“這樣可以了嗎？”“這個姿勢換氣有點不自然，怎么辦？”
游了半個小時，兩人一起從水中走出，清水沿著宋佳琪的身軀不斷滴下，好一副清水出芙蓉的圖畫。
易誠帶著欣賞的目光看著。很多美女在游泳時其實顯得不美，有的是身材其實有缺憾，有的是頭型、或者臉型、耳朵不美，需要頭發遮掩，一旦穿上泳衣、戴上游泳帽，那些缺憾就都暴露了出來。
宋佳琪或許稱不上十全十美，但身上確實沒什么缺憾，該收的地方收，該翹的地方翹。特別是那雙大長腿，晶瑩雪白，耀花人眼。
怪不得曾經有位淫賊說，漂亮的尼姑才是最美的女人。戴著泳帽，藏著頭發，不就像尼姑一樣么。沒有一頭秀發的映襯還能顯得美的，說明她的面龐輪廓和五官真是美到了極致。
宋佳琪被易誠灼熱的目光看得渾身不自在，不由得加快了腳步，飛快走進了女更衣室。
易誠來到男更衣室，慢吞吞地洗了個澡，換好衣服，在大廳里等了好一會兒，宋佳琪才姍姍走來。
她又換上了那身無袖緊身健身服，秀發上水跡未干，整個人顯得清新而美麗。“你還沒走？”看到易誠還在這，宋佳琪顯得很詫異。
“這么晚了，我先送你回去，一個女孩子在外面不安全。”易誠淡淡地說。
“不用了，”宋佳琪又好氣又是好笑，“你是我的學生，如果真發生什么事了，也該是我保護你。”
“我是男人，你是女人，我保護你，就這么簡單。”易誠聞著宋佳琪身上傳來的淡淡沐浴露香味，斬釘截鐵地說。
“真不用你送。你先回去吧。”
“不用爭了，我說話從來不打折扣。”在這種時候就不能退讓了。易誠不由分說地往電梯走去，宋佳琪猶豫了一下，跟了上來。
到了街上，道路上車水馬龍，路旁霓虹彩燈連綿不絕，路邊夜宵攤上傳來歡聲笑語，小店里傳出流行音樂聲，熱鬧的程度比起白天有過之而無不及。
天氣沉悶，一絲風也沒有，天空中的鉛紅色云層壓很低，仿佛要墜到地面上似的。明天說不定會下雨。
“你家住在哪？”宋佳琪跟易誠并肩而行，突然開口問道。
“祥福路那邊。”
“說不定我就去你家里家訪，到你父母面前告一狀！”宋佳琪板起臉說。見易誠微笑著不為所動，她嘆息一聲說：“真不知道你父母是什么樣的人，怎么教出你這樣的孩子了。”
“他們都是普通人。以前都在體制內討生活，后來我養父出來經商了，我媽還留在體制內。”
“養父？”
“聽說我親身父親是刑偵大隊的，在一次抓捕行動中掛掉了，留下了我們孤兒寡母。”易誠淡淡地說。說著這些原主的事情，他毫無心理障礙，沒有半點情緒波動。
宋佳琪卻是心頭一顫：“對不起。”
“沒什么，你就把當成是個故事好了。對我來說，這也僅僅是個故事。”
沉默了一會，宋佳琪又問：“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呢，真的放棄高考了嗎？”
易誠沒打算向她隱瞞：“用功讀書肯定不適合我。不過說放棄呢還早了點。作弊這種事，只有被抓到了才叫作弊，沒被抓到的就優等生，我決定當個優等生。”
宋佳琪忙說：“別打歪主意！高考的監考是特別嚴的，作弊被抓到了以后幾年也會被取消考試資格，得不償失。”
易誠笑了笑：“那也得他們抓得到我才行。再說，考大學也不是我唯一的出路。”
宋佳琪點點頭：“我知道，讀大學不是唯一的出路，但確實是一條捷徑。”
易誠笑道：“考大學是為了什么？為了那張文憑。拿到大學文憑是為了什么？為了找個好工作。為什么要找個好工作？為了多賺點錢。我沒說錯吧，宋姐？”
“是……這樣，沒錯。”宋佳琪心不甘情不愿地回答。
“那如果我現在就能賺很多錢，很多很多，別人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錢，你覺得那張大學文憑對我有用嗎？”易誠想了想，透露了一點點，“比如說，你知道，現在網絡主播有的很賺錢，年收入過千萬、過億的都有不少。你別說他們的職業生涯不長久——他們不需要長久啊，賺個幾年的錢，就夠他們花上幾輩子了。”
宋佳琪白了他一眼：“你以為成為網紅那么容易嗎？天上不會掉餡餅，想賺錢就得付出，那些年入百萬千萬的網紅，他們背后的努力你是沒看到而已。”
“網紅？我已經是了，”易誠嘿嘿一笑，“你以為我逃課出去是做什么了。我每天收到的打賞，比宋姐你一個月的工資還高。”
宋佳琪目瞪口呆，一時半會做不得聲。
宋佳琪的家并不遠，走了十分鐘就到了她小區門口。易誠沒再送進去，就在小區門口和她道別：“明天見，宋姐。”
“在學校里可不準這么叫我。”宋佳琪板著臉說。
“知道。”
頓了頓，宋佳琪又還是忍不住嘮叨了幾句：“易誠，我知道，你很聰明，也很有主見，按理我不該多說什么。但我真的希望你不要放棄讀書，能夠考進大學，開闊你的眼界，增長你的見識，你的一生都會受益。人生的價值，人生的意義，不應該只用金錢來衡量。”
“恩，我覺得你說的挺有道理，這方面我也有些想法，明天繼續聊？”易誠鄭重其事地說。
“明天？”宋佳琪勉強說，“那明天再聊。”
不知不覺，他們談話的氛圍就已經從“老師教訓學生”變成了“兩個青年男女探討價值觀”。
轉過身去，易誠忍不住嘴角上翹。今晚戰術正確，局勢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