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禹白老師?”
還未從與曉戰斗失敗的轉變中平復,小櫻陷入了更大的不可思議,她覺得自己看錯了,用不太臟的手背揉揉眼睛,景象如故。
小櫻綠色琥珀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昔日記憶中的老師,“您……你怎么在這里?”
驀地,她意識到現在的場合。
對方是曉,叛離了村子,從那次中忍考試后,雙方的身份再也不是友好的老師與學生之間的關系了,而是對立的敵人。
情緒有了一絲恍然,小櫻眼里冷卻下來。她不是鳴人,傻傻只顧往前沖,冰冷的客觀現實會無情地告訴人們,不管多么殘忍,都會說明一切。
“這樣就說得通了,對啊,禹白老師可是曉……”小櫻癱坐在地,心情在短短一會兒跌宕著,上下起伏,“救下同為一個組織的隊友,接下來要做的……”
她會死嗎?
很難想象那樣的場景,少女堅毅動人的面孔上浮現出了一抹黯淡。禹小白看著小櫻,心里閃過復雜。
再見時的喜悅異常脆弱,就像江河中的砂礫被轉瞬沖走。
招呼還是要打的,“小櫻。”
禹小白維持住表面的冷漠,不輕不重地說道。
“小櫻,這人是誰?”千代見到小櫻的反應,驚訝地問道。
“他是朝名禹白……”
千代察覺到禹小白額頭劃過刻痕的護額,模糊的信息掠起,隨之還有默然,“這個名字我有所耳聞,他是你……唉,想不到會是這樣。”
小櫻表現得失魂落魄,千代也有些頹然,原來如此,木葉走出的s級叛忍,饒是她,這般絕境同樣想不出絲毫機會了。
“謝謝你出手相救,禹白。”身后,少年模樣的蝎面無表情,聲線相比藏在傀儡下時稚嫩青澀了許多,“我記住了。”
禹小白煩心著呢,隨意地擺手,“嗯,記住就好,一定要記住啊。”
蝎嘴角有了輕微的弧度,什么時候都是不著調。
“至于這兩個纏人的忍者。”蝎轉頭望向地上的小櫻和千代,迅速無情,“稍等,我先把她們殺了。”
殺機凜然,蝎對人一向殘忍漠視,兩名差點將他置于死地的對手,更不會有任何手軟。
禹小白聽了,眉頭微皺,“等一下蝎……”
話語未完,剛邁出兩步的蝎卻是一個踉蹌,身體居然控制不住地倒去,禹小白見狀趕忙眼疾手快地扶住。
“咳。”蝎面色痛苦,捂住了胸口。
看來核心的心臟受損,對于蝎來說,受到的影響沒有像表面平靜自若的那么簡單。
“你不行啊。”禹道。
蝎不言語,勉強重新站好,手指動了動,操控查克拉細線飄起一把刀,飛到一半就掉了。
提不動刀了,飄不起來了。
禹道:“我看,你還是別動彈得比較好。”
“閉嘴。”蝎低罵一聲,“只是些小問題。”
深吸了幾口氣,想要調動力量,卻十分微弱,蝎嚴謹地檢查自身后沉默,受損牽扯的地方讓他一時無法戰斗了,他看了眼禹道,“似乎……要麻煩你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禹話的語氣不像是之前那樣十足的冷若冰霜了。
“放心,我會扶你走的。”
“……不是,你再幫我個忙,把那兩個女忍者殺了。”
“好好,我改用背的行了吧?”
“什么?”
“不用感動啦,你之前沒趕我走,你有困難了我伸出援助之手是應該的……”
什么鬼,蝎覺得朝名禹白故意沒有聽他講話,完全忽略了自己的意思。
蝎盯住對方,語氣森然地說:“喂,朝名禹白,我說……”
“啊,不會吧,你想要公主抱……”
“不要。”
最后,還是厚臉皮的禹小白用自導自演自編的對話贏了。
受傷無法行動的蝎無可奈何,他用了極大的努力讓心情冷靜,漸漸地……他看出來,禹小白不想殺掉對面兩個女人。
對此,蝎不知該作何感想,也無法去詢問原因。
小櫻慢慢掙扎著爬到了千代婆婆的身邊,因為距離關系,她們聽不太清楚對方的交談。
本以為要丟性命,忍者間的爭斗便是你死我活的,可在她們有了心里準備時,事情卻有沒想到的轉機。
禹小白一腳踢開了蝎想了結對手性命的刀子,不理會另外的二人,半欠身攙扶住了蝎,本體的蝎少年相貌,身形縮小到一米六幾,比禹小白矮了一個頭,如果還是緋流琥那又丑又重的一大塊,禹小白還真不好帶著走。
其實背著更方便,但蝎強烈地拒絕,只好作罷。
虛弱不濟的小櫻和千代眼巴巴看著對方轉身,行走幾步,似欲離去。場上所有人的氣勢都收去了,因為受傷的,力竭的,還有根本不想的。
這兩個曉,竟然放了她們?
禹白老師……不愿下手嗎?
千代和小櫻腦海中閃過了各自的想法,不同的心境產生不同的難以言狀,天光斜斜的,從禹小白到場后,表現出淡然強大,并沒有過去多久時間。
臨行前,蝎兇狠地掃視小櫻和千代,那是“算你們走運,暫時放你們一馬”的眼神。
安靜無聲,禹小白內心嘆口氣,該走了。他環視四周,巖石散亂,到處都是苦無暗器,拆爛的傀儡,破損的零件等等的凌亂戰斗痕跡……雙方的這場對決互相慘烈,底牌盡出,風之國顧問,上一個時代的砂忍之花;還有其教出來天才傀儡師,曉的赤砂之蝎。
都是聲名赫赫的人物,深處其中的小櫻能做到這一步,真的很了不起。
正低頭不知所措的學生聽聞聲音,反射地回道:“啊,什么?”
他在小櫻面前一直保持著淡漠的神情,此刻,他一側扶著蝎,忍不住小幅度的歪頭偏向另外一側,聲音依然是克制的理智。
“了不起。”
禹小白悄悄指了指被打出原形,一副有氣無力衰仔臉的小正太。
然后閃身跳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