敘談的話再多,也有結束的時候。
角落的一盞燭臺流下蠟淚,外頭偶爾飄來幾聲夜晚的蟲鳴,整個宅邸似乎都越來越安靜。大部分人已經睡去,禹小白意識到自己大概要離開了。
夜深人靜,星野純夏也意識到這樣的情況,手藏在桌下捏了捏衣角,她眼神徘徊猶豫了一陣。
“禹白桑。”
“嗯,什么?”禹小白考慮著怎么說話,今天分別的話很難有再見面的理由。然后注意到了星野純夏的神色,欲開口又掙扎什么的樣子……禹小白心中一凜,不由握拳,此情此景,難道是那個?!
“我明天要去山上的神社進行每月例行地祭拜,只是很簡單的儀式,帶的人也不會多……”
祭拜神社?這個東西啊……禹小白有些失望地嘆了口氣。
星野純夏不施粉黛卻雪白細膩的臉蛋上抹上嫣紅,“那里風景挺好的,到時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說完,星野純夏便低下頭,秋波流轉,可等了幾秒,沒見到回應,她抬起頭看到禹小白那還在莫(yu)名(qiu)遺(bu)憾(man)的表情。
“禹白桑,你不愿意嗎?”溫柔女聲里的期盼弱了下去。
禹小白反應過來,“沒,不是,你說去神社玩啊?”果然動漫對他的殘害太深了,他看向星野純夏,對方好看的眼睛勇敢地對視過來,唔,是仰頭必殺……
思考了一下,禹小白想到絕交給他的任務,應該不會很困難,觀察財政大臣家里的巡邏路線之類用不了幾天,好,組織交給我的使命就先放一放吧。
“嗯,一起去吧。”
就這樣,禹小白暫緩了此行的目的,約定了和純夏妹子的神社一日游。之后沒有再發生喜聞樂見的情節,禹小白沒有驚動守衛離開了府邸,在旅館睡了。
在旅館度過的一晚亂想了不少事情,躺在床上轉輾反側,女人的事和平常戰斗,探尋穿越的事打在了一起。
第二天,禹小白睡得不怎么樣地起來,按約到城外等候。
不在門前而是外面,原因可能是因為官員的眼線,防止不必要的麻煩,當初十七八歲的少女如今懂得彎彎道道,都是生活推動著,禹小白甚至感到有趣這種大家都一樣的變化。
碰面的地方不是主城門,來往的人流相對于禹小白昨天看到的稀少很多,一刻鐘后,禹小白看到了一輛裝飾簡約的馬車駛出來,一眼便識出星野純夏往外瞧的腦袋。
禹小白走過去,由于司使大人配合,很順利地就以“友人”的身份混進隊伍。
據悉星野純夏要祭拜的神社叫小御麻神社,因為靠近京都便沾了光,成為一大民眾供奉的地方,在一座小山上,本體寺廟不大,但周邊開發得不錯,偶有春祭之類的慶典就會很熱鬧。
火之國的宗教與和文化的宗教類似,神社是崇奉與祭祀神道教中各神靈的的社屋,星野純夏每過一段時間便會以禮儀司使的身份來到神社,祈求風調雨順巴拉巴拉,小御麻神社的主祭神是誰禹小白不清楚,也沒興趣知道,畢竟以和文化里神靈多得不要錢的尿性,說不準還沒他厲害呢。
出了寬廣的主道,行人漸少,高聳的樹端不知疲倦地響著蟲鳥的鳴叫,禹小白跟在馬車一側,天空白云飄去,他突然覺得這很像以前護送任務的時候,人少了些,旅途不會那么長,但最重要的兩個人倒是都在。
Pia,車窗被掀起來,一個貴氣女孩露出腦袋,“喂,你怎么又出現在這里了?”
如果沒有這個叫花澤的預備司使就更好了啊……
沒想到花澤小司使也會跟著星野純夏去祭拜神社,但想想是正常,禹小白友好地回答“我是純夏的朋友”,預備司使眼睛一瞪,“放肆,司使大人的名字也是你……”
不過話沒說完,對方就被星野純夏拉進去教訓了,有官方后臺的感覺果然很好啊。
花了小半天,馬車就到了山下的小鎮,花澤被教育過,對禹小白敢怒不敢言,下了馬車,眾人來到山上。
人很少,只有幾個平民和管理的神社人員,叮叮乓乓,當當當,星野純夏帶著花澤開始祭拜了,禹小白就在寺廟前看著,過程確實很簡單,他看著女人跳了一支舞,風韻比以往更甚了,倒是平日感覺不近人情的花澤,陪跳時也表現出很高的水準。
“跳得不錯。”結束祭拜,星野純夏微微喘氣來到面前,禹小白衷心贊揚。
星野純夏淺淺一笑,沒有說什么,支開隨從,兩人沿著山路的風景逛起來。
除了鳥居,禹小白叫不出很多事物的名字,只知道確實風景如畫,幾棵夾在路兩旁的樹,依山的細流,撲通撲通的竹筒,很多簡單的構造里有著道不出的小意境,安靜時那種意味會讓人眼前一亮。
半天下來,星野純夏的笑容變得多,笑得似乎也更加純粹,有時蹦跳到轉角,突然轉身嚇他,禹小白當然不怕,然后被這好看的笑容感染,心情同樣變得很輕松。
社屋最高處的平臺,切口的山體敞開著藍天大地,仿佛回到無憂無慮年紀的星野純夏朝外望著,感嘆了一句,“要是一直能有今天這樣簡單,不復雜的日子就好了。”
禹小白站在后面,看向漂亮的側臉,想到對方想要的生活應該就是學學知識,感受人文,但這種好學生一樣的普通日子很難行通,時代所限,政治桎梏,這個可以單純的背影立在忍者世界的背景下,禹小白深深覺得對方出生在現代社會就好了。
“如果你不屬于這個世界就好了。”
星野純夏轉過頭,忍笑道:“哪有這么說的,怎么可能不屬于這個世界,不然還能是什么,下黃泉嗎?”
“不是黃泉啊……”禹小白尷尬地道,“就是,算了說了你也不懂。”
星野純夏看向禹小白,變成了注視,活潑起的性子下,她眼里浮起好奇的探尋。
“就是什么?”走近一步,兩人的臉一下湊得很近。
能聞到香氣了,禹小白支吾道:“沒什么……”
氣氛停頓了。
藍天白云,陽光在山頂反射,女人的唇忽然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