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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步虛真君相貌粗獷,濃眉大眼,黑色的胡須仿佛鋼針一般,他來到蝴蝶島的附近,站在空中看了一會兒,然后揚聲大叫:“喂!有人嗎?出來一個活人回話!”
然而島上靜悄悄的,一點兒聲音都沒有,也沒有一個人露出頭來。
步虛真君靠近了一些,再度揚聲叫道:“老夫潘虛坪,金丹宗內門長老!前來視察蝴蝶島!有人就快點兒出來!”
可是話音落下許久,島上依舊沒有動靜。
潘虛坪就有些郁悶了,也不知道島上有沒有人,他伸手摸了摸護島的陣膜,感覺似乎很堅韌。
他在外面等得越來越不耐煩,于是用力一拳擊打在陣膜上!
然而乳白色的陣膜仿佛皮球一樣,將他的拳頭彈了出去,陣膜本身竟然沒有一點兒的損傷!
潘虛坪心里很不舒服,當即取出自己的靈寶飛劍,對著大陣劈了下去!
飛劍劈在陣膜上,陣膜自動往里凹陷,仿佛劈在水里一樣,揮劍斷水水更流,根本就劈不斷,飛劍抽回來,陣膜就恢復了原樣!
潘虛坪越來越生氣,然而卻沒有辦法。
他心里明白,這顯然是一個仙陣!碰到仙陣,他一個步虛初階只能束手無策。
他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圍著蝴蝶島飛了一圈,看見那塊巨大的石碑禁不住冷哼一聲:“這姓秦的混蛋!等下次見到你,非好好收拾你不可!”隨后,他在空中一扭身,飛回了赤焰島。
潘虛坪很是郁悶的來到張虛云修煉的洞府,將自己的遭遇說了說:“張師兄,這位秦真君是什么人?怎么會租用了蝴蝶島?”
張虛云聽說蝴蝶島上不但多出了幾條巨型靈脈,而且已經布置了仙陣,禁不住有些吃驚,道:“租用蝴蝶島是我批準的。卻沒想到這位從太陽湖過來的元嬰小修士,竟然會有這種驚人的手段!我還以為他只會吹牛呢!”隨即,他將洗練丹爐的事講了出來。
然后,他忍不住笑道:“為了獎勵他做出的貢獻,我說給他一顆步虛丹,他說自己不缺步虛丹;我說給他天階靈火,他說自己不缺天階靈火;我說教他煉丹法訣,他竟然說自己已經是煉丹大宗師了!你說這小子氣不氣人?”
潘虛坪板著臉道:“還有更氣人的呢!這小子在蝴蝶島立了一塊石碑,說什么私人住所,非請勿入,若要強闖,后果自負!張師兄,我要是硬闖,能有什么后果啊?”
“那你就闖嘛,怎么氣鼓鼓的跑回來了?”
“哼!我不是破不了仙陣嘛!張師兄,我過來見你,是想跟你借鎮宗之寶,用八階靈寶裂天劍去破他的仙陣!把這小子揪出來打一頓!我懷疑他還在蝴蝶島上,竟然躲著不出來見我!”
張虛云一皺眉:“不可!潘師弟,你怎么這么毛糙?別說秦瓊租用蝴蝶島合情合理合乎規矩,就算不合規矩那也是老夫同意的!你一個步虛真君,怎么能對同是金丹宗的元嬰初階小修士出手?再者說,這姓秦的小子不簡單,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布置好仙階大陣,還能牽引來巨型靈脈,能是普通人嗎?換了潘師弟你,能不能弄來這兩樣東西?”
潘虛坪苦著臉搖頭:“要想弄到仙階大陣,代價太大了。”
“你看看,連你都弄不到,而秦瓊卻輕松辦到了。這說明什么?說明他身后有高人啊!”說到這里,張虛云摸出一個音圭,低聲交代了幾句。
時候不大,一個身著黑衣身形飄忽的元嬰修士腳不沾地走了進來:“張師叔,您要的資料拿來了。”
張虛云伸手接過對方遞來的玉簡,神識一掃,當即大吃一驚。
他一聲不吭的將玉簡遞給了潘虛坪,道:“你看看這個。”
潘虛坪將神識注入玉簡中,就見上面寫著:“秦瓊,木火雙修,元嬰初階,傳言出自大雪山縹緲峰,初為金丹宗弟子,后入仙音門修琴,曾以一己之力滅殺步虛初階數人,以仙陣擒拿陰鬼宗步虛巔峰修士秋三山,以仙火焚燒青木門步虛中階巨松真君,削其九成功力……”
下面還有不少的細節,潘虛坪還沒看完,冷汗就下來了,面色也變得煞白!
“這是真的嗎?如果是真的,這小子簡直逆天了!”
他拿著玉簡的手都有些顫抖,心想:“幸虧秦瓊不在蝴蝶島上!幸虧我沒借到裂天劍!否則真不知道如何收場!”
他雖然不知道秋三山是誰,但卻知道巨松真君。
巨松真君乃是步虛中階巔峰,眼看就是步虛后期了,功力比他潘虛坪高太多了!
就連巨松真君跟秦瓊交手都被削去了九成的功力,那么他潘虛坪如果強攻蝴蝶島會出現什么結果?若是惹火了秦瓊,可就是大麻煩了!
張虛云雖說有些震驚,但同時也覺得高興:“本宗形勢不妙,四面都是強敵,如今又多一位高手,也是一件好事!”
“師兄,這個秦瓊既是金丹宗弟子,還是仙音門弟子,他租用的蝴蝶島恰好位于我們兩宗之間,這倒是巧了!”
“嗯,蝴蝶島的位置是不錯,在我們兩宗護持區域的腹地,安全性很高,只是因為缺乏靈脈,所以一直被忽略。如今被秦瓊改造之后,就成風水寶地了!”
“師兄,這么好的地方,就被秦瓊一個人占據,是不是有些不對勁?”
張虛云瞪他一眼,道:“老實說,你是不是看中那兒的火脈了?我告訴你,秦瓊既然能將靈脈拉來,就能將靈脈牽走。蝴蝶島往南一萬里,還有好幾座荒島,他如果跟仙音門說一聲,將靈脈遷移到那兒去,你還有什么想法?”
潘虛坪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
張虛云的胖臉之上雙眼瞇成一條線,又道:“我覺得,秦瓊之所以愿意租用我們金丹宗的島嶼,而沒有選擇仙音門的領地,那是因為他根子里還將自己當做金丹宗弟子。而且他也說了,手下還有不少的門人弟子,都出自金丹宗,日后也會慢慢遷移過來。如此一來,蝴蝶島就不是他一個人占據了。”
潘虛坪嘆了口氣,道:“師兄,我明白了,我這就出去約束門人弟子,不準他們前去窺視蝴蝶島。”r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