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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收到短信開始,再到來的路上,他們的內心實際上都在煎熬中度過,對于宋葉還生還的消息,他們懷抱著巨大的驚喜,可同時又怕是有人惡作劇,所以一顆心一直惴惴不安地吊著。
直到這一刻,真的見到人站在他們的眼前,雖然換成了女生的裝扮,但眉眼之間的確實還是那個清冷的宋葉,是他們的主心骨。
事實已經確定,情緒決堤,眾人全將這一年來的傷心難過好好發泄了一通。
宋葉看著這些錚錚男兒在面前落淚的模樣,想起資料上邊所寫的那些經歷跟過往,心中也不禁動容。想不到在她孤獨的歲月里,還有這么一幫兄弟跟同伴跟著她一路前行,那些丟失的記憶于他們而言,必定也是十分寶貴。
隨后在冷靜下來之后,帶著宋葉前來的秦湛為眾人介紹了一下宋葉現在的情況。
聽到宋葉當時被抓,不禁強行被動了手術切斷了記憶,脖子里還有芯片的時候,眾人驚喜的心情又變得凝重起來。
“宋總,你曾經讓我破譯過冷家死士的芯片,對于這些我有經驗,讓我一起參與破譯的工作吧。”石頭目光堅毅地說著,如今他也已經不再是鬧市區里懵懂無知的青年了,在云葉的團隊里,他是整個隊伍運轉的中心軸,也具備著優秀的領導才能。
“你的能力我知道,但現在你這把刀刃要用在更好的地方。”宋葉沒有應下這個要求,其一是有別的任務委派給他,其二也是不想自己的人介入秦湛的工作里。
她知道,秦湛的科技研發,遠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簡單。
“那老大,你說我們怎么做。”王鐵川目光炯炯有神看著宋葉,心情又仿佛回到了一年前隨著著她一起打拼天下的時候,只要有少女在從旁指揮,勝利就會永遠站在他們這一方。
宋葉對這種完全臣服的態度很是滿意,記憶雖然已經不存在這張面孔,但配合的默契卻是還在,她指尖叩動在桌面上,沉吟道:“他們的總部訓練基地跟高層人員蕾娜就藏身在阿爾卑斯山脈附近,唯一能夠搜索到具體位置的方法,就是抓到他們召集試驗品的渠道。夜幫的兄弟可以從福利院,街頭乞丐聚集地點,或是一些地下拳場進行排查失蹤人口,只要抓得到失蹤軌跡,配合我手機的監控發射器,就能定位到他們的坐標。玉福珠寶以商家身份進入Y國調查,藥王堂以宣傳醫學文化巡回歐洲,重點宣傳增強體質的醫術。”
將所有資源都調配出來利用,宋葉這一回準備在歐洲進行大海撈針。
“阿爾卑斯山脈那么大,我們這樣,會不會太被動?”趙崇彬也正是擔心這種地毯式搜索有困難,“歐洲不是我們的地盤,不比在國內,要引誘一個殺手組織出來,恐怕有難度。”
而且這種難度還不是一般二般。
“放心,我會有兩手準備。”宋葉淡淡掃了他一眼,對其洞察分析能力頗為贊賞,“聽說你領著一支暗殺隊伍。”
聞言,趙崇彬一愣,隨即點點頭,掩飾住了內心的失落答道:“是的,一年前你交給我們訓練方法,這一年來我們也有接任務。”分明這一切都是少女的安排,如今卻要反過來問他們,這種無形之中的隔閡,讓人一時間難以適應。
“嗯,把人召集過來,重新訓練。”宋葉下了決定。
“為什么?”趙崇彬反問,如今時間緊任務重,其他人都在緊鑼密鼓開展圍捕,他們卻要召集訓練,“這一年來我們從未有失手跟傷亡,當初也是老大一手培訓出來的,現在更應該做的不是沖在前邊引蛇出洞嗎?”
同樣都是殺手組織,他們更有一層身份作為掩飾,更可以公然對彼岸花做出挑釁,吸引對方的視線,再將他們引出水面。
這是他的想法,而宋葉又何嘗不是這樣想的。
只是,“你殺的人,還不夠多。”宋葉坐在那里,云淡風輕地說著,似乎將這種血腥味濃重的事情說得多么清風霽月。
而當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桌上眾人都能感覺到,這一次少女的回歸,身上已經發生了改變。
她眸光里的血色,似乎更加濃重了。
“老大,我們,不想成為負累。”趙崇彬心下雖被震撼,但仍舊無法甘心,時隔一年,他們的進步宋葉沒有看到,所以也不贊同這樣被一竿子打死。
“既然這樣,我給你們一次機會。”宋葉如是道,并沒有堅持自己的一言堂做派,“召集人手上京,我陪你們練一次。”
“好。”趙崇彬重重點頭,面容上滿是堅持。
短暫的會議過后,所有人都抓緊時間下去準備,雖然他們有心跟宋葉聚一聚,但想到宋葉如今的危險還沒有解除,便都無法松懈神經,各自匆忙離去。
而趙崇彬在對方松口之后,也是急忙去召集手下上京。
徐子航是最后一個離開的,他幾次欲言又止地看著宋葉,最終還是決定開口,“你不回去看看一笑她們嗎?”
宋葉抬起頭看他,將名字跟臉對號入座之后,才淡淡問道:“她們怎么樣了?”
徐子航見她眸光里還帶有關懷,心口的難受才稍稍減緩,“她們很好,一笑的燒傷恢復很快,她也很堅強一直配合治療,但我看得出來,她很想你。宋葉,我能將你的消息告訴她嗎?”
對于記憶里消除的親人跟朋友,宋葉也同樣帶有好奇跟期待,但很顯然,現在不是相見的最佳時機。
她搖了搖頭,神色平靜地拒絕了對方的請求,“你回去之后一切如常,不要跟任何人透露我的行蹤。”
徐子航的唇角動了動,想說些什么,卻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掩飾著眼底的失望,他轉身離去。
在他的身影消失之后,宋葉被一雙大手從身后摟進的寬闊的胸膛,秦湛低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你在顧忌什么?”
宋葉看著庭院里灰沉沉的天色,聲線中帶著一絲無情,“如果我無法取出芯片,又何必讓她們再傷心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