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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早上完成槍械訓練之后,中午吃完飯的時間里,老好人就被罰了去掃澡堂一個月。
要知道軍隊里的掃除懲罰可不簡單,偌大的澡堂更是要用牙刷一點點蹲在地上擦,一天一遍下來骨頭都得散架。
而宋葉也被罰去越野五公里,出了門之后卻被小六攔了下來,對方一張娃娃臉看起來年紀很小,笑起來很是可愛,“老大說了,你不用跑,讓你去老大房間找他。”
宋葉心思一轉悠,當即明白了過來,敢情處罰是自家大哥下的,為的是給她報仇,所以才沒有定下一樣的處罰條件。
大中午所有人都去吃飯休息,宋葉一路溜達到秦湛的小木屋也沒遇到半個人影,自然也沒人知道她沒去領罰。
雖說五公里對她來說不算什么,可對于秦湛刻意的維護,宋葉的心里頭還是頗為受用。
心情愉悅走過去,正當她靠近小木屋的時候,卻是聽到里頭有交談的聲音傳了出來。
“老大,宋葉的槍法不像是新手,他過往的資料是不是需要重新調查?”
屋里頭,傳來的聲音是老七刻板的聲調,宋葉知道他是偵探出身,觀察分析能力是鷹組中最好的。
今天他雖然沒有在射擊場上親眼目睹宋葉跟老好人的比拼,但結果一出來,還是立刻引起了他的懷疑。
每一個鷹組隊員的選拔必定是經過層層篩選,過往經歷跟出身背景都會被一一記錄在冊,這也是后來宋葉想通秦湛三番兩次調查她的原因。
只有足夠明了的底子才能進入鷹組的考量范圍。
而宋葉篡改了性別,掩蓋了這一年來的種種經歷,呈現在鷹組檔案里的只是一個經歷過家暴,遭受親生父母遺棄的孤兒,生意上有點小手段,學業上足夠出色,有點天生怪力,卻絕對沒有碰到槍支的可能。
一個不可能碰到槍的少年,第一次在訓練場上就展現出來的天賦,突兀得讓人不得不起疑。
老七的問話之后,小木屋里陷入了沉默,盡管這沉默可能只是幾秒鐘的時間,宋葉依舊覺得心底發沉,剛才凝聚起來的愉悅被吹散,不剩下半點旖旎。
然后,在她悄無聲息準備離開的時候,秦湛淡漠的聲音才響起,“宋葉沒有問題,他的能力跟天賦我很清楚,往后關于他的檔案,全都保留在我這里。”
他的聲音在外人面前永遠都是冷冷冰冰,帶著一股不怒自威的壓迫感,讓人聽著不禁害怕不適應。
可此時此刻宋葉卻是勾起了嘴角,覺得這話,這聲音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好聽舒服。
“嗯,既然這樣,那宋葉可以考慮成全方位的發展人才,主力上的位置,是不是可以換成前鋒?”老七對秦湛的答案自然是深信不疑,隨即就拋出了另外一個問題。除卻了疑心,他對宋葉這種好苗子,報以十二萬分的熱忱。
可惜,秦湛想都不想,一口就否決了他的提議,“全方位訓練可以,但首先考慮的位置是偵查科。”
老七一愣,終于從數據本上抬起了頭,有些驚訝道:“老大,偵查科是安全崗位,但宋葉的秉性,卻未必喜歡。”他可是接觸過,少年看著清冷悶聲不吭,骨子里可是兇狠的狼。
在他看來,宋葉跟秦湛是同一種類型的人格,敢打敢沖,主力沖鋒才是首選。
不過,“他還有學業沒完成,以后不會留在軍中。”所以,不用白費心思。
聞言,老七哭笑不得,自家老大這是在光明正大給弟弟走后門啊,還這么理直氣壯的。
“哎,好吧。”無奈嘆了一口氣,老七只得打消念頭,自家老大開了后門帶了一位全能關系戶進來,結果卻是看得到用不著,他表示很無奈。
等到老七的身影走遠,過了一會兒,宋葉才施施然進了小木屋。
“來了,坐下吃飯吧。”秦湛見到她進來,神色如常,招呼她坐下。
宋葉這才看到桌子上的酒菜,色香味俱全,一瞧就不是本土的菜色,“這是打哪兒弄來的?”
面對她好奇的口氣,秦湛坐在桌邊給她遞了筷子,低聲解釋道:“任務的地方,有一個美食城。”
嗯?宋葉微微挑眉,心里略微一想,嘴角就不可抑制地露出了輕笑,“呵呵……這算是禮尚往來?”上次她千里迢迢坐火車從云城到京城,帶了很多地方的風味小吃給他。這一回輪到他出完任務不忘她好美食,給她捎帶一口。
“嗯,你喜歡就好。”秦湛有些被戳破的尷尬,索性臉色一直都是僵著的,沒太看出來,只是語氣有些變化。
“呵呵,那要多謝大哥了。”宋葉垂眸,一邊笑著一邊夾起一塊溫熱的羊肉片放進嘴里,粗糙的肉質處理得并不細膩,原始的風味也不太對自己的口味,但宋葉卻覺得這味道格外美妙。
因為她可以想象到,這男人頂著一張冰塊臉在任務之余打包了飯菜上飛機,手底下人驚掉一地下巴的表情。
越是想象,她的嘴角便越是無法抑制地上揚。
“咳咳,剛才老七說的話,你都聽見了吧。”秦湛第一次被少年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輕咳了兩聲將話題轉移。
“嗯。”宋葉點點頭,也料到剛才自己偷聽沒逃過秦湛的觀察。
“我把你安排到偵查科,你有什么看法?”幾次跟宋葉的沖突下來,秦湛也總算是摸索到了少年的脾氣,她不喜歡懷疑跟欺瞞,所以這一次秦湛學聰明了,第一時間就把事情攤開商量。
而這一次,宋葉倒是沒啥反應,吃著東西,回應得也很隨意,“安全部門,很不錯。”她原本就沒有強出頭的打算,秦湛帶著她是想護著她,她又何必拒絕。
“呵呵,我還以為……”少年難得的乖巧讓秦湛也不禁放松了心情,低笑出聲,那后半句話不必說,相信少年也會懂。
宋葉心下劃過一陣暖意,想來這個大哥是真的很顧慮她的心情。
他們之間就像是兩塊正負兩極的磁鐵,有時候負負互相排斥,有的時候卻是正負相互吸引,合拍到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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