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喬木拿出所剩不多的錢,去買了不少鹵菜,還奢侈地弄了些鹵牛肉,并提前買來一鍋鴨掌,放在借來的電磁爐上,只等著午夜時分那未曾謀面的三位哥哥到來。
暮色降臨,皎月升空,聽到外邊的鳴笛聲,喬木眉頭一挑。他抬頭看向鐘表,顯示的時間為午夜十二點。一切和其他時間一樣,一點意外都沒有發生。
這讓喬木有些發懵:難道之前都是幻覺,所見到的并非關羽?
手機上信號滿格,喬木心情復雜,一直到了一點以后,依舊沒能見到任何異常,喬木失望之下關上門。
其后一連三天,都沒有意外發生,仿佛之前的事情根本不存在一樣。若非那龍形玉佩的存在,喬木甚至會懷疑自己之前只是做了一場夢。
在這期間,有著一行街委會的人帶著幾個拆遷辦的工作人員前來協商拆遷事宜,被喬木搪塞了過去。
第四日,喬木關上房門,爬到桌上,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錘子,對著墻面敲敲打打,沒能發現什么異常之處。很快,他便將錘子挪動到那電子鐘上。
這個電子鐘是鑲嵌在墻體中的,之前他在網上搜索過,并未發現有類似的鐘表售賣。猶豫了下,喬木揮起錘子狠狠地砸在那鐘表上。
“如果一切只是意外,毀掉它或許就能終結這一切,也免得給人空留下念想。”喬木目露堅決。
錘子狠狠砸在電子鐘上,發出震耳的聲響,讓喬木精神竟是有些恍惚。強大的反推力讓他身體一晃,就要從桌上摔倒下去。
“臥槽!”喬木心頭罵娘,繼而便腦袋朝著地面落下,隱隱的他似乎看到一股電芒從那電子鐘上飛了出來。
“這怎么還漏電啊。”喬木冒出這個念頭,同時感到腦袋一陣眩暈,徹底暈了過去。
眩暈中,喬木似乎看到了自己的二叔,他神色憔悴,臉上卻帶著微笑,對著喬木道:“你是我們老喬家的希望,可千萬不要讓那幫家伙小瞧你……”
他絮絮叨叨,說著很多讓喬木無法理解的話。直到他的那些聲音變成一陣刺耳的嗡嗡時,喬木才倏然間清醒過來。
他醒過來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劇痛,伸手一摸,腦袋上腫了個大包。扶著桌子站起來,喬木望著突然發現眼前的房子光暗交錯,閃爍不定,時而是那灰色的墻面,時而是一片金屬般的銀白。
“一定是幻覺。”他使勁揉了揉眼睛。
再睜眼時,他仍舊發現眼前的墻壁天花板地面都在兩種狀態之下切換,詭異無比。
“難道是腦袋撞壞了,還是視覺神經受到損傷?”喬木一時間覺得腦袋都暈乎乎的,心頭欲哭無淚。
卡茲……卡茲……
一陣陣仿若電流般的聲音在他腦海中回想,喬木抱頭蹲在地上,感覺天空一下子陰暗了。
暗自傷神了一小會兒,他苦惱地搖了搖頭,暗想得抽空去醫院看看,自己還年輕,可不能像叔叔那樣。
抬起頭來,他瞧著閃爍的桌子,感覺口渴。
“要是杯子能直接到我手邊多好。”喬木不切實際地幻想了下。可就在他生出這種念頭時,眼中的場景驀地變成了金屬色,而那茶杯竟是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準確地懸浮在了他嘴邊。
“媽呀!”喬木驚叫一聲。隨之而來的是“砰”的一聲脆響,冰涼的茶水沾在他的腳面,方才讓他清醒。
經過最初的驚懼后,喬木很快回過神來。
他打量著面前的酒館,隨著念頭集中,酒館便在視野中成了那科幻般的銀色。他試著伸手,想象著遠處的筷子落在手邊,便見那筷子在空中掠過……
足足試驗了十多分鐘后,喬木關上門,滿面驚喜地坐到地上。
他沒病,而且比什么時候都要好!
經過他短時間的試驗,果真是發現了酒館的異狀。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酒館有兩種狀態,或者說這表面看起來尋常的酒館四壁中,有一層銀白色物質,而自己被電過之后,能看到那種狀態下的酒館。
同時,在酒館內,自己的意念可以操控一切物品,只是非常消耗精神,他只是試驗了幾次就頭疼欲裂。
“不過,這些看起來還是有些不夠,似乎差了點什么。”喬木暗想,卻很快搖了搖頭。
本質上他是個很容易滿足的人,所以能得到這些就已經足夠驚喜。
“下次再遇到關羽那樣的鄉巴佬,倒是可以真的偽裝一下神仙。”喬木得意地翹起嘴角。
這一天他感覺整個人都精神奕奕,以至于路上偶遇劉大媽時,對方滿臉八卦地問他是不是戀愛了。
午睡時,喬木做了個奇怪的夢。夢境中一個小孩向他抱怨好餓,當他問及對方是誰時,那小孩卻笑嘻嘻地說“我就是你啊”。喬木驚醒,躺在床墊上,他枕著腦袋,目視白色簡陋天花板。
他精神集中,天花板一陣變幻,成了充滿金屬質感的銀色。
一種緊密的連接感從他與這屋子中發出,這種感覺很玄妙,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喬木神經質般地起床,拿出錘子狠狠砸在墻面上,可是任憑他怎么用力,也無法損壞這墻壁一絲一毫。他細細觸摸,方才發現那看似尋常的涂料極為密集,鋒利的匕首都無法留下劃痕。
“一定是缺少了什么。”喬木暗想,他心中有種未知的茫然與不安。
每次他一睡著,夢中就會出現那小孩,朝著他喊著餓,這使得喬木一連三天都沒有休息好。
整個酒館的異狀雖然已經被喬木發現,可是再也沒有出現與三國時代的連接之門,讓喬木裝逼騙錢的想法落空。
他拿著手中的玉佩,低聲道:“或許只有把它賣掉了。”
既然已經發現了酒館的異常,喬木自然不愿意看著它被拆遷。所以原本只是應付性質的答應叔叔的話,便成了他決定堅守的理由。
“這個玉佩一看就不是凡物,或許可以賣到不少錢,正好將酒館裝修一番。”
“不論以后能否再遇到異空間之人,我都得將酒館維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