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新:、、、、、、、、、
一身戎裝的扈三娘,別有風情。
與當年在須城相見時,而今的三娘似乎更多出了一種英氣,令高余怦然心動。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見三娘如此裝束,但要承認,每次見到三娘如此打扮,都會給他一種驚艷的感受。看到扈三娘,高余的臉上也不禁浮現出笑容來。此前的諸多煩惱,一下子都不見了蹤影,更有一種快樂的情緒,在他的心頭洋溢著。
“三娘,辛苦了!”
高余上前一步,欠身還禮。
“縣尊讓奴問衙內,到底在做什么,怎地十余日也不見回還?”
“哦,這個嘛,待我回去后,與叔父解釋。”
高余說完,就請扈三娘往大門內走。
“一路奔波,想來也是辛苦,三娘先休息一下,天亮之后咱們進山。”
“進山?”
扈三娘露出詫異之色,一雙美目看著高余道:“這時節,進山作甚?”
“此事,我待會兒再解釋,先安頓下來吧。”
扈三娘倒也沒有追問,隨著高余走進大門。
至于她帶來的五百兵馬,倒是不用太操心,自有韓世忠和呼延通等人安排。
進了客廳,高余問道:“小乙哥為何沒有回來?”
“哦,小乙哥被縣尊留了下來,說是有事情與他商量。”
“哦?”
高余聞聽一愣,因為依著燕青的性子,高杰想要讓他做事,不太容易。
不過,他旋即就反應過來,輕聲道:“可是梁山嗎?”
“嗯!”
扈三娘道:“太尉派人送了消息過來,說最近一些時日,梁山鬧得越來越兇,有些麻煩。特別是童帥調走了京畿禁軍之后,京東兩路就兵力略顯不足。宋賊率部四處襲擾縣鎮,把京東兩路以及河北道攪得雞犬不寧。
這些賊人非常狡猾,常分散行動。
三五頭領率數百賊人出擊,若官軍追擊,則迅聚攏……侯蒙意圖招安宋江,卻被那宋賊拒絕。再加上江南兵亂,更使得宋賊的氣焰囂張。”
扈三娘說的很簡單,可高余卻聽明白了!
梁山最大的優勢,就在于其機動性。其麾下頭領眾多,不泛精于兵事之人。若分散出擊,官府就難以確定他們的行蹤,圍剿起來也就非常困難。
不得不說,這些梁山賊人,的確厲害。
也許是受了之前被困在梁山泊里的教訓,所以他們這次出山之后,一直都沒有選擇一個固定的地點作為基地,而是四處流竄。官軍少了,不是他們的對手;可如果多了,這些賊人立刻作鳥獸散,化成數股流寇逃竄,也給官軍圍剿增加了難度。換而言之,這伙山賊,已變成了流寇。
“找小乙哥詢問情況嗎?”
“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縣尊只說要和小乙哥商量事情,但具體商量什么事情,我一個女兒家,又怎好去打探?弄不好,還會惹來禍事。”
“你?”
不知為什么,高余腦海中,突然浮現當初第一次和扈三娘相遇的景象。
那時候的扈三娘,還是個什么都不知道的莽撞女子。
竟然一個人跟蹤解珍解寶兄弟跑去了須城,然后又一個人跑去伏擊解寶。
一晃,已經一年了!
高余想到這里,臉上不禁浮現出一抹古怪的笑容。
“你笑什么?”
“哦,沒什么,只是突然間,想到了一些事情。”
“對了,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留在這陳家坡子,到底想要做什么事情?”
高余看著扈三娘,張了張嘴,卻沒有說話。
他想了想,低聲道:“三娘,此事說來話長……”
當下,他把方臘那筆財物的情況,簡單說了一遍。
不過與韓世忠的說辭不一樣,他對扈三娘是實話實說,擺明了想要侵吞那些財寶的心思。扈三娘聽了,倒沒有感到奇怪。在她看來,那些財寶而今已經是無主之物,高余即便是侵吞了,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情。
只是,當她聽聞那些財寶有數百萬貫之巨的時候,也不禁暗自咋舌。
“這朱彪,可真會斂財。”
“他算不得厲害,我聽人說,蘇州城破的時候,叛軍從朱家老宅里抄出的財物,近千萬貫之巨。只不過那些錢,后來被方臘分給了各路人馬。
而杭州這筆財物,卻不為人所知,所以方臘才會想要隱藏起來。”
“如此說,這些個食菜魔,也不是很心齊啊。”
食菜魔,是而今北方對明教弟子的一種稱呼。
因為一些原因,明教弟子被傳不食葷腥,只吃素食,故而被稱為食菜魔。
“這些人本就是因利益而走到一起,各有心思,也不足為奇。
其實,不止是叛軍如此,便是朝廷兵馬,何嘗不是這樣?童帥攻破蘇州,卻遲遲不肯南下。譚帥數次催促他匯合,卻被他以各種理由推諉。
說穿了,還不是因為譚帥先抵達杭州,逼走了方臘嗎?
復奪杭州,可謂大功一件。更不要說,此前譚帥先攻破了江寧……童帥這心里面不舒服,所以才故意不出兵南下,配合譚帥圍剿方臘那些人。若童帥肯出兵的話,兩路兵馬夾擊,方臘必敗無疑,又怎可能拖延至今?”
扈三娘美目異彩連閃,看著高余,輕聲道:“沒想到,衙內還有這種見識?”
“我在家時,可是看過《武經總要》的。”
那武經總要,是北宋仁宗年間,由大臣曾公亮和丁度二人,奉皇帝之命,耗時五年編撰而成的一部綜合性軍事著作。高俅身為殿前都太尉,自然也收藏有這部作品。高余在汴梁時,閑來無事,的確翻過幾篇。
看著他得意洋洋的模樣,扈三娘突然忍不住道:“你這小道士,不好好的修道念經,卻跑去讀什么《武經總要》,三清道祖都會被你氣死。”
“呃……”
高余一愣,啞口無言。
他不知道該怎么辯解,因為他的確是一個道士,到目前為止,他那道士的資格,并沒有被取消。他張了張嘴巴,看著扈三娘,一臉的無辜表情。
只是他這幅模樣,卻讓扈三娘沒由來想起了當初在須城的歲月。
那時候的高余,還叫做高小余,并非什么衙內,只是一個被東平府兵馬都監高杰所看重的小道士而已。那時候,他們說話就如同剛才那般,沒有絲毫的隔閡。但是,從高小余變成了高余之后,兩人之間似乎就沒有了最初的那種融洽。不是高余想要疏遠,而是扈三娘有些自卑。
后來,她也不知怎地,就被召進汴梁。
到了汴梁后,她被安排住在了萬壽巷的一處宅子里,馬大壯和周四娘也住在那邊。
而后,就有一個名叫陳廣的人上門,說是,傳授她拳腳功夫……扈三娘在須城時,曾見過陳廣,也知道陳廣是東京八十萬禁軍槍棒總教頭。
當時她并未想太多,非常高興的就接受了這份好意。
可是,等她靜下來仔細想,就覺察到了這其中,似乎別有蹊蹺。
她只是扈成的妹妹,有甚資格被殿前司征召?
在汴梁,她舉目無親,誰也不認識,憑什么堂堂八十萬禁軍總教頭,卻跑來傳授她武藝?扈三娘并不傻,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奧妙……
她的心里,其實蠻甜蜜,至少那小道士并沒有因為身份的變化,而忘記她。
此次隨陳廣南下,也是扈三娘極力要求。
特別是在得知高余身陷杭州之后,她也非常的焦慮和緊張。
但是,當她和高余重逢后,卻現不知道該如何與高余相處。哪怕一起在縣衙生活了一個月,她一看到高余就心慌意亂,忙不迭的躲開。
直到……
小道士和當初在須城時,似乎并沒有什么變化。
雖然看上去,他高了,也變得清秀和穩重許多,但始終還是那個小道士。
想到這里,扈三娘不禁笑了!
她笑起來很美,一如高余當初在須城時見到她的模樣,也讓高余,看直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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