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文
類別:科幻游戲
作者:豎子不可教書名:
傅舉人相邀,司徒刑也沒有客氣,坐在傅舉人的對面仔細的觀看起來。
棋盤是用上等木料雕琢而成,橫豎均勻,而且有著厚厚的包漿,看就是主人的心愛之物,經常把玩。
而且棋盤上隱隱透著股幽香,讓人聞之,醒神開竅。
司徒刑因為玉清觀的事情夜未睡,本有幾分困乏。但是輕輕的嗅了幾口之后,竟然瞬間清醒不少。
“這棋盤竟然是用整塊醒神木雕琢而成!”
司徒刑用手指輕輕的觸摸,感受著木質特有的紋理,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絲艷羨。
醒神木是種特殊的木材,因為能夠提醒神腦,故而深受文人墨客推崇。坊間更有傳言:
寸金難買寸木。
雖然此說法有些夸大,但也也能說明醒神木的價值。
司徒刑以前也見過醒神木,但那些都因為受制于木料,不得不雕琢成隨身香囊,或者是小的掛件。
可就是如此,也都是珍貴無比。非富貴人家不能享用。
而這個棋盤,不論大小,還是品相,都不是那些小物件能夠比擬的。說是價值千金,也絲毫不為過。
像品相這么完整,司徒刑是頭次見到。
雕琢這塊棋盤的人必定是癡迷棋道之人,否則定然不會把如此珍貴的木料做成棋盤。
棋子不知用什么材質制成,但是形體圓潤,用手觸之,仿佛二少女的肌膚,隱隱有溫潤之感。
司徒刑雖然不知道棋子是用何種材料制成,但是棋盤都如此貴重,那么棋子的材質定然也不是平常之物。
“這棋子是清心石所制成,能夠讓人清心寡欲。”
傅舉人見司徒刑盯著手中的棋子,眼睛流露出迷惑的神色,笑著介紹道。
“原來是清心石!”
司徒刑的眼睛中頓時流露恍然之色。
按照《奇物志》中記載,清心石產于深海之淵,具有清人心神之奇效。
因為此物太少,故而市面難得見。
就算有人獲得,也大多會打磨成配飾,或者是鑲嵌于冠帽。
用清心石打磨成棋子,司徒刑是想所未想。
“真是暴殄天物!”
司徒刑看著顆顆圓潤的棋子,心中有些憤憤的說道。
“這些東西終究只是外物,當你見的多了,也就釋然了。”
傅舉人端坐在石凳之上,目光炯炯的看著棋局,若有所指的說道。
“老夫以前就曾給你說,你的學問已經足夠,但是為什么累次不中?那是因為你的文章中充滿了孤憤偏激之語,心酸愁苦之聲,和當今盛世不符。故而累次不取。”
“但是終究還是有所不足。”
“老師教訓的是!”
司徒刑微微低頭,面目嚴肅的聽傅舉人的教誨。
司徒刑也明白自己的缺點,前世的他出生普通家庭,后來雖然有所成就,但也最多算是小富即安。更談不上什么上層社會。
今世,他出生在北郡豪族,但是因為父母早喪,被人剝奪了繼承人資格,并且配到邊陲之地。心中悲苦,哪里有什么雍容之氣?
也就是最近屢次獲得氣運,重新樹立信心,這才有幾分氣勢格局。但是比從小錦衣玉食,奴仆如云的富貴人比起來,還是有不少差距的。
傅舉人現在能夠對他耳提面命,顯然是真他當做了學生來培養。
“這也怪不得你,你的出身我也派人了解過。”
“知北縣司徒家的嫡系子孫,前任家主司徒銘的獨子。司徒銘早亡,那時你也年幼,又不能感受文氣,故而族老行了廢長立幼之舉。”
“又將你配邊疆,不管不問,否則你這些年也不會過的如此辛苦,更被人欺辱。”
“故而,有些悲憤之情也能理解。”
傅舉人眼神幽幽的看著司徒刑,仿佛是個天橋的說書先生,金口銀舌,故事典故信手拈來來。
“圣人有語,廢長立幼,禍亂之始。更與禮法不合,故而你心有怨言,這也純屬正常。”
“如果來日,你有所成就,自然可以撥亂反正,北郡司徒家更是唾手可得。”
“老爺,您的茶!”
正在這個時候,個身穿翠綠,腰身婀娜的侍女托著個棗紅色的茶托走了上來,輕輕的將兩個骨刺的茶碗放在傅舉人和司徒刑的面前。
又取出濕熱的手巾,請兩人潔手之后,這才轉身離去。
傅舉人也因為被人打斷,沒了談性,示意司徒刑手談幾局。
“下棋,下棋。”
司徒刑微微笑,面色如常的看著眼前的殘棋。
雖然棋道不精,但是司徒刑也下了不少殘局。但是沒有個殘局,如此的怪異。
似是非是。
看似簡單,卻是仔細琢磨,又仿佛蘊含著無窮的變化,讓你時間摸不著頭腦。
但是越是琢磨,又讓你越是迷惑,絞盡腦汁,最后你會現,竟然又回到了原點,切又要重新開始。
這哪里是棋局,簡直就是個連環扣。
環扣著環,環環相扣,扣扣相連,思索半天,司徒刑竟然有種獅子咬天無從下口的感覺。
傅舉人也不著急,靜靜的喝著清茶,眼神幽幽。
“小姐,那位司徒公子俊俏的很,唇紅齒白,而且身上還有種說不出的味道。看的婢子心都仿佛小鹿般,砰砰亂跳!”
身穿綠衣服的侍女轉過假山之后,看著個身著紅衣年輕貌美的女子,有些調笑打趣的說道:
“我看老爺對他甚是看重,也許今日的師生,就是明日的翁婿。”
“呸!”
“你這個不害羞的丫頭,我看是你思春了吧?”
被稱作小姐的女子啐了口,翻了個白眼。但臉上卻如同蒙了層紅布,本來就細膩柔滑好似凝脂的皮膚看起來越的嬌艷。
就連同為女子的小婢內心也不由的顫。有些怔怔的說道:
“小姐,你越的撩人了,如果被外面的登徒子看到,還不把人魂給勾走了。”
“如果小婢是男兒身,恐怕也會如此吧?”
“你這個小婢,整日就知道胡說。”
看著兩眼怔怔的婢女,小姐狠狠的跺腳,有些嬌憨的罵道。
“父親也是,那幅殘局我已經琢磨數日,都沒有辦法解開。司徒公子年歲不過雙十,就算從小浸染棋道,也不可能短時間內解開。”
“就是,要是嚇跑了小姐的如意郎君可怎么辦。”
小婢在后面笑著打趣道。
“你這丫頭,還敢胡說,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小姐仿佛被人說中了心思,臉上頓時赤紅,有些羞惱的伸出白玉般的手指。
“小姐,我再也不敢胡說了。”
“這也不說小姐每日都要讀上遍《陋室銘》。”
身著綠色衣服的婢女臉嬌笑的躲避,嘴里討饒道。
“你這個小婢,竟然還敢。。”
小姐羞赧的跺了跺腳,雙手捂著燙的臉頰,逃跑似的向繡樓跑去。
綠衣服小婢本想跟隨,但是眼睛轉卻停住了腳步,藏在假山陰影處,睜著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小心的觀察著司徒刑的舉動,眼中隱隱有愛慕之色。
司徒刑端坐在石凳之上,眼睛瞳孔隱隱有幾分充血。看起來好像幾天幾夜沒有休息般,全身上下有種說不出的疲憊。
就在剛才的會,他在內心設想了無數種可能,但是又被他否定。
死局!
這是必死之局。
但是,如果是必死之局,傅舉人必定不會拿來考校自己。
定是有什么地方被疏忽了。
司徒刑的腦袋就如同臺高運轉的計算機,念頭不停的碰撞,迸出絲絲火花。
如果不是有醒神木和清醒石溫養精神,恐怕他早就因為精神不濟而放棄了。
傅舉人看著舉著棋子,眼睛里充滿猶豫,遲遲不能落子的司徒刑,眼睛里流露出絲了然。也不催促,就靜靜的坐在那里,喝著茶。
又過了大半刻,司徒刑的眼睛已經隱隱充血,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布滿了條條的血絲。頭頂更是見汗,就連他捏著棋子的手背上,也有根根的血管凸出。
他的眼睛中還是充滿了猶豫之色。
數次想要落子,但是又數次停下。
“既然沒有辦法落子,那就停下。”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固然大勇,但并非智者之所為。”
傅舉人的臉上閃過絲微笑,有些開導的說道。
“啪!”
但是,司徒刑的手卻重重的落下。
那枚被汗水浸透的棋子穩穩的落在棋盤的縱橫之間,出清脆的響聲,也讓傅舉人后面的教誨被堵在胸膛,沒有辦法宣之于口。
傅舉人看著如釋重負的司徒刑,眼睛流露出絲非常隱晦的失望之色。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莽夫也!
真是枉費自己的片苦心。
“老師,此殘局學生已經破開。”
司徒刑用溫熱的手帕擦了把頭上的虛汗,有些興奮的說道。
傅舉人心中失望,本不想觀看,但是架不住顏面,只能將視線轉到棋盤之上的阡陌縱橫。
“這是!”
傅舉人的瞳孔陡然收縮,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司徒刑的落子。
枚由清心石雕刻的棋子穩穩的落在棋盤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