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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
走在青青湖畔的齊子默在微風輕撫下享受著這片刻寧靜心境,而身邊的徐賢卻還沉浸在先前的笑點當中,傻笑個不停。
“有這么好笑?”齊子默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徐賢得意地晃了晃腦袋:“看你出糗就開心。”
她嗆了齊子默一句就將注意力投入到舒適的環境,讓齊子默不上不下地自我郁悶。
“很享受?”
徐賢迎風面對湖畔站得筆直,緊閉雙眼,雙手自然平伸,貪婪地深呼吸一口自然空氣,整個人顯得坦然與愜意。
“你不享受嗎?小橋流水,鳥語花香,人類居住的最佳環境。”
“還行!”齊子默對于自己的喜好一貫只給模糊答案。
“那你為什么不表現出來?”徐賢納悶問道。
“為什么要表現出來?”齊子默原話反問。
“上天賦予我們語言、肢體動作就是為了讓我們表達的啊。”
“可他老人家沒強迫我們必須表達啊,法律規定了嗎?”兩個幼稚的人都在試圖說服對方。
“既然有那種感覺就要表達出來,身邊的人才能懂你的意思啊,不然別人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徐賢似乎非常執著于這個話題。
“問題在于我沒想讓別人知道我在想什么啊?”齊子默也不甘示弱
“你這個人怎么就這么死腦筋呢?”兩人誰也說服不了誰,徐賢開始從性格缺陷找突破口了。
“你確定不是你固執自見?”不得不說,這點齊子默抓到了要害。
“哎呀,不管!反正你要表現出來才對”徐賢理說不過就耍起無賴,蹲在那里一副你不表現出來我就不走的樣子。
那齊子默還能怎么著,路過的行人對著兩人指指點點已經夠讓他丟臉的了。
照著徐賢的樣子有樣學樣地站著身體,不過沒有張開雙臂,徐賢也不強求,引導開口:“閉上眼睛,深呼吸,五秒過后再睜開。”
齊子默照做,清脆悅耳的鳥叫聲,潺潺綿綿的流水聲,花草的幽香,沁人心脾地新鮮空氣在那短暫的時間一起沖擊著他的感官,再次睜開雙眼時,整個人心曠神怡。背后有些詭異的安靜,轉身一看空空如也。
頑皮的精靈已然踏上小橋,對著他遠遠地招手。
“綠樹成蔭,山明水秀,宛如仙境!”不調皮的徐賢還是有些文學氣的,四字成語接二連三地往外蹦。
“不至于這樣,鄉村別墅美國遍地都是,總價也就是五十萬美金左右,你應該負擔得起吧。韓國也不少,只是你可能需要再努力兩年才行。”
齊子默理解不了女生這種矯情表現,又不是十大奇跡,何必這樣戀戀不舍,太夸張了。
“阿尼喲,這種環境雖好但是不適合我久居,度假倒是個不錯的選擇。我已經習慣了城市生活,我也需要繼續過這樣的生活,我的父母朋友都在這里,我性格雖然相對于少時歐尼們安靜一些,但還是忍受不了那種世外桃源的隱居生活。”
徐賢最大的優點就是貴在自知。
“那你呢?世界任何角落的別墅你應該都有買下來的能力,為何不嘗試一下?”
“不錯,金錢不是問題環境也不是問題,是個修身養性的好去處包括性格也不是問題,我可以耐住性子獨居在那個地方,只要有書本有外界的聯系方式就足夠了,這些都不是問題。可是這樣做的意義在哪里,這個對我來說很重要,如果某天我領悟到了這種生活的意義我會考慮的。”
意義?徐賢若有所思。
齊子默顯然沒打算讓徐賢沉思下去,打岔問她想吃什么。徐賢正欲說隨便時,瞧見前方人來人往,心血來潮地提議去食堂吃,也不給齊子默反駁的機會,徑直背著雙肩包雀躍地融匯進人流之中。
徐賢,萌萌噠
飯點時分,食堂早已人山人海,狂笑打鬧聲交叉成一片,每個取餐口都排著長長的隊伍,可以容納上千人同時進餐的飯廳座無缺席,興高采烈的徐賢瞧見此景象瞬間苦起臉來,齊子默倒是挺開心看她吃癟的,誰叫她這么任性妄為呢?
“走吧!”齊子默轉身朝外走去,徐賢也只好喪氣地跟著。
“徐賢怒那,最里邊有教師窗口還有專門的用餐點。”
徐賢照著那位同學的提示眺望一下,果然是有個小窗口,前面只有零散的三五位穿著有別于學生模樣的人。她喜出望外地給了那名同學一個大大微笑,然后輕快地小跑到齊子默面前,低聲嘀咕了幾句,拖著滿臉無奈的齊子默朝里邊靠去。
“哎,你坐這兒等著吧。”
雖然教師用餐點人相對少了許多,但空位也不多,齊子默讓徐賢先坐在那里等著,他自己去排隊打飯就好。
“呵呵好啊!”達到目的的徐賢心情極好,語調止不住地往上揚。
“有這么開心?”這姑娘像中了五百萬似得。
“當然,這種感覺你不懂。”
有些事不能用大小來衡量的,失而復得是徐賢解開心結最終極的想法。
齊子默不再多問,帶著證件來到打飯窗口,卻遇到了一個難題,這些食堂飯餐他都不認識,只能辨別出基本的材料。
“請問下哪種比較美味一些?”瞧著各種湯飯,齊子默真的一點嘗試的**都沒有,只好問下廚師的意見。
“都比較好吃。”
得,白問了!廚師哪兒有說自己做的不好吃的道理。
齊子默無招了,只好準備憑感覺瞎點兩個,希望徐賢能夠入口。此時一直跟著他圍觀的幾個女生中站出來一個短發女生,眼睛大大的,顯得特別開朗。
“教授,你偏好哪樣我可以給你推薦下?”
“哦,好!謝謝!嗯,請問下你們女生一般喜歡吃什么?”
先把徐賢的飯菜搞定,至于自己,喝點湯就算了。
“這個要看口味,不過韓國女生一般都能吃辣醬湯,魚糕,糖醋土豆,年糕,紫菜包飯,參雞湯,大醬湯”她一邊說,廚師一邊將對應的菜品放上了齊子默的餐盤。
“夠了,她吃不完,免得浪費,謝謝你。”
“那教授您呢?”
“沒關系,我隨意吃點就好!你們吃飯了嗎?”受他人幫助無以為謝,幫她們付個餐表示感謝。
“我們吃”短發女生本來想直接拒絕,哪兒好意思讓敬愛的教授請客,可旁邊幾個花癡女怎么會放棄帥氣教授請她們吃飯的機會啊,貪小便宜不是主要目的,關鍵在于是誰請她們吃的。
“謝謝教授!”
四份餐費償還一份恩情,還好齊子默不是斤斤計較的人。等她們選完后,齊子默再次刷卡付賬后奔向可能已經等得不耐煩的徐賢。
事實上齊子默想多了,徐賢并沒有百無聊賴地坐在椅子上干等,而是在這期間不停地應付著索要簽名的學生,還要滿足他們合照的要求。等她終于找到間隙回來的時候,齊子默不僅把飯菜擺放好了,還在飯桌上兩肘會觸碰的地方墊上了紙巾。
“哇,好豐盛,你眼光不錯啊,全部都很美味也。”徐賢還沒坐下,就毫不吝嗇地夸獎道。齊子默垂眼瞟了瞟桌上的三湯三飯再加兩個小泡菜,豐盛兩字從何說起啊。
“多虧了那名短發女生的幫忙。”
徐賢順著手指方向看去,四名青春靚麗的緊挨著坐在教室用餐點外面,那名穿著鮮艷的短發女生看到齊子默目光轉向她,熱情洋溢地揮舞著雙手只差振臂高呼了。
徐賢從隔窗外收回視線,低頭觀察齊子默表情,發現其沒有明顯的情緒表現,于是佯裝不經意地問道:“你對師生戀怎么看?”
“噗”
縱使自我約束嚴到心如止水的齊子默也架不住徐賢如此跑偏的想法,來不及咽下的湯水直沖沖地嗆進了鼻腔,他轉身用紙巾擋著下巴輕咳不止,徐賢第一時間擔憂地站起身查看齊子默的狀況,看到他無大礙后便沒心沒肺地靠在椅子上竊笑連連。
“去年八月畢業后就沒回過校園,也沒品嘗過食堂的飯菜了,有些想念。”
齊子默罕見的嚴重失態讓徐賢因為短發女生而生起的小別扭瞬間消失殆盡,她非常大度地放了他一碼。
恢復常態的齊子默索性連湯也不喝了,就看著徐賢慢條斯理地進餐,又聽她說去年才畢業不由地疑問道:“你十九歲讀得大學?”
“是啊,韓國人一般都是這個歲數上的大學啊,允兒歐尼也是啊,不過比我晚畢業!哈哈”徐賢腹黑地嬌笑著。
齊子默同樣忍俊不禁,一個藝人讀演技專業本科,花了五年多時間才修夠學分,這林允兒也是挺扯的。
徐賢突然想起什么,臉色也跟著黯然下來。
“我參加畢業典禮的時候還好,關注度不高,院方也很配合。可允兒歐尼就不一樣呢,媒體和粉絲都很關注她的畢業典禮,所以她迫不得已需要不停展示學位證給他人看,但是上臺時,有位德高望重的教授走形式得給歐尼頒了證書后就匆忙催促她下臺,允兒歐尼當時好尷尬,只能硬著頭皮站著讓媒體照了張相,后面還強顏歡笑地對著粉絲笑,回到宿舍后大哭了好久。”
“我也不會尊敬一個讀本科花了將近六年時間的學生。”齊子默不但沒安慰還傷口上撒鹽,徐賢非常不滿。
“我現在很嚴肅認真,請你不要開玩笑。”她的鼻息明顯加重。
“你一個藝人如此看重他人對你的看法,你怎么堅持到現在的?”
韓國黑粉亞洲出名,不管你怎么樣都有理由黑你,“玻璃心”肯定活不長久。
“阿尼,別人對我評價肯定會選擇性地聽的。我只是覺得作為教書育人的老師不應該區別對待他的學生們,雖然我們的確上課的次數寥寥無幾,但是不能就這樣否定我們的所有努力啊。”徐賢胸口不斷起伏,為自己的歐尼打抱不平。
齊子默遞給她一張紙巾,照她的架勢肯定也吃不下去了。
“你知道臺灣吧?”
徐賢點點頭:“我知道,我們去那里開過演唱會,它是你們”
說到一半,她訕訕地閉嘴了,含著歉意望著齊子默。
齊子默輕笑回應她一個安心的眼神,徐賢才放下惴惴不安的心,她擔心他會多想,認為她不夠坦誠。
“臺灣某個官方電視臺的訪談節目有一期請了一位嘉賓也是一名教授,在臺灣的地位也屬于德高望重之列。他說一句名言,讓大陸人都無言以對的名言。他說,大陸人吃不起茶葉蛋。”
徐賢撲哧笑出聲,兩眼嗔怪地看著齊子默,怎么可能會有人開這么離譜的黃腔?
但齊子默認真的眼神代表著他不是專門逗她開心的,原來人與人的認知差距可以差這么遠,怪不得自己認為很正常的事情在他人眼中常常卻是匪夷所思,無法接受的存在。
“送你一首詩,是華國古代文人唐寅的憤世之作。”
齊子默揮舞著鋼筆龍飛鳳舞出四行漢字,字跡清雋有力,讓人看著非常舒服。
“人笑我,我笑人?”字體很工整,但是徐賢的漢語功力僅能辨識幾個簡單的漢字。
“能翻譯成韓文嗎?我看不懂!”
“意思能夠翻譯,但意境就沒了!詩詞貴在意境,所以想深刻理解這首詩只能回去慢慢琢磨,我現在可以完整給你讀一遍它的中文發音,你仔細聽。”
徐賢聞言全神貫注地與齊子默的雙眼對視在一起。
“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見五陵豪杰墓,無花無酒苦作田。”
意境是包含感覺的,徐賢完全聽不懂這首詩的意思,但她就是知道了這首詩要表達些什么,齊子默的眼神、表情、語氣都告訴她要學會灑脫。至于其中隱隱參雜的唯我獨尊的霸氣應該是齊子默個人自帶的天賦技能。
徐賢興趣爆棚,她決定回去要將這首詩研究透徹。
“4月18號你在日本?”
話題轉得有點快,徐賢有點沒反應過來,但那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的日期讓她隱隱有些激動,有些美好的期盼止不住地從心里往外冒。
“在日本準備演唱會,有什么安排嗎?我可以調節行程飛回韓國的。”徐賢期盼過度所以很擔心這只是個美麗的夢,她小心謹慎地去試探,生怕戳破了這個美滿的氣泡。
讓人恨得牙癢癢地是齊子默此時卻賣起了關子,神秘一笑:“到了那天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