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蒙面實驗2
第五十二章蒙面實驗2
左思右想的樸初瓏亦步亦趨地跟著齊子默，待她暫時放下雜亂想法時，發現自己已經就坐于裝修成劇院模式的MBC演播大廳。
照明燈暗了下來，舞臺燈光忽明忽暗，音樂的前奏也緩緩響起，應該是首慢節奏的抒情曲子。
第一句柔性聲音響起時，探照燈聚焦在舞臺那個孤立的身影上，象征著鬼怪的骷髏面具以及完全看不出身形的外形穿戴讓人無法從外形上辨別出關于歌唱人身份的任何信息。待努力一番后，也就放棄通過眼球辨識身份的打算，觀眾席上零散的工作人員只能選擇傾聽歌手的悉心演唱。
女歌手清脆的歌聲好似山谷中黃鶯的鳴叫，婉轉動聽，緩緩回蕩在整個演播大廳之中讓眾人沉醉于其中。
“子默OPPA，從哪兒請來的？不錯耶。”
樸智妍也被驚艷到了，好奇湊頭到齊子默耳邊問道。
舞臺、視聽效果都讓齊子默非常滿意，放下心來的他也起了逗逗樸智妍的心思。
“不是你歐尼嗎？聽不出來嗎？”
“騙人！我怎么可能聽不出來我恩…歐尼的聲音？就是用變聲器我都能聽出來，這個肯定不是我歐尼”
樸智妍可不上當，雖然也有些自我懷疑，但是七年的朝夕相處還是讓樸智妍堅信自己的判斷。
“哦？姐妹感情這么好？”
齊子默沒料到樸智妍如此確信，便隨意調侃了下，也沒指望小丫頭能正經作答。
敏感的小恐龍猛然被刺激到了，前不久的隊內事件讓TARA從頂峰一落千丈，仿佛一夜之間她們就成為整個韓國的公敵，明明自己和歐尼什么都沒做錯，而且私下、公開各個場合都解釋那么多次，為什么粉絲們還是執意認為我們撒謊了？
火苗上串的樸智妍一時也忘了場合、身份準備反擊時，卻發現齊子默專注地觀賞著舞臺，貌似之前的那句疑問只是無心之言。
“也對啊，他是什么身份怎么會跟那些不明真相的ANTI一樣質疑我們姐妹的感情了？”冷靜下來的樸智妍還是準備委婉地提醒齊子默以后不準拿這方面的事情和她開玩笑。
“怎么了？”
齊子默雖然在留意舞臺的表演，不過身邊吵鬧的小黃雀突然沒了聲響也讓他覺得有些蹊蹺。
“子默OPPA，以后不準質疑我們姐妹間將近七年的感情。”
樸智妍的表情很嚴肅，這讓齊子默感到莫名其妙，迷糊地點了下頭也不再追問下去。
安靜下來的兩人繼續欣賞舞臺表演，緊接出場的是含恩靜，也是首慢節奏的情歌，不過是首表達小女生嬌羞戀愛心態的情歌。
“其實歐尼是個萌妹子，不要被她彪悍的外部造型誤導了。”瞄到齊子默眼中的些許詫異，也為了消除剛才隱隱的僵持氣氛，樸智妍急忙湊耳向他解釋道。
如果按照含恩靜長期的舞臺定位應該會選一些豪放，參雜高音，歌詞直白的曲風。如此看來，這群IDOL還真是辛苦，十年如一日的在舞臺表演著另外的一個自己。
短短十五分鐘兩個舞臺很快結束了，大體效果達到初步要求，一些細小的瑕疵逐步完善便好。
“齊理事，您看效果怎么樣，哪兒還需要改善一下。”
舞臺結束后的第一時間位于前排的閔PD來到后方的齊子默跟前詢問他的意見。
“閔PD，這個節目你是BOSS，舞臺效果你們做主就行。不過我作為外行人提點不影響節目大綱的建議您隨意聽聽。”
閔PD從開始接手這個項目后一直牢牢掌控著節目的制作大權，齊子默沒有對節目任何問題發表過一丁點意見，對于這位年輕理事的完全信任，閔PD感恩于心。
在得到閔PD目光注視后，齊子默指著舞臺方向開口：“雖然節目原則是評賞最純正的音樂，但始終是個電視節目，觀眾們還是要用眼球觀賞的，面具和裝束讓演唱者不暴露身份就好，為何一定要用那么丑陋的面具和道具示人，是逼迫觀眾不看歌手嗎？”
坐在齊子默左右兩邊的小姑娘也頗為贊同地低聲笑了起來，確實太丑了。
閔PD一臉的不好意思，想說點什么解釋一下。
齊子默揮揮手打斷他：“沒關系，你們只是太想追求本質了，面具可以用好看的卡通頭像啊或者演唱曲目的原唱頭像，只要能讓觀眾們有落眼點就可以了，衣服裝束還要根據歌曲來搭配吧，適宜的外形搭配還是能對演唱效果起正面襯托作用。”
閔PD也不假思索地應聲答應。
“這個節目的娛樂性方面確實差了點，所以要人為參合一些因素進去。我們節目唯一的娛樂因素就是猜歌手身份是吧？那么節目結束后，觀眾們肯定在各個論壇上做些猜測的評選投票之類的。”
“不過前期肯定會很零散，效果不明顯。那我們就率眾而為，在官網上給觀眾做出各個韓娛圈藝人選項，引導鼓勵觀眾來猜測那位演唱者的身份，不僅可以引起話題還能夠讓觀眾們在答案揭曉時感覺自己完全參與進節目中。對了，可以把每期獲得投票最多的藝人頭像作成面具讓該演唱者下期錄制節目時戴著，這樣不僅讓觀眾們得到自己意見影響節目的成就感，而且可以引導部分忠實粉絲來投票。即使他們知道這個歌手不是他們的偶像，但是他們就是想自己偶像的話題出現在一個十分火熱的節目中，粉絲的心理您應該比我清楚。”
齊子默隨意將之前的方案結合了一下說出了一個小點子。
閔PD聞言眼睛亮了起來：“還有了？”
他迫不及待地想得到更多的啟發。
“官網的粉絲投票是有償投票，每一期只能投一票，每一票一美金。”
閔PD聽到這里略感不妥，網民支持偶像花些錢沒什么，歌手打榜都是短信投票，但是給三大電視臺投票，能夠讓他們偶像得到一位，而花費一美金投票只能從電視上看到偶像面具頭像這個動力會不會太小了些。
“這樣做的目的是什么，應該不是靠這個盈利吧？”
“當然不是，控制刷票。不然每期都是大勢藝人的頭像面具您不覺得膩嗎？為了防止他人指責我們以此盈利，每期抽取一個猜中歌手身份的觀眾獲得一輛汽車，價值三千到三千五百萬韓元的小橋車。”
一美金有可能獲得一輛三千多萬韓元的小轎車，剛才還在擔憂觀眾不會積極投票的閔PD頓時又開始擔心節目組的經費問題。
看到閔PD滿臉糾結，齊子默會意解釋道：“別擔心，這筆錢觀眾們會買單的，雖然針對個人來說中獎不大，但是一美金能獲取翻三萬倍的機會，很少有人不會心動，而且不出意外會引來某些非節目觀眾參與進來。”
經此解釋，閔PD也勉強明白了他的意思。
“子默OPPA，還有呢還有呢？”
在旁邊靜靜聽了半天的樸智妍也有些激動地想知道更多。
原來PD和作家們做策劃時都把觀眾們的反應和心理摸地一清二楚啊，她第一次感受到幕后工作的神奇所在呢。
樸智妍小孩似得催促動作逗笑了身邊的小圈子，齊子默沒賣關子繼續道：“前期可能會虧損一些，但是只要節目效果不錯有了名聲，那么投票所得的資金肯定會遠遠高于獎品的價碼。”
“既然獎品是車，那不如直接去找汽車生產商冠名吧，這樣我們能夠免去獎品的支出費用，MBC主打的新綜藝，贊助商們或多或少會給些面子。”
閔PD從節省節目經費的慣用角度，提出了一個貌似不錯的建議。
“不，首先獎品本身就是為了耗錢，耗掉觀眾們投票的資金；其次現在去談冠名，即使談成也是因為MBC的面子或者您閔PD的面子，費用肯定不高。不如等節目打出名聲后再等著贊助商自己主動找上門來，那時候談判的主動權就掌握在我們手里。”
主動和被動在商場上有著本質的區別。
“受教了。”
“閔PD不用謙虛，術業有專攻而已。上面提到度過前期后，投票總金額會多于獎品價碼，那么溢出來的錢就成立個公益基金，每期的公益項目可以由網友選舉、政府企業合作等方式所決定，我們節目組每期投入一千美金作表率，項目代言人就指定每期投票最高的那位藝人來擔任。然后投票的資金明細、公益基金撥款明細必須做好賬目，必要時請江南區公證處幫忙鑒定，但是暫時不要對外透露，等質疑聲音漸起的時候再作出回應。”
齊子默簡簡單單兩三句話給閔PD的震撼可不小，這一系列毫無漏洞的策劃可不像短時間內能夠構思完成的。這個方案一箭四雕，公益項目獲得了渴望的資金；偶像藝人們不費吹灰之力獲得曝光機會以及正面新聞；蒙面節目組獲得名利關注度三豐收；就連唯一資金捐助方網民粉絲也獲得了中大獎的機會、支持偶像的心理滿足感、為公益事業出了一份力的滿足感，這些僅僅只是一美金的回報，簡直太劃算了。
“如果沒人質疑怎么辦？就長期保持“暗箱操作”嗎？”
樸初瓏也試著跟上齊子默的思維邏輯。
齊子默偏過頭注視她，卻不回答，讓樸初瓏有些莫名，這個問題很白癡嗎？
閔PD輕笑出聲，開始解釋道：“沒人質疑，我們自己來就好了。”
“炒作？”兩位偶像終于有些明白了。
原來這樣也可以啊，單純地緋聞炒作相對于這些妙招那真是“粗暴簡單”。
閔PD可不止想到這些，齊理事所提的方案中留有新聞宣傳點不少。除了質疑炒作外，還有“慈善綜藝”、“每期必中大獎”、“有償投票”等可以作為噱頭進行新聞播報，再結合過硬的節目質量，這項目不火天理不容啊。這位年輕的齊理事越接觸帶來的震撼越多，可不是“鍍金”的鼠輩能夠相提并論的。
“齊理事入駐MBC之前是從事什么行業的？也是媒體相關的行業嗎？”
不怪閔PD如此多想，齊子默的方案對網民、偶像藝人、節目組的心理行為摸透地太清，很難相信他未對此行業進行過深入地研究。旁邊兩位IDOL也豎起了耳朵，齊子默來韓國之前的資料她們一無所知，也非常好奇這個問題的答案。
“差不多吧。”
齊子默并沒有讓三人得償所愿，含糊地回答了一句，兩位女IDOL不滿地扁扁嘴。
“好了，去和節目組開會吧，聚餐時間快到了，我去酒店大堂等你們。”
吩咐完閔PD，齊子默就站起身往出口走去。
樸智妍緊跟著齊子默的步伐，在其右手邊側著身子一直用雙眼閃爍地盯著齊子默。
待到停車場門口時，齊子默才停下腳步，用手支在樸智妍額頭前方才防止其一頭撞在白色墻壁上。樸智妍扯正小腦袋才反應過來什么情況，不好意思地朝外吐了吐舌頭。齊子默也知道這饞丫頭浪費假期跑這兒來是為了什么。
“今天不行，我待會兒要去陪節目組吃飯。”
樸智妍一雙委屈的眼神更加“含冤欲出”，也不說話就是撅著小嘴可憐兮兮地看著齊子默，像極了一條萌化了的小花貓。
“你從華國回來再說好吧？這次就請你跟你歐尼去華國餐館吃頓中餐？”
這小饞貓油鹽不進，只能“舍財消災”了。
齊子默從懷中掏出黑色錢包抽了幾張遞給樸智妍，對方沒有一絲猶豫地接過，嘴里還念叨著：“說好了啊，不許賴賬下次我要吃麻婆豆腐。”
沒有再搭理她，齊子默繼續掏出幾張韓元遞向樸初瓏：“你和南珠去隨便吃點東西吧，就當今天耽誤你們休息的補償。”
樸初瓏本想說自己有錢，不過看到那個小紅棉襖的姑娘根本沒有顧慮地接過，她也不甘示弱地笑納了，不然會覺得齊子默跟她不親近似得。
與此同時，她還問了一個不太相關的問題：“你會做飯？”
“能夠解決溫飽而已。”齊子默淡然回道。
不能再多待的齊子默與兩人告別后駕車來到預訂好的酒店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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