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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對面的怪物手中權杖點向楊顯之時,楊顯便已經感受到了這個怪物的內部發生了奇怪的變化,屬于賀天行的氣息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卻是一個極其強大存在的意志,這個生靈比賀天行可要強橫多了,如果說賀天行是一根剛剛點燃的蠟燭,那么取代賀天行的這個生靈就是一輪大日,煌煌然映照四方,遠不是賀天行所能比擬。
“你是誰?”
楊顯身子緩緩飛起,直面眼前這個身高萬丈的鱗甲怪獸,“帝刑?”
“嗯?你知道我?”
對面的怪獸雙眼露出驚異之色,身上威壓更重,四周山石剝落,不遠處的無邊無際的巖漿火池掀起萬丈波濤,火花四濺。
“人族的少年啊,你是從哪里知道吾之名號?”
對面的鱗甲巨獸發出一聲感嘆,手中權杖再次向楊顯點來,“看到你,又令我想起了當年的一場大戰,當年也是一個不起眼的人族首領,在不經意間忽然就變成了心腹大患。”
他說話的聲音慢慢悠悠,手中的權杖點向楊顯的時候也是慢慢悠悠,但他舉起權杖的時候,整個世界都已經凝固,風不吹,煙不動,噴發的巖漿靜止在半空,飄散的火花也定在了虛空之中。
整個世界陡然成了一副靜止的花卷,只有他手中的權杖緩緩移動。
若是在今天之前,楊顯與蕭天絕肯定無法躲得開這怪獸的權杖,可在見識到了金符的威力之后,無論是楊顯還是蕭天絕,兩人都想出了打破虛空的法門。
這怪獸的手段與之前金符定住天地的法門一般無二,即便再厲害,也不可能定住楊顯、蕭天絕兩次。
就在這怪獸權杖杖頭即將點中二人之時,兩人同時長嘯,一左一右破開虛空,瞬間到了怪獸頭部的兩側,極為默契的同時出手。
楊顯并指成劍,依舊是一道平天劍氣,而蕭天絕手中火棒揮舞,身子陡然漲大,火棒如同一根長槍一般直搗怪獸的耳朵。
“轟!”
巨大的轟鳴聲響起,雷霆閃電從怪獸的頭部不斷顯現,這怪獸雖然了得,但好像不太適應如今的這個軀體,運轉之間顯得極為生澀,似乎是軀體跟不上思維一般。
他沒有料到楊顯與蕭天絕在他權杖之下竟然還能活動,因此反應稍慢了一絲,但就這一絲之差,便是生死之間。
待到反應過來之時,頭部便已經被兩人擊中。
楊顯如今這全力一劍刺出,劍氣順著怪獸的耳朵眼直入腦部,與蕭天絕從另一邊捅進的火棒轟然相撞,在這怪獸腦部形成一股極大的爆發力道。
兩人一招得手之后閃電般后退,而這鱗甲怪獸的腦部忽然變形,里面如同無數大蟲子爬動,腦袋上氣泡不斷鼓起,又不斷消失,疼的他發出響徹天地的慘嚎。
一股血箭從他口中噴出,剛剛噴出便在半空消失。
“好痛啊!”
這怪獸剛才威震天下的氣度頓時消失,一股戾氣從他身上升騰而起,“你們竟然打傷了我?”
他身上千眼張開大放光明,八只手臂揮動不休,大聲吼道:“是什么人破了我的定天之術?”
他顯得有點氣急敗壞,連腦袋上的傷勢都不顧了,看向楊顯、蕭天絕,“誰傳給你們的手段?竟然連我的定天之術都能破掉!是天鳳么?還是那頭老龍?”
這怪獸厲聲問道:“不可能是須彌山上的人,他們沒有這個膽子破我的手法,難道是李真陽?”
他為問的這幾個人,楊顯除了知道李真陽是道門的之外,對于其余的根本聽都沒有聽說過。
不過看他如此氣急敗壞的樣子,看來他們兩人能在這怪獸的威壓之下脫身,已經使得這怪獸感到了威脅。
蕭天絕罵道:“傳你娘!你以為你這本領很強啊?還不是被老子破開了!”
怪獸微微愣神,上千只眼睛齊刷刷看向蕭天絕,“你能憑自己的本領破得了我的大神通?”
蕭天絕被這上千只眼睛盯的心頭一寒,腦子猛然一陣迷糊,開口道:“不錯,憑我自己就能破得了你的這狗屁神通……”
他一句話尚未說完,忽然身子一震,回過神來的時候,卻發現楊顯正掐著自己的脖子在虛空飛行。
楊顯見他回過神來,解釋道:“這怪獸的眼睛有問題,蕭兄剛才應該是著了他的道,差點被他一杖擊殺。”
他說話間松開了抓住蕭天絕的手,“蕭兄,我估計如今這怪獸應該是當今天帝的一絲神念,賀天行的精氣神應該是早就被這絲神念吞噬了。”
蕭天絕一呆,“這么說,賀天行已經死了?”
楊顯道:“我估摸是已經死了,但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有把這怪獸打敗才能問個明白。”
兩人在說話間,身子在空中閃電般穿行,躲避這鱗甲怪獸的攻擊。
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是一個巨大無比的巖漿湖的邊緣,在這個巖漿湖的湖邊矗立著一座氣韻古怪的大山,此時雙方交手的余波震的巖漿湖翻起萬丈波濤,就連巖漿湖旁邊的大山的山體也開始有巨石剝落。
就在楊顯躲避幾次準備反攻怪獸之時,巖漿湖邊的大山忽然開始顫動,巨大的巖石剝落之后,這大山里面的東西露出了它的本來面目。
那是一柄奇大無比的巨斧,這巨斧不知立在這湖邊有多少年了,才被層層巖漿包裹,形成了一座大山。
如今被雙方交戰打碎了外殼,這柄巨斧終于再次出現在世人面前。
一股巨大的滄桑悲涼氣息從這巨斧上流露出來,隱隱約約似乎有人在低聲嘆息,之前被金符定住不動的混沌感應到這巨斧之后,瞬間出現在巨斧旁邊,不斷的輕輕觸摸這散發著驚天戰意的巨斧。
一個頂天立地身穿獸皮短裙的人族老人的虛影陡然在巨斧之上顯現,他似乎立身在無盡火海之中,九顆太陽正圍繞著他旋轉,不住煉化他的軀體,使得他的身子緩緩變形,悲涼的滄桑的聲音從他的口中發出:
“煉化我的皮,護佑我子孫!”
“煉化我的肉,報答天地恩。”
“煉化我的魂,永存長劍內。”
“煉化我的骨,以之殺敵人!”
九顆太陽在他身邊越轉越快,老人的身體不斷變化,皮膚融化了,血肉融化了,便是骨骼也融化了,最后成了一柄頂天立地的血色長劍,散發出無盡光輝。
老人手中的巨斧被他拋向了火海之外,在巨斧旁邊的一只小小的混沌對著變成長劍的老人不斷哀鳴。
因為是這九顆太陽將這老人煉化的,使得這混沌對這九顆太陽產生了無窮恨意,待到這混沌長大之后,它便開始了吞吸天地的行為,它要將這九顆太陽全都吞下,要為它的主人報仇!
于是在這九陽火界之內,每隔一段時間,這混沌就要將天空中的九顆太陽吸入腹內,但因為消化不了身體承受不住,又只能將它們吐出來,再過上一段時間之后,這混沌便繼續開始了吞日行動,不將這九顆太陽吞下,消不了它的無窮恨意。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這老人身體所化的血色長劍忽然劃破長空破界而去,只留下混沌還在這火界之內日如一日的重復吞日舉動。
“這老人是誰?”
看到這巨斧上閃現的虛影,蕭天絕身子不住發顫,眼淚不住流淌,“楊兄,我怎么流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