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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陸朝朝就趕緊插嘴道,“媽媽,你剛才問周姨的那件事情,為什么不問問于叔叔呢?”
于浩文一愣,“什么事情?”
魏芳禾就道,“不好意思啊浩文,大概是我問的事情讓向云勞神了,她才突然那樣。風云小說閱讀網”
于浩文搖搖頭,“嫂子說的哪里話,向云本來就精神不好,怎么能怪你?”
見兩人又要沒完沒了,陸朝朝干脆道,“于叔叔,剛才我媽媽問周姨外面有沒有一些人集資后給老板投資,然后一定時間后可以分紅。”
于浩文聞言點頭,“是有這些事情。”
魏芳禾面露喜色,剛要說話,陸朝朝又道,“可是我怎么在報紙上看到很多人集資都被抓了!”
就算于浩文表現得再平常得如一個鄰家叔叔,但她從不懷疑他的敏銳,果不其然,當她說出這句話后,已經引起了于浩文的注意,更讓他想得更深遠。
魏芳禾錯愕,于浩文的神色卻凝重了起來,“朝朝,你的意思是,你媽媽問的事情很可能就是‘非法集資’?”
陸朝朝盡量讓自己表現出一副十二歲少女的天真和好奇,“我也不知道什么是‘非法集資’,但是爸爸每次看報我都會看,知道很多人集資被抓了。張秀娥阿姨到我們家找媽媽,說讓她參加一個叫‘農村婦女專項投資’的協會,聽說陳麗萍主席擔任了名譽顧問。”
魏芳禾聽著自己女兒言辭清楚,就有點糊涂,她記得張秀娥來的時候,女兒都不在旁邊啊?怎么就知道這么清楚?
于浩文不認識什么張秀娥,但陸朝朝最后那句話提到的“鎮長夫人陳麗萍主席”卻讓他聽了一怔,眉尖一揚,“陳麗萍主席?”
陸朝朝點點頭,“就是海泉鎮的鎮長夫人,婦聯主席陳麗萍。”
于浩文暫時沒空去思考陸朝朝為何說得這么清楚,只想到雖然他現在在海泉鎮舉步維艱,小事可能不知道,但大事姚江河不可能不讓他知道,如果“農村婦女專項投資協會”存在的話,陳麗萍又擔任了名譽顧問,這種聽起來就是大項目的事情,他不可能不清楚。
那么,這個協會真的很有可能如陸朝朝所說的,是非法的。
于浩文沉吟了片刻,“嫂子,目前我在海泉鎮的處境你們也清楚,如果朝朝所說的是真的,那么很可能是我在海泉鎮打開局面的一次機會,希望你能幫這個忙。”
魏芳禾盡管沒有上過學,但嫁的丈夫是知識分子,早已耳濡目染,更有最近女兒的惡補,自然了解于浩文的意思,“好,如果那個協會真的犯法,我肯定要幫忙!”
見于浩文重視了起來,陸朝朝心下大松,忍不住又道,“叔叔,就算那個協會不犯法,我覺得我們海泉鎮也要重視的,正好趁這個機會普及一下集資的好處于壞處,合法和不合法!不是有句話叫‘防范于未然’嘛!”
于浩文哈哈一笑,揉了揉她的腦袋,“行!咱們就‘防范于未然’!”
于浩文是行動派,當天晚上吃過飯安頓好了妻子后,就來了陸家,魏芳禾把張秀娥給她的一部分協會材料拿了出來,并簡單說了張秀娥來過幾次及說過的話,于浩文翻了幾頁就斷言道,“是非法集資行為。”
“嫂子參與了嗎?”于浩文小心道。
魏芳禾當即白了臉,急急搖頭,“沒沒沒!我還沒答應。”
于浩文拍了拍材料,道,“沒答應才是對的!那行,材料我就拿走了,嫂子你這邊試著先穩住張秀娥。”
魏芳禾哪敢不應,“可以可以!不過要多少時間?我怕自己頂不住。”
于浩文笑了笑,“沒事,這東西漏洞百出,很容易收集證據,況且張秀娥幾乎是明目張膽地拉人入伙,到處都是小辮子。雖然我才來不久,還沒培養自己的人馬,但鎮里和姚江河對頭的也有,我只要透露出一點,相信有人會自動幫忙的。這些婦女既然這么容易被張秀娥說動,貪心的不少,政府一出面,再點名說這是犯法的,肯定會急著撇清自己指認她們。”
想想自己也差點成為貪心的一個,魏芳禾有點尷尬,于浩文趕忙道,“嫂子你自然不包括在內。這次多虧了你幫忙了!”
陸君弛在旁邊聽了半天,本來還不知道于浩文急匆匆地趕來干嘛,這下全聽明白了,一時有點懵,妻子居然差點參與了非法集資?
而且他居然一點都不知情?
如果不是女兒,自己妻子都要被套進去了!
陸君弛越想越火大,但還是給于浩文表示了歉意,“浩文啊,給你添麻煩了!你剛來,我們都沒幫上什么忙,就出了這事情,你看看……”
于浩文知道好友誤會了,笑道,“君馳兄,你可別怪嫂子,要不是她,我還不知道這事情呢!別說什么麻煩,你覺得是麻煩,我都不敢謝謝你們了。”
陸君弛也笑了,“那就不用謝!”
兩人又聊了會兒,于浩文擔心獨自在家的妻子,就打算告辭,“那行,材料我拿走了,里面一份協會制度草案上居然還有陳麗萍的簽名,先不論真假,已經足夠讓姚江河吃苦頭了。”
陸君弛知道情況也就不挽留,只是叮囑了幾句如果有什么能幫忙的盡管提出,對方謝了他的好意就離開了。
于浩文一走,陸君弛的臉色就沉了下來,魏芳禾心中惴惴,眼神游移不定。
“行啊!魏芳禾!”
這聲跑含怒氣的低喝,讓陸朝朝才意識到自己父親不僅僅是一個“女兒奴”、“妻管嚴”,他在兒子面前扮演嚴父,亦能在妻子面前變成“嚴夫”……
呸,這想的都是些什么啊!
陸朝朝正托著腮,準備圍觀,陸君弛就看到她了,語氣乍然變溫柔了,“朝兒乖,回房睡覺去。”
聲音雖然溫柔,但不容拒絕,陸朝朝現在也不敢挑戰他此刻的威嚴,只能磨磨蹭蹭地挪回房間了,門剛掩上,外面陸君弛的聲音就又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