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
作者:月下無美人
馮喬身邊有玲玥和紅綾陪著,外間有暗麟和葛千護著,蕭權根本就接近不了半步。
他嘗試了好幾次,每每都被擋了回來。
一直等到廖宜歡所生的雙生子過滿月宴的這一天,廖楚修去前廳陪客,賀蘭君又忙著招呼來賀的女賓,馮喬身邊幾乎沒人時,他才尋到了機會。
馮喬已經能夠出門行走,只是已是初春,她身上卻還裹著厚厚的白狐輕裘,手中抱著湯婆子,小心的站在離人群較遠的地方,并沒有上前去湊熱鬧。
雙生子已經一個月大,包裹在襁褓里時,白白嫩嫩的格外逗趣。
兩個孩子看起來像極了,圓圓的臉蛋,粉嫩的肌膚,水汪汪的大眼跟黑葡萄似的,笑起來露出粉嫩的牙床。
哥哥榮哥兒性子安靜一些,只是沖著馮喬笑著。
弟弟晏哥兒卻是活潑的很,正著嘴“啊啊”的叫著,小手揮舞。
“兩位小公子都很喜歡王妃呢。”奶娘抱著孩子時,在旁笑道。
她們都知道眼前這一位是永定王的心尖寶,腹中更已經懷了永定王的孩子。
兩個奶娘都是有經驗的,知道眼前這永定王妃體弱,又懷了孩子,她們都不敢靠的太近,怕一不小心傷到了馮喬。
馮喬雖然有些眼饞兩個孩子,卻也知道她現在的情況不適合去抱榮哥兒和晏哥兒。
她捏了捏孩子的小臉,笑著問道:“宜歡呢?”
“回王妃,大小姐在前廳和老夫人一起招待女賓。”
馮喬朝著那邊望了一眼,能聽到隱約的笑鬧聲,她湊近親了親滿是奶香的兩個孩子,才說道:“把他們抱進去吧,雖是春天了,也要小心被著了涼。”
“是。”
兩個奶娘抱著的雙生子朝著馮喬行了禮,就帶著孩子去了賀蘭君和廖宜歡那邊。
馮喬自己則是留在了后院,讓玲玥陪著她散步。
百里軒說過,她身子本就較常人弱,雖說需要靜養,卻也要時常走動一些,讓身子骨能強健起來,這樣不管是對她還是對孩子都好。
“玲玥,待會兒卻讓廚房做點梅子糕來,我想吃一些。”馮喬說道。
旁邊的玲玥扶著馮喬,那天的事情之后,馮喬并沒有怪她,玲玥服侍了她幾日見她一如往常,這才放松下來。
聽著馮喬說想吃梅子糕,玲玥輕笑道:“王妃這兩日胃口倒是好了起來,奴婢想著您會喜歡吃,早就讓廚房做好了,等一下就讓人給您送來。”
馮喬笑著摸了摸自己依舊平坦的小腹,眼底滿是柔和:“或許是孩子知道我身子不好吧,所以沒有折騰我,你瞧他都快三個月了,我卻沒有半點孕吐和體乏的癥狀,要不是知道他就在我肚子里,我都覺得我懷了個假孕。”
玲玥笑起來:“那是小世子和小郡主心疼著您呢,您瞧瞧大小姐當初被折騰的多厲害,那般活潑的人,都硬生生的蔫了兩個月。”
馮喬聞言輕笑起來。
廖宜歡孕期的反應的確是大。
或許也是因為這樣,當初她有孕的時候沒有半點反應,哪怕有幾天胃口不佳,她也從來沒有朝著有了孩子這上面來想。
玲玥小心扶著馮喬,兩人朝前走著時,掛在馮喬腰間的鈴鐺被風吹的叮鈴作響,玲玥正想著是不是要問問席一衍還能算到些什么,卻不想遠遠就看見了朝著這邊而來的蕭權。
玲玥心中一跳,連忙就想扶著馮喬朝另外一邊走,只是沒想到馮喬眼尖,直接看到了他。
“蕭權?”
馮喬笑著說了一聲,就停了下來。
玲玥只好站在她身旁,等蕭權到了跟前時,馮喬就笑道:“你怎么在這里,這段時間沒見你,你可還好?”
蕭權聞言翻了翻眼皮,差點沒忍住說出廖楚修那個臭不要臉的,想方設法攔著他不準他來見馮喬的事情。
要不是那個無恥之徒,他哪能連著好多天都進不了前院?!
蕭權心中憤憤,只是在對上馮喬笑盈盈的眼睛,卻還是忍了下來,只是開口說道:“我很好,就是過來走走,沒想到遇見了你。”
見玲玥有些防備的看著他,蕭權不用想也知道是誰的吩咐。
他忍不住扯扯嘴角,心中嗤了一聲,看著馮喬臉上依舊還有的病色,忍不住皺眉:“都這么長時間了,你身子怎么還沒好全,這病懨懨的樣子真難看。”
“你好歹也是永定王妃,什么事情不會推給永定王去做,自己少操些心,別年紀輕輕的就弄的自己跟七老八十似的。”
馮喬聽著蕭權的話沒有生氣,反倒是笑起來。
“你笑什么?”蕭權皺眉。
馮喬輕笑:“沒什么,只是你剛才說話的樣子,讓我想起個人。”
明明每次都是說著關心的話,可到了他嘴里就句句刺耳。
不相熟時,只覺得那人怎么看怎么討厭,可后來相熟之后,才會知道他讓人多心疼。
要不是后來那幾日相處,誰能想到那渾身是刺恨不得刺傷所有人的少年,實則有顆比誰都柔軟的心。
沒等蕭權開口去問她想起了誰,馮喬就有些微怔的搖搖頭。
她最近好像越來越多的想起蕭元竺了……
馮喬心里有瞬間的失落,轉瞬就恢復過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微側著頭道:“真的很難看?”
她出來前還看過鏡子,應該還好吧?
蕭權目光落在她白皙的肌膚,還有那雙笑盈盈的大眼上,那句難看怎么也吐不出來,他有些別扭的哼了一聲,到底還是說道:“也不是那么難看。”
馮喬噗哧一聲笑出來,就連原本對他十分防備的玲玥也是嘴角微抽。
馮喬邀了蕭權一起在后院散步,春日陽光明媚,落在身上溫暖卻不曬人。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了幾句后,蕭權才忍不住問道:“我聽府里的下人說,你有身孕了?”
馮喬輕笑:“嗯,已經快三個月了。”
蕭權低頭看了眼馮喬的腹部,那里平坦的看不出來任何痕跡,更難以想象那里已經有了孩子。
蕭權忍不住說道:“可是你上次在豐安山上損了身子,又一直沒有痊愈,你身體這么差,如果有他,會傷及你自己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