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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喬聽他聲音悶悶的,側頭道:“你怎么了?”
垂著腦袋垮著嘴角,這是不高興了?
蕭金鈺有些生氣的撇過臉:“沒什么。”
馮喬見他說話硬梆梆的,目光落在他臉上:“你這是不喜歡我與你說朝中的事情?”
蕭金鈺被突然轉換的話題弄的一怔,馮喬見狀還以為她猜中了他的心思。
她在心中暗自思忖,蕭金鈺畢竟是皇子,或許是不喜歡她太過干涉他的事情?
想著自己方才的話是不是真的逾矩了,馮喬低聲解釋道:“我說這些并非是想要左右你行事,只是朝中之人魍魎之計防不勝防,你才剛入朝堂,難免會有力有不逮之處。”
“如今朝中已成三分之勢,無論是大皇子,四皇子還是襄王,都絕不是好相與之人,朝中大臣也大多攀附,其中更不乏有在三方之間左右逢源之人,你若是不清楚其中底細貿然與這些人相交,不僅得不到半點好處,反而極為容易惹人猜疑。”
“我知曉你有自己的打算,但是你那三位皇兄早就將皇位視為囊中之物,眼里的對手也只容得下彼此,你想要從他們手中得利,就須得步步謹慎處處小心才行,否則一旦出現紕漏,你所要面對的就是他們三人的聯手鏟除。”
馮喬說道這里看著蕭金鈺:“我能幫你之處,就只有這些,你若是不喜,下次我不說便是。”
蕭金鈺聞言頓時一急:“我沒有。”
見馮喬誤會,蕭金鈺也顧不得之前的心思,連忙急聲解釋道:“我沒有不喜,我知道你是為我好,若非有你,我三年前就病死在了行宮里,又還怎么會有今日。”
他想起當初在行宮中馮喬拉著他的手說話的場景,伸手想要去拉她的手,可是眼瞅著遠處還有下人,又撞上馮喬疑惑的目光,他到底是怕她生氣,只是伸手拉了拉她袖子。
“喬兒,你對我很重要,無論我將來如何,你說的話我都會好好記著,你如果不喜歡簪子的話,下次我送別的給你可好?”
馮喬見他睜大眼低著頭小心翼翼想要討好她的模樣,伸手拍了拍他抓著她袖子的手:“殿下,我知道你的意思,可你要記著,在你答應了將來會護我父親之后,你就不欠我什么。”
三年前她去行宮,雖是因郭聆思所求,可她出手幫蕭金鈺卻也是有她自己的思量,那一日蕭金鈺如果自己沒有自救之心,她充其量只會替他尋個大夫,而不會為他做到那般地步。
說白了,她有所求,方才會出手,他們如今所做的一切,只不過是因為想要給自己將來留一條退路,可這孩子卻一直記得那日恩情。
馮喬抬頭認真的對著蕭金鈺說道:“你想要那位置,就注定要逆流而行,我所能給你的幫助有限,你不必如此。”
蕭金鈺臉色微白,想要解釋他并非是為了他們幫他,可馮喬卻沒給他太多機會,便直接說道:“你今日離宮來這里,想必不只是為了參加安哥兒的周歲宴吧,七哥就在府中,你若要見他就去吧,想必現在那邊的客人也都已經走的差不多了。”
后面傳來廖宜歡的笑聲,馮喬回頭看了一眼,見她們抱著安哥兒在那邊玩鬧。
見她扭頭,安哥兒便揮著小手咿咿呀呀的叫著,像是在與她招呼。
馮喬眼底染上笑意,與蕭金鈺招呼了一聲便快步朝著那邊走去,然后伸手抱起了安哥兒大笑起來。
蕭金鈺看著陽光下少女璀璨的笑臉,看著她親昵的與郭聆思說笑,抿著嘴站在那里許久,半晌后才捏著手里的盒子有些失落的轉身去了前廳。
郭聆思和廖宜歡站在花叢旁,看著蕭金鈺離開時垂頭喪氣的模樣,郭聆思開口問道:“小九這是怎么?”
馮喬玩著安哥兒的小手:“沒怎么,興許是剛入朝堂,壓力太大吧。”
郭聆思若有所思的看了那邊一眼,她嫁給邵縉三年有余,早已不是當初那個什么都不懂只耽于情愛之事的閣中閨秀。
蕭金鈺這幾年開始不斷的在永貞帝面前露臉,雖不如蕭閔遠三人,也一直表現的無欲無求不看重權利,可是在其他皇子之中蕭金鈺卻一直都是最得臉的那一個。
邵縉這三年間手中權勢也大了許多,他或多或少的與她說起過朝中的事情,也曾提起過蕭金鈺這三年的動作,三年前的那場重病像是成了分界線,將往日那個天真不諳世事的蕭金鈺徹底拋開,如今的蕭金鈺也成了那意圖皇權的人之一。
郭聆思沉默片刻才突然說道:“前幾日我進宮去見了云妃娘娘,聽她說陛下有意讓小九出宮建府了。”
廖宜歡微側著頭:“那不是挺好的嗎,他在宮中進出都不方便,有時候想做點什么都怕被人瞧見,如果出宮建了府,往后想要做什么都容易的多,也不必怕那么多眼睛盯著。”
“好是好,可是出宮建府,也就意味著他該娶妃了。”
皇子建府大多都是在成親之后,當年其他幾位皇子出宮之時,只有襄王一個人是因為其生母麗嬪出身太低,而皇帝對他又格外不看重的原因才耽誤了下來。
當時蕭閔遠能看得上的女子,人家看不上他,而看得上他的,對蕭閔遠來說又沒有半點助力,所以他身邊正妃的位置就一直留了下來,從皇子留到了襄王,一直到了兩年前的時候,蕭閔遠才迎娶了成國公府的五小姐。
郭聆思拿著手里的香穗一邊逗著安哥兒一邊說道:“云妃娘娘替小九挑中了朝中好幾家府上的小姐,可每次都被小九給拒了,這段時間她心里一直惦記著這事情,還說讓我尋機會問問小九,看他是不是有自己中意的了,所以才瞧不上她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