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下無美人分類:
馮蘄州看著緊緊皺眉的馮喬,她雖沒說話,可他卻知道她心中擔憂,那又何嘗不是他所憂心之處。
說到底,他們如今還對付不了永貞帝,也還沒做好萬全準備,一旦馮喬在宮中露了臉,被永貞帝瞧見了容顏,怕是以后會麻煩不斷。
馮蘄州咬了咬牙突然開口:“玲玥。”
玲玥連忙上前:“二爺。”
“去告訴你主子,我要見他。”
玲玥連忙抬頭:“二爺,奴婢不是……”
她原是想要解釋她不是他人之人,可是看著馮蘄州仿佛早就看明白一切的眼神,她所有辯解的話都咽了回去。
玲玥忍不住低垂著頭,就聽到馮蘄州說道:“你的事情我早就知道,否則你以為我會留一個來歷不明之人在卿卿身邊?”
“二爺…”玲玥心中一震。
“行了,我暫時不會趕你離開,畢竟你也幾次護卿卿性命,我現在有事要與廖楚修商議,你傳信給他,把這次宮宴的事情告訴他,就說我今夜要見他。”
玲玥聞言看了馮喬一眼,見馮喬輕點了下頭,她這才低聲道:“是,二爺。”
等玲玥退走之后,馮喬才看著馮蘄州,她沒想到馮蘄州早就知道玲玥是廖楚修的人。
見馮蘄州臉色不大好看,馮喬忍不住低聲道:“爹爹,我沒有想要瞞你玲玥的事情……只是你和廖楚修的關系一直不大好,而且你也不怎么待見他,我怕你知道玲玥是他送給我的人后后會不高興,不準玲玥留在我身邊……”
說完后,見馮蘄州就那么看著他不說話,馮喬有些心虛,總覺得自家爹爹此時看著自己跟瞧著什么似得,她連忙伸手拉著馮蘄州的手討好的輕搖:“爹爹,你別生氣好不好,我真的不是有意瞞著你。”
“玲玥她以前雖然是廖楚修的人,可跟著我以后就一心向著我,而且她上一世便一直跟在我身邊,陪了我好多年,那時候我行動不便,身邊除了她之外便沒有旁人,而她也一直忠心耿耿的照顧我,從來沒有對我有過二心…”
“爹爹,你相信我,玲玥她不會傷害我的,你別生氣好不好?”
馮喬輕輕晃著馮蘄州的手,睜著水汪汪的大眼討好的看著他,說話時嬌嬌的搖來搖去,讓得馮蘄州本想板著的臉怎么都嚴肅不起來。
他本是想要教訓教訓馮喬的,可手指被她軟軟的小手拉著,耳邊又盡是她可憐巴巴的求情聲,心里軟的一塌糊涂。
馮蘄州掙開了她的手,抬著手不輕不重的敲了她腦門一下:“你呀,真當爹爹老糊涂了,連這點事情都看不明白?”
馮喬吃痛捂著額頭。
馮蘄州淡聲道:“你肯留著這丫頭,定然是知道她的底細,而且這么容易相信她,我便猜到你們以前便有牽扯,正好那段時間在籌劃溫家的事情,我們要與廖楚修合作,也得要讓他對我們有所放心才行,否則我早就將她弄出去了,還能把她留在你身邊?”
不過他倒是相信玲玥上一世照顧了馮喬,對她忠心不二的話。
這丫頭自從入了他們府中之后,與廖楚修那邊倒是少有來往,就算偶有聯系也是馮喬準允的,她從沒背著卿卿做過什么不該做的事情,否則他哪能容她。
“不過廖楚修那狼崽子到底存的什么心思,以前便跟你有所來往,現在又送上門來,我怎么覺著他怎么看都像是不懷好意,以前他可有對你做過什么?”馮蘄州看著馮喬。
馮喬“呃”了一聲,先是有些心虛,可是等聽到馮蘄州后面的話,知道他話里的以前是指的上一世,頓時有些哭笑不得:“爹爹,你都想什么呢。我那時候就是個廢人,廖楚修卻是連新帝都拿不住的永定王,您覺得他能對我做什么?”
“你別胡思亂想了,廖楚修就是嘴巴毒了點,有些小心眼了點,其實他人不壞的,那時候我能穩住病情,也是他去請的百里替我看診為我保命,說起來如果沒有他,我怕是也撐不起來四方樓。”
“我跟他……只能說亦敵亦友,見面就掐,我們以前真沒有什么的。”
馮蘄州聽著馮喬的話,總覺得哪兒有些不對,可是馮喬說話時候神色自然,話里也說的坦然并沒有隱瞞什么,卻沒有想到自家閨女說的全是上一世,卻沒半點到現在。
他微瞇著眼沒想出哪兒不對勁,只能問道:“真的?”
“比真金還真,上一世我沒了的時候,人家還風華正茂呢,哪兒能瞧得上我。”馮喬面不改色。
馮蘄州聞言頓時皺眉,滿臉嫌棄道:“風華正茂個屁,他那副滿臉桃花招人眼的樣子,我還瞧不上他呢,哪輪得到他來瞧不上你?”
在馮蘄州眼里,自家閨女那就是最好的,哪怕就是毀了容斷了腿那也是最好的,哪能輪的著別人瞧不上。
他拉著馮喬到身前,揉了揉她的頭發正色道:“以后少跟那狼崽子來往,爹瞧著他就不像個正經人,等你及笄后,爹定會給你尋一個天下最好的兒郎,讓你風風光光的出嫁。”
馮喬張了張嘴,看著對廖楚修滿臉嫌棄的自家爹爹,頓時有些心虛。
她是不是說錯了什么了?
她原是說起上一世的事情,是想要替廖楚修說幾句好話的,可怎么著感覺爹爹聽了之后,反而越發嫌棄他了?
馮蘄州見她低垂著頭的模樣,只以為她還在為入宮的事情擔心,他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宮中的事情你別擔心,我會想辦法處理,就算真要入宮,大不了那一日做些準備就是,總歸宮中有陳安幫襯著,出不了什么大事。”
“可是蕭元竺…”
馮喬遲疑,她是可以用些辦法遮了臉,可有蕭元竺在,他若是到時候搗亂怎么辦?
馮蘄州聞言手中一頓,雖沒有說話,可眼底卻是殺意凜然。
他其實并不想去動蕭元竺,也不愿殺他,可如果他的存在威脅到了卿卿的安全,那便也怪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