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作者:風影搖曳分類:武俠字數:2506更新時間:2017062415:01:27
瑯嬛仙曲,龍鳳呈祥。
毓秀亭中那撫琴的少年郎雖已離去,但有幸聆聽這一曲者,卻是陷入往昔的追憶中,更是久久不能釋然……
“誰家的少年,琴藝到了如此造詣,難以置信……”
那清癯老者望著毓秀亭中的一尾古琴,難以置信適才那琴聲竟是自此而出,那舞盡方死的蝴蝶與秋風之中的凄迷,那琴聲如山澗泉鳴,似環佩鈴響,那空靈之聲令人憶起那山谷的幽蘭,那高古之音仿佛御風在那彩云之際……
“技可近乎道也……”
清癯老者捻須嘆息,望著頃刻間傾盆暴雨瓢潑而至,那烏云密布的蒼穹之中更是電閃雷掣,索性與這毓秀亭中暫且避雨,回憶起適才那少年所彈奏的曲調,情難自禁的“依樣畫葫蘆”……
錢塘門故沈家老宅之內,那仙姿秀逸的女子,驟聞驚雷陣陣天象生變,便是驚愕不已的輕抬蓮步,與屋檐之下遠視蒼穹。
“孽畜,真是膽大妄為……”
天昌仙子蹙眉之際,神色也逐漸冷冽下來,正所謂國有國法,天有天條,凡間雨水由四海龍王啟稟天庭,行云布雨皆有定量,焉能隨意擅改。
那瓢潑大雨傾盆而至,烏云密布之中更有電閃雷掣,一時之間昏暗無光,狂風呼嘯而過將這草木晃動不休,幾欲摧折倒地……
“莫非,又與截教有些干系……”
天昌仙子自奉玉帝敕令臨凡前的一席長談,明知了天庭錯綜復雜的三教封神恩怨,今時今日,再非昔日與七仙閣中只知靜心縫衣織布的“織女”。
若非與三教有故,“千里眼”高明和“順風耳”高覺又怎敢知情不報,這雷部正神又怎會任由這下界妖孽作亂,攪動天象擅自“行云布雨”。
“清明節……清明節……”
那仙姿秀逸的綠衣女子,發髻與肩后縈繞,衣袂飄飄更仿若乘風歸去一般,靜觀院落之中疾風暴雨,卻宛如彩云逐月不染俗世煙火氣息,輕聲的呢喃說道。
與這沈家故宅之外的街道之上,那身穿衙役公服,腰胯鋼刀的李公甫,不知從何處尋來一片荷葉護住了頭頂,卻也難以遮掩暴雨猶如瓢潑,狼狽之極的朝家宅方向拔足狂奔。
今日雖是休沐,但錢塘縣衙門失竊官銀尚未結案,數千兩官銀下落不明,早已愁煞了縣令楊大人,盛怒之下誰人敢提“休沐”一事。
“公甫……公甫……”
許嬌容依門相盼,遠遠瞧見李公甫狂奔歸來,早已被雨水淋的狼狽,便手持油布雨傘快步走出了大門。
“下這么大的雨,你跑出來干什么!”
李公甫跑過來便撐起傘,卻將雨傘盡數撐在許嬌容的頭上,腳步不停的斥責著說道:“真當咱家是開藥鋪的……”
許嬌容本是牽掛李公甫,這才與門外相迎,聞言聽出其中的酸意,便是氣上心頭,一把奪過雨傘,罵道:“漢文是我弟弟,他的藥鋪是他的……!”
言詞說到這里,許嬌容頓覺不妥,于是改口說道:
“我告訴你,李公甫,漢文就是成親了,他也是我弟弟,我也是他姐!”
“虧得漢文遍尋藥方,給你診治,你的良心都讓狗吃了!”
許嬌容性子本就潑辣,容不得旁人說許仙一句閑言碎語,這才會一直與許家老宅居住,便是李公甫也是一樣,這一番話又急又快,猶如大珠小珠落玉盤。
“好了,好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李公甫眼見賢妻動怒,混如“落湯雞”一般與狼狽之中更是頗顯尷尬,但有口無心也委實沒有這個意思,于是便急忙勸阻說道。
“哼!”
許嬌容蹙眉冷面,瞥了李公甫一眼,眼見官人這般狼狽,心中怒氣稍緩,轉身冷哼一聲,便手持油布雨傘朝院落中走去。
這傾盆大雨來的快,去的也快,那蒼穹之上的烏云逐漸散去,疾風暴雨也逐漸的消停,唯有綿綿細雨還在稀稀疏疏下個不停,為這江南水鄉增添了固有的凄迷之意。
秋意深重,天黑的便比往常要早上一些,這才初至酉時,便已然點起了蠟燭,與這羸弱的燭光之中,桌案之上擺放著尋常的幾道菜肴,還有一壺酒……
“漢文啊,我這病還能治?”
李公甫舉杯將薄酒飲勝,入口辛辣咂舌之際,看著身側知冷知熱的賢妻心中更是快活,瞧著許仙更是希冀的問道。
“當然能治!”包文正抬手又為李公甫斟酒,坦然自若的說道:“幾味藥材雖是稀少,但錢塘縣慶余堂也份屬三皇祖師會,只要這世間還有的藥材,假以時日,定然可搜尋齊全……”
包文正斟詞酌句,也是信誓旦旦的含笑自若,仿若只要幾味藥材尋到,腎俞受損之病癥便可藥到病除。
恐李公甫久在衙門結識三教九流之人過多,見多識廣,為了徹底打消李公甫追問缺少的是那幾味藥材,又不得不搬出“三皇祖師會”來,也可謂是煞費苦心……
“姐夫,你再講講那一夜庫銀遭竊吧……”包文正轉移了話題,與這羸弱的燭光下,舊事重提意欲揣測和推演“青蛇”的心思,畢竟“腎俞受損”卻是唯有白素貞方能醫治,多一分了解,才能多一分把握。
“還說?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李公甫錯愕的看著妻弟許漢文,委實意料不到這好端端的吃著飯,怎么又說到了“庫銀失竊”這件事,不耐的說道:“沒有十回也有八回了吧……”
便是許嬌容也聽李公甫講述“庫銀失竊”,不止一次兩次了,眼見吃飯又提及此事,想起“蛇口脫險”便是心悸不已,言道:“好端端的,怎么又提到這事……”
“姐夫,你說失竊的一千兩官銀,是一路飛到城外的山神廟的……”
“山神廟中,那青色的大蟒刀砍不傷,槍刺不入……”
“而衙門的人,沒有人葬身蛇口,甚至受傷的也不多?”
包文正將這“官銀失竊”中最為關鍵的三點疑惑,也是最能揣測和推演“青蛇”心思的三點問了出來。
得到李公甫的再次確認之后,包文正這才確信無疑,對于“青蛇”的了解又清晰了幾分……
這是個天道無缺的世界,廟宇和道觀的神像之上,皆有靈光縈繞,也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息,因此這也是個“皆可成仙”的天地。
依照“青蛇”的道行而言,若想從錢塘縣庫房中偷盜庫銀,根本就不是肉眼凡胎的衙役所能瞧見,更不應被尋常衙役撞破才對。
除非,那“玄壇真君”顯靈了,但未曾當真攔下庫銀失竊,未曾擋住青蛇盜寶,這才令錢塘縣的衙役看見了庫銀飛向城外……
“青蛇”又為何要現出原形,到底是和“玄壇真君”斗法受傷了,還是存心戲弄這“長途跋涉”的錢塘縣衙役?
不得而知……
但,現出原形卻不曾害人性命,可見“青蛇”并非是飲毛茹血的畜生。
但,姐夫李公甫的傷勢又如何解釋?
腎俞受損,必將絕先祖祠,那是斷人香火的深仇大恨!
秋意漸濃,寒霜初至,許家院落之中的梧桐樹也逐漸的凋零,蛇蟲鼠蟻也各自潛藏等候凜冬的到來,與這許家的偏房之內,也是靜待來年清明時節,靜待西湖斷橋的第一次邂逅……
鋪紙研磨,那眉清目秀的少年郎,手持兼毫筆伏案疾書,筆走龍蛇懸而不覺,與這宣紙之上一氣呵成。
《詩經.王風.黍離》: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悠悠蒼天,此何人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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