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能拂袖之間便使其痊愈,但心知這秀才一旦傷愈,便會告辭離開,因此只能以這銀針緩緩的調和體內的傷勢。八一中文≠≈≥≠8=1≤≥≥=≤≥
約有半個時辰之后,那一雙柔荑又溫柔的將衣衫披在了包文正的身上,胡月如輕聲說道:“接連三日以針灸為你推宮活血,便可無礙了。”
包文正回瞧著胡月如面頰上的關切和憐惜神色,柔聲說道:“月如,謝謝你......”
前幾日若不是稱呼“胡姑娘”,便是“月如姑娘”,這是包文正第一次如此稱呼,將彼此的關系又拉近了一分,那雙眼之中也浮現了似水柔情,甚至連呼吸聲也粗重了幾分,目不轉睛的盯著胡月如。
“你休憩一會兒,我去給你熬一貼湯藥......”胡月如面頰上浮現了羞澀,黔也是微微低垂,輕聲呢喃說道,而后便有些手足無措的起身離去。
包文正依依不舍的瞧著胡月如的身影消失不見,又呆滯了盞茶功夫,而后這才與床榻之上盤膝打坐,運轉《明玉功》真氣來療傷,自丹田而起,運轉與周身經脈中,不多時縷縷輕煙便在頭頂浮現。
胡月如拿著蒲扇蹲坐在陶罐旁,小心翼翼的算著時辰往里面放置藥材,柔荑中白光一現,卻是浮現了一枚千年朱果,乃是天材地寶,一旦給包文正服用,頃刻間便會痊愈,欲要將其放于陶罐之中,卻是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收了起來。
“你的傷若是好了,只怕就又要走了......”胡月如自言自語說道,這語調竟是有幾分酸楚之意。
今日,當看到包文正橫在身前,為了阻攔“娘親”的上門搶親,被打得口吐殷紅之際,胡月如的心中卻是生出了痛楚和不忍,甚至想驚呼住手,這才知道自己
已然對包文正升起了情愫,是以昨日“梅絳雪”言及另選爐鼎,才會心中有些不悅,竟是不愿相讓,才會如此。
湯藥的熬制需要數個時辰,因此胡月如回眸之間諸般景象,將包文正與廂房之中運動療傷收在了眼中,便身化一道輕煙直撲千狐洞而去,意欲在娘親處多做言詞,息了娘親心中的念頭。
關心則亂,即便是只有一分可能,也要畢其功于一役!
千狐洞的通道黑暗無光,曲折蜿蜒不知深有幾何,且暗藏陣法,而那正廳之內則因有夜明珠鑲嵌,故而柔潤之光輝映,在那床攆之上則是落座著絳雪娘娘,身穿淺色羅裙鑲銀絲邊際,水芙色紗帶曼佻腰際,眼神清澈如冰下的溪水,一雙柔荑纖長白皙,如玉的耳朵上帶著淺藍的纓絡墜,那瓔珞輕盈,隨著一點風就能搖曳。
絳雪娘娘面頰浮現了笑意,與嬌媚之中又帶有絲絲高冷之意,與這胡月如當面,竟是如同姐妹一般,何人敢猜竟是修煉近千年的“六尾妖狐”當面。
“你不好生照顧你那情郎,回千狐洞可是有話要對娘親講?”絳雪娘娘愛憐的瞧著大女兒如月,柔聲說道。
胡月如遁光現形,便上前側身行禮,而后淡笑著說道:“幾日未曾見到兩位妹妹,心中甚是牽掛,故而抽的身來。”
絳雪娘娘掩嘴笑道:“傻丫頭,你牽掛妹妹是假,是恐娘親尋那秀才做爐鼎吧?”
胡月如乖巧的依偎在絳雪娘娘的身側,柔聲說道:“那秀才焉能有如此造化,值得娘親相伴百年,女兒多虧娘親指點,今日已然與那秀才修好了縫隙,料想不出數日,便能令其舍不得離開女兒半步了。”
絳雪娘娘愛憐的輕拍著女兒的柔荑,而后笑著說道:“只要你能與這秀才廝守百年,娘親自是樂見其成......”
絳雪娘娘話鋒一轉,蹙眉說道:“拋出修為不說,那秀才竟是讓娘親覺得有些錯愕,故而倘若你未能虜獲于他,娘親便要尋他做爐鼎了。”
胡月如心中惶恐不已,卻已然不動聲色的說道:“娘親放心,那包文正不過是區區凡體肉胎,不勞娘親出手,女兒便可令其情根深種,心甘情愿的留在玉漱山莊!”
絳雪娘娘雙眼中諸般景象流轉,而后聲音略微冷漠了下來,開口說道:“那娘親就跟你賭一賭,你若是心甘情愿的放這秀才離開玉漱山莊,便要另尋爐鼎!”
‘屆時,便由娘親會一會這包文正,試看他究竟還有多少能耐!’
胡月如聞言,心中便安定了下來,自家五百年的修為在身,只消執意不放這包文正離開玉漱山莊,便是穩操勝券,娘親即便有再大的神通,也絕不會有機會染指。
“娘親,瞧你說的,女兒好歹也有五百年修為,更是將《天狐魅術》修到了第五重,又怎會拿不下一個秀才......”胡月如故作諂媚,拉著娘親的手不依的說道。
絳雪娘娘柔聲說道:“娘親自是盼著你好。”
胡月如又跟絳雪娘娘閑話家常,而后便借故退下了,身化一道輕煙徑自返回玉漱山莊。
絳雪娘娘遙望著女兒遠去,不僅嘆了口氣,輕聲說道:“人生只有短短百年,但情之一字,卻是覆水難收,而世間的男子并非是《天狐魅術》便可盡數奏效的......”
《天狐魅術》是狐族的修煉功法,尋常的狐仙修為不深,倒也不知這其中的弊端,但對于絳雪娘娘來說,如今卻是深受其苦,只因昔年化身“唐婉”與那6游的一段戀情,便自此陷入了夢魘,只因刻骨銘心故難以忘卻,自此修為駐足不前。
數百年前,絳雪娘娘也曾尋遍這妖族的功法,只為了能窺探陰曹地府的輪回奧秘,去尋情郎的輪回轉世之身,再續前緣,卻不料任這妖族修為通天,卻也不能硬闖陰曹地府,奪下那“生死簿”一觀。
絳雪娘娘走到了墻壁之前,凝望著那一卷《釵頭鳳.紅酥手》,面色凄苦起來,回憶起昔年的肝腸寸斷,兩行清淚順著面頰淌落下來。
“非是“婉兒”不愿尋你,而是力有未逮,與你的情緣早已經斷了......”
絳雪娘娘伸手將這一卷《釵頭鳳.紅酥手》取了下來,淚水漣漣淌落在畫卷之上,而后輕聲嘆息,便施展“狐火”將其化作了一道輕煙。
“包文正,我“梅絳雪”等著你出玉漱山莊!”
幽幽的聲音在千狐洞中響起,那語調說不出的寂寥,說不出的清冷,卻又蘊含著絲絲的希冀,仿若在絳雪娘娘的心中,這包文正離開玉漱山莊已是或早或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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