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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天過后
深夜,森林外圍
一顆齊腰粗壯的大樹被亞倫一劍斬斷,鋒利的劍刃宛若伐木機般帶起漫天木屑,酸澀刺耳的摩擦聲,讓人不由皺起眉頭。.U.et
隨后,猛然倒下的半截樹木砸起一攤飛揚的塵土,引得森林中原本安歇的鳥蟲,紛紛驚恐地四散奔逃而去。
亞倫隨手一抖十字長劍,泛起一絲動人心魄的空氣呼嘯聲,顯示著使用者強大的驚人腕力,以及對于長劍如臂使指般的精通技巧。
亞倫順手抹去額頭上的熱汗,口中不斷吞吐著粗重的白氣,舒緩著自己運轉一次呼吸法所帶來的身體勞累。此刻的他,渾身上下的白皙肌肉變得通紅,不斷有熱氣從周身肆涌而出,正是改良呼吸法的功效——鍛煉全身上下的肌肉,不存在任何一塊鍛煉死角。
“零號,顯示一下我目前的身體數據。”
“滴,宿主當前身體屬性如下——宿主:亞倫力量:18靈敏:19體質:18”
亞倫嘴角浮現出一抹滿足的笑意,“已經快逼近準騎士階段了么?看來今晚練完,再算上明天晚上的話,估計我就可以突破到準騎士階段了!”
這幾天,亞倫在隱藏于無形之中的生存壓力下,拼命瘋狂地修習‘逆十字呼吸法’,再加上不斷地尋找能增強身體素質的植物服用,短短幾天的時間,竟然將身體素質整體拔高到了臨近準騎士的門檻!
如果要讓那些普通城衛兵知道的話,恐怕他們會徹底震驚瘋掉——
一個毫無半點基礎的家伙,竟然在短短六天之內,就臨近了準騎士的門檻,大部分人可是修習了五六年的騎士呼吸法,都還沒有邁入準騎士這個階段!
而且亞倫今年才14歲出頭,擁有大把的青春時光去沖擊更高的境界,將來的前途簡直不可限量——別說是正式騎士了,說不定騎士之上的那個境界都可以嘗試觸摸一下!
像喬治,西蒙,埃拉等人都在1618歲左右,他們的身體屬性也就在1517的范圍內,想要達到亞倫這樣臨近準騎士的19左右,恐怕至少還要兩三年的時間才行!
亞倫暗自判斷著目前擁有的實力:“現在的我,一個人單獨吊打埃拉,西蒙他們已經絕對沒有什么問題了,只不過”
亞倫的目光變得有些深沉起來,因為那個‘例外’的存在——布魯斯!
他可沒有忘記,當初零號芯片掃描到布魯斯的身體之時,視界中那個明顯已經不算是正常范圍的屬性數據!
“至今,我還沒搞清楚當初到底是怎么中的毒,不過有人想要害我這件事,絕對是確鑿無疑!可是,‘他’為什么會想要來害我呢?”
亞倫一邊喃喃自語著,一邊推測著下毒者的動機:“殺害我到底有什么好處?還是說,假如我死了之后,對于下毒者接下來的行動有一定幫助?”
“布魯斯最近表現得對我十分不感冒,但是他從來沒在別人面前展現過自己的真正實力,大家一直都以為他頂多還在準騎士的門檻之前徘徊”
“那個便宜養父伯特帶著半個大隊的部下,突然失蹤在離城堡最遠處的村莊,被人認為是外出打獵而喪生于魔物之口”
“史蒂夫子爵每周都會輪流派遣衛兵外出職守,一共200多人的城衛軍,至少會有一半的人處于在外職守的狀態,剩下的另一半人則是在子爵的城堡內休養生息”
突然,一道靈光閃過亞倫的腦海,讓他隱隱約約有了一個可能的想法——
“嘿,看來事情可能變得有趣了”
亞倫莫名自語了一句,看到東邊的地平線上一縷晨曦隱隱浮現,急忙收拾了一下東西,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森林,在沒有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第二天清晨
亞倫打著哈欠從房間里走了出來,一副睡眼惺忪的困倦模樣,邁著晃蕩的步伐走到了村長家的餐桌旁,慵懶怠惰地一屁股坐下,引得布魯斯,西蒙等人紛紛皺眉不止。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除了第一天以外,在接下來的五天時間里,每天早上亞倫都是這一副懶散困頓的模樣,仿佛壓根沒睡飽一樣,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吃著早餐,吃完之后就拍拍屁股起身,回到房間里繼續睡覺。
完全是一個活脫脫的‘樹懶’。
其實也不能怪亞倫,誰叫他每天晚上都要溜出去練習騎士呼吸法,還有采摘有益的植物服用,基本上等于大半個晚上沒睡覺,睡眠時間自然十分欠缺。
即便零號芯片功能十分強大,可以輔助亞倫直接進入‘深度睡眠’的狀態,進行高效率高質量的睡眠——簡單來說,就是真正意義上的‘熟睡’狀態。
但是,人類并非單獨進行‘深度睡眠’便足夠了,其實‘淺層睡眠’也不可缺少,因為‘淺層睡眠’在某些程度上進行著‘深度睡眠’所不具備的大腦自我休整。
哪怕亞倫有零號的輔助能更快進入‘深度睡眠’,減少所占比重過多的‘淺層睡眠’,也最多比一般人少睡一兩個小時。而且修習騎士呼吸法不止在體能上的消耗很大,精神消耗同樣不小,導致亞倫最近反而比一般人要多睡幾個小時——至少也要睡足10個小時,晚上才有足夠的精神去修習騎士呼吸法。
這樣一來,亞倫只能趁著白天的時間好好地‘補一覺’了,不過其他幾人的眼中,卻變成了亞倫每天都回去睡‘回籠覺’——而且還是睡一整天的那種。
“哼!”
埃拉看到亞倫坐下的懶散模樣,忍不住重重地哼了一聲,雖然沒有多言什么,可是搭配她不屑的表情神態,很明顯地將隱含意思傳達了出來——
‘一無是處的廢物’
西蒙也是表情不善,陰陽怪氣地說道:“喲,亞大少爺終于醒了啊,我還以為你會睡得連早飯都顧不上吃了!呵,原來還是挺‘準時’的人啊!”
這下已經是徹底撕破臉皮了,明擺著將自己的不滿表露出來,如果往常的話,雖然眾人心中對于亞倫感到不屑,但也不至于當面說出這樣的話來。
顯然,亞倫這些天的舉動已經觸動了他們的內心底線,讓他們對這個名義上的‘組長’徹底失去了信心。
但是,亞倫卻仿佛壓根沒聽出話語中的嘲諷,自顧自地拿起黑面包,搭配著新鮮擠出來的牛奶,大口大口地吃著——經過了幾天的適應,他對于黑面包已經沒有當初的反感了,又有新鮮擠出來的牛奶潤喉,完全沒有一點抵觸地吞咽著。
亞倫依舊沒有搭理他們的意思。
這下連鮑勃都覺得有點看不下去了,忍不住譏諷道:“呵,我要是你的話,現在就去辭職了,還賴在城衛軍里面干嗎?練了那么多年的呼吸法,連一點長進都沒有,我一個人能打三個你這樣的貨色”
“好了,別跟這種吃白食的蛀蟲廢話了,隨他去吧。”布魯斯插嘴了一句,然后起身湊到正在大塊朵頤的亞倫面前,冷聲道:
“你最好趁著現在多吃一點,以后你就沒這個機會了。等這次任務結束回去,我就會向威利統領匯報,要求將你趕出城衛軍,我們城衛軍不需要你這樣沒有半點實力的廢物。”
威利是除開史蒂夫子爵以外,另外兩名正式騎士之一,在子爵的領地內地位崇高,本身是城衛軍第一大隊的隊長,同時也負責統領整個城衛軍,被尊稱為威利統領。
一旁的喬治見狀,抿了抿嘴,似乎想說些什么,不過在布魯斯的冰冷目光之下,終究什么都沒有說出來,長嘆一聲,任由他們去了。
西蒙,鮑勃,埃拉三人則是默不作聲,可他們臉上的表情已經明顯地傳達了‘贊同支持’的意思,這一刻,原本披在亞倫身上的名義‘組長’頭銜也被人扒得一干二凈。
這是真正意義上的撕破臉皮,看來失去了伯特的庇護,這些手底下的人已經徹底不服亞倫了,只差擺開架勢來一場拔刀相向了。
亞倫對此卻依舊置若罔聞,不緊不慢地吃完了手中的黑面包,又灌下了一大口鮮牛奶,徹底無視了對他冷眼相向的眾人,慢悠悠地起身走回了自己的房間中——
房門被輕飄飄地關上,亞倫繼續堂而皇之地開始起了‘睡覺’大業,理都沒理一下布魯斯等人。
“哼!”布魯斯冷哼一聲,語氣中隱含怒意地說道:“讓你再得意最后一天,明天回到城堡就讓你滾出城衛軍。”
埃拉也是一臉冷笑道:“這個廢物還敢在我們面前擺架子?要不是這個亞倫身上還披著城衛軍小組長的皮,我暫時沒辦法去揍他,他以為自己能這么得意地過下去?”
說著,埃拉鼓了鼓拳頭,發出一陣清脆的響指聲:“這種貨色,我保證用一只手就能打得他滿地找牙,等明天回了城堡,我們聯名向統領申請,將這個蛀蟲清理出我們小組,省得他每次都占著組員名額,一旦有事情還會拖我們的后腿礙事。”
“說的不錯,我們到時候一起聯名,讓這個拖后腿的廢物滾出我們小組。”
西蒙快意地咬下一口黑面包,結果卻被干燥的面包塊卡塞了喉嚨,咳嗽了幾下,才順利將面包咽了下去——
“該死的黑面包,我真是一刻也不想在這鳥地方待下去了。”
西蒙惱羞成怒地將手中剩下的黑面包直接仍在了地上,這一舉動讓默默吃著早餐,對于眼前一切都裝聾作啞的村長麥考利,手上的動作狠狠一頓,眼中不可抑止地閃過一絲怨恨。
但是,這股怒意隨機又被麥考利強壓了下去,他強忍著內心的憤怒,沉聲道:“衛兵大人,這種黑面包已經是我們這里最好的食物了,不知道費了多少村民的功夫才做出來,還請不要隨意浪費”
與此同時,遠處站著偷看的幾名貧民小孩子,看到西蒙扔到地上的黑面包,頓時一擁而上,互相撕打著搶奪了起來,因為這在他們看來已是極為美味的高檔食物。
“哼,最好的食物?誰知道你這個老匹夫是不是藏了什么另外的好東西?”
西蒙卻是沒給麥考利留一點面子,以往他們小組去其他村莊,乃至更為繁華的多隆鎮執行駐守,吃到的最差都是香噴噴的白面包,哪里是這個排在領地里倒數第一的小村莊,提供的粗糙黑面包能夠比擬?
更何況,他們這些駐守士兵,代表的就是領主——史蒂夫子爵,那些村莊的管理者根本就不敢對他們不敬,因為他們就是子爵的私兵,就是子爵治理土地的權利象征。
“你!”
麥考利忍不住吐了一個字眼,可是看到西蒙似有若無地將手放在腰間的十字劍旁,不由地將涌到嘴邊的話,給硬生生咽了回去,繼續低頭做起了一名‘聾啞人’——
他好不容易混到成為一名村長,可不想因為這點事而被領主換掉,至少當個村長確實能截下不少私貨,比如一些價格高昂的通心粉
至于為了那些村民去得罪駐守士兵,回頭讓士兵向上頭打自己的小報告?
別開玩笑了,這些村民死多少都無所謂,只要別礙著自己就好了。
西蒙看到麥考利的表現,滿意地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之色,繼續低頭吃喝了起來。
一旁的鮑勃看到正在哄搶黑面包的貧民小孩們,似乎若有所思,悄悄地拿起兩塊黑面包塞進了懷中
遠處,許多旁觀的村民看著一場晨間鬧劇的結束,大部分村民的眼中閃過一絲仇恨之色,卻只能轉身離開,繼續去干自己的勞苦活計。
要是不干活的話,他們可交不起每個月沉重的稅收,順帶著喂養每個星期都會輪流來到村莊里耀武揚威,白吃白喝的駐守士兵。
只有布魯斯似乎是察覺到了什么般,皺著眉頭飲下了一口鮮奶,用僅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低語道:“子爵大人的稅收,對比其他貴族的領地,確實有點重了啊”
當天深夜
亞倫一如既往地悄悄推開了房門,只是他剛剛離開房屋,眉毛微微一皺,目光不由自主地掃向村莊內靠東面的一處房屋。
那間房屋燈火通明,似乎隱隱有什么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