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祁云,在蠱毒掌旗使眼見就要建功的時候,忽的從外面飛掠了進來。
“住手!”
祁云一面大喝,一面飛劍直刺。
火光流轉!
隨著祁云的劍法運轉,就見周遭無數的火苗出現,遍布各個角落。但說也奇怪,這些火焰雖然密集,但卻絲毫也不影響祁風和祁子安。
火光映在小祁子安的臉上,后者幾時見過這種場面,反而嘴角一咧,露出開心的笑容。
“呀,呀!”
但這些繚繞的火焰,而對蠱毒掌旗使的時候,就不客氣了!
一縷縷火苗在祁云的劍法牽引之下,拖曳起一道道火線,直奔著蠱毒身上過去。火焰飛竄,沾膚即燃,霎時間已經灼燒起來,綿綿連成一片。
殺機四伏!
蠱毒掌旗使早就聽從祁云手下逃走的旗使,說起過祁云的這兩式劍法。
一式近似御火之術,火焰出現,劍法威力倍增。仿佛速度、力量、鋒銳,都在火焰的加持之下增幅很多。而另一式,則是極為空靈飄渺,好似演化盡無限空間的一式,令人難以招架。
兩式劍法,都很厲害。
但蠱毒之前也只是聽說,此時正面對上,才感覺到了壓力,屋中的火焰飄浮,竟都化為了祁云的這一劍之意。
仿佛只要有火焰出現在哪里,祁云的劍意就出現在了哪里!
蠱毒掌旗使心中迅速權衡一番,倉促之間,他倒是能夠強令那白蠶吞下祁風和祁子安,但只怕緊跟著,就不可能再脫身了。只要稍稍耽擱,沐王府的其他筑基修士便會趕到,那時候,只怕蠱毒掌旗使想走也走不掉了。崔劍游,可指望不上。
蠱毒掌旗使也十分果斷,既然事不可為,他當即就選擇了放棄,驅使著蠱眼凝視向祁云,無數火焰無聲無息地熄滅。
就是此時……
而蠱毒迅速向外退去。
“想走?”
祁云冷哼一聲,揮手一掌拍去。
識海之中,三百六十五道符箓齊齊運轉,真元激蕩,化作一只火鳳之爪,火光繚繞之間,抓向了蠱毒的背后。
妖鳳爪!
蠱毒卻知道片刻不能耽擱,拼著硬吃了祁云一記,一張口,一口鮮血直噴了出來。
好恐怖的力量!
祁云練氣、煉體雙修,此時兩股力道匯合如一,力量當然十分恐怖。
蠱毒竟被生生留下了!
蠱毒駭然,驅使那白蠶轉身撲向祁云。
祁云木劍出手,虛空揮灑,道道劍光編織成網,劍借火勢,綿綿不盡,演化無窮劍招,困死蠱毒。
蠱毒驚怒之下連連變招,筑基境的真元翻滾而出,整個屋子頓時被震得粉碎。
無數碎片拋飛出去,頃刻之間已經化作了一片廢墟。然而,任憑他怎么發威,祁云只右手持劍,左手握爪,劍、爪配合,不露破綻。
“好厲害……”
祁云寧心靜氣,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反正是在沐王城中,自己的地盤兒,只要能夠拖延片刻,就會等到援兵。對方實力強橫,毫不遜色于擊殺的那個“掌旗使”,看來,多半也是一位掌旗使吧?
祁云暗中也祭出了五毒珠,但對方顯然早有防備,雖然威力削弱幾分,但想趁勢拿下對手,短時間內看來也十分困難。
卻不知,蠱毒掌旗使心底只更驚駭。
祁云真的是剛剛筑基?
短短這一會兒功夫,他已經接連變幻了數種手段,但祁云見招拆招,竟然始終從容不迫地一一接了下來。
始終把他牢牢困在這里,始終無法脫身!
他也不得不承認,祁云雖然只是剛剛筑基,但實力已經跟他在一個層次了。
說出去,簡直讓人無法相信!
糟糕了……
必須得趕快走啊!
但此時,柳采言和崔劍游已經聯袂趕到了!
“祁云!”
柳采言一面驚呼,一面飛速掠至,她半空中已經出手,就只見輕風搖曳,無數柳條向著這里拂動過來,卻好似化作無數道枷鎖,封鎖著周遭的逃遁空間。
蠱毒神色再變,柳采言在沐王城中,也是實力比較拔尖的幾位之一,有她出手之后,可是更難脫身了。
蠱毒掌旗使忍不住向崔劍游投去一個求救的眼神,這時候,只有指望崔劍游了……
崔劍游的神色卻是接連變化,忽的出手,一劍刺出,長劍橫空,一道白光從劍鋒上瑩然流轉,虛空之中好似一只白鳳躍然劍上,劍意噴薄而出。
蠱毒不解其意,連忙伸手遮擋,但崔劍游劍鋒一轉,直抹他咽喉。
“你……你……”
蠱毒捂著喉嚨墜落,神色駭然。但咽喉位置被崔劍游命中,哪怕他是筑基修士,也無法活命了。捂著喉嚨倒下,在一臉難以置信中死去。
崔劍游還劍入鞘,冷哼一聲。
他的身后,司徒薄等等另外兩名筑基修士也趕了過來。
“祁云,沒事吧?”司徒薄連忙問道。
祁云搖頭,望向死去的蠱毒。
崔劍游臉上露出毫無破綻的遺憾的表情,“可惜啊,此人實力太強,我也沒有辦法留手。”
柳采言倒是沒有懷疑,“確實,還要多謝崔宗主出手。”柳采言去察看祁風的傷勢,但見后者由于拼命發力,將將養好一些的傷口,重新又都迸裂開來,鮮血橫流;當然,這只是外傷,更嚴重的是內傷,體內的經脈承受不住如此發力,又斷了幾根……
柳采言慚愧,“祁云,抱歉,在我沐王府,居然也發生了這樣的事。”
祁風的情況更糟了。
司徒薄已經察看了那蠱毒掌旗使的身份,冷哼道:“是莽州的出名散修,百蟲子。”
莽州石家家主,散修百蟲子……居然都是這個組織的人!
祁云也已經看了祁風的情況,心中的悲怒更增,但神情卻反而更冷靜,“怎么能怪你們?他們……只怕是沖我來的。”
祁云想,對方對祁風下手,目標肯定是自己了……只是因為,祁風更容易對付,所以才冒險在沐王城中出手。他也暗叫僥幸,幸好自己在這里布置了陣法禁制,阻擋了此人片刻,不然的話,只怕就真的糟了。
他們為什么要針對自己?
報復?
祁云覺得不止,很快,他就想到了蟾蜍洞印記……只怕對方,應該是為了這個吧?
“不好!”
念頭一轉,祁云忽然失聲道,“祁家!”
沒錯,對方既然喪心病狂到會在沐王城出手,那么,遠在祁山的祁家,豈非更是一個容易下手的目標?
如果現在已經開始動手了……
“我要立刻趕回祁家!”祁云急道。
柳采言一愣,明白了祁云的意思,“祁云,你不要急,這么遠距離……等你趕回去得什么時候了?我們再想想,有沒有別的辦法?”
這可是萬里之遙啊!(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