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曼包圍戰,進行了兩天而已,當德國的部隊包圍了整個烏曼之后,守軍就謀求在最短時間內突圍,畢竟,德國人的裝甲部隊太強大了,他們晚一天突圍,風險就多一分。
只可惜,這讓他們的突圍無法準備充分,計劃也很簡單,其實,不管多么復雜的計劃,在絕對優勢的部隊前面,統統都會被粉碎。
烏曼戰役結束了,德國軍隊消滅了近二十萬的蘇聯軍隊,同時俘虜了不到十萬人,到現在為止,南部軍團才終于取得了一個漂亮的戰績,這樣的圍殲戰,在中路軍出現了很多次,南路才僅僅是第一次而已。
不過,南路還有更大的圍殲戰在等著他們,基輔,那里有上百萬的軍隊,圍殲了基輔守軍,就解決了烏克蘭問題!
而此時,在基輔,接到了烏曼守軍被殲滅的消息之后,布瓊尼已經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作為一名老將,布瓊尼有一身的臭毛病,勝仗不管多少吧,總之,他一幅高高在上的樣子,除了斯大林之外,別人都不給面子,這名老將,就仿佛是蘇維埃最能征善戰的將領一樣。
不管他有多大的架子,當成為整個西南軍團的指揮官之后,他都不得不打起精神來,做最壞的準備。
指揮作戰,很多時候和下棋一樣,必須要預料到對方的下一步是什么,比如現在,布瓊尼整天都在思考,敵人的下一步棋是什么?
上次以為是基輔,結果人家撲向了烏曼,現在烏曼被對方干脆利落地拿下來了,那接下來,對方的目標是什么?
消滅了己方的側翼,己方的基輔已經成為了突出部了,毫無疑問地,對方的目標肯定會是基輔!
那么,下一個問題就是,基輔能守住嗎?
布瓊尼在心里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很顯然,守不住!
德國軍隊的戰斗力太強大了,現在,所有的南部軍團撲向基輔來的話,己方肯定是守不住,不僅僅守不住,甚至連突圍都不可能,烏曼戰役的結果表明,一旦被德國人的軍隊合圍,己方的命運就注定了。
那么,能不能現在就撤退?
對著地圖,布瓊尼看了整整一天,現在,對基輔守軍來說,最好的選擇是立刻就撤退,這樣才能保全部隊,但是,這樣的行動,能獲得莫斯科的同意嗎?
當然不可能!
莫斯科怎么會容忍不戰而退?現在布瓊尼若是下令撤退,那回去就會被斯大林給槍斃了,和巴甫洛夫一個結局。
“元帥,您還在為現在的戰局擔憂?”聽到聲音,布瓊尼扭過頭去,看到了矮矮胖胖的赫魯曉夫。
“是啊。”布瓊尼說道:“現在我們這里的局勢很惡劣,但是我們又不能撤退,我們會面臨被包圍的風險。”
“那何不把這些情況,向朱可夫大將說說?”赫魯曉夫說道。
頓時,布瓊尼就是眼前一亮。
斯大林同志是固執己見的,但是他卻能聽進朱可夫的意見去,甚至在關鍵的時候,會把朱可夫叫回去商量,這份殊榮,讓布瓊尼都看了嫉妒。
不過這樣更好,布瓊尼不愿意踩的雷,可以讓朱可夫去踩啊,反正這個家伙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仿佛他才是軍神。
果然,玩弄政治手段,赫魯曉夫絕對是一把好手,比己方這些將領要高明得多了,這個霉頭,先讓朱可夫去觸吧!
“元帥,大本營傳來命令,要求調動我們的第16集團軍到斯摩棱斯克去。”就在這時,一個新的消息傳了過來。
現在,基輔即將面臨被包圍的危險,在這種情況下,居然還要調動己方的預備隊!對大本營的這個命令,布瓊尼頓時就撅起了自己的大胡子,相當不滿意了。
唯一的一個預備隊,居然要被調走了!
第16集團軍,是去年七月份的時候,在遠東軍區組建的。當初剛剛組建的時候,可能是為了應付東部的危機,由貝加爾軍區副司令員米哈伊爾費奧多羅維奇盧金任集團軍司令,今年春天才剛剛組建完畢。
接著,衛國戰爭就爆發了,第16集團軍剛剛完成了整編,就接受了命令,向著西部調動,現在才剛剛到了烏克蘭,布瓊尼還沒有摸到這個集團軍的一個小兵呢,就已經被要走了。
這讓布瓊尼相當的不滿意,但是他也知道,這樣最大的原因,恐怕還是因為斯摩棱斯克的緊張局勢。
在白俄羅斯淪陷之后,德國人的軍隊,看起來似乎再用一個月就能推進到莫斯科去了,在朱可夫的建議下,在明斯克到莫斯科之間,蘇聯調動重重軍隊,布置了兩道防線,而為了保護莫斯科,他們也是絞盡腦汁。
相比基輔,當然是莫斯科更重要,不知道誰打了第16集團軍的主意,居然把這支部隊給調走了。
雖然不滿意,布瓊尼也無可奈何,他知道,莫斯科的壓力更大。
現在,誰都沒有意識到,在這場波瀾壯闊的大戰中,一個小人物就這樣顯露出來了,他就是盧金!
巴巴羅薩計劃開始的一段時間里,對蘇聯來說簡直就是如同地獄一般的黑暗,而在這最黑暗的時期,盧金將軍是劃破黑暗的一顆閃亮的將星。
盧金的一生是具有傳奇色彩的。
他出身在貧苦人家,小時上過幾年學,后來參加了俄軍,又加入了赤衛隊和紅軍,成為了光榮的布爾什維克,國內戰爭后,他不斷高升,和其他的將領一樣,他也沒有逃過可怕的大清洗,他也被投進監獄,但他算是運氣好的一個,后來被放出來了。
而且,他還繼續高升,現在成為了第16集團軍的司令員,這一路上,他乘坐列車,顛得渾身都散架了,好容易到了烏克蘭,還沒有到己方的陣地上呢,卻又接到了新的調令,向北,支援斯摩棱斯克!
列車喘著氣,進入了火車站。
“司令,到舍佩托夫卡火車站了,您要不要出去透透氣?”盧金的副官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