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搞的那些東西，肯定會讓妖怪的實力極大提升，你不可能否認吧？”江寧看了看老王八。
當然沒辦法否認，老王八只能眨巴兩下眼睛，讓他點頭，他肯定是不肯的，搖頭也不可能，他沒辦法睜著眼睛說瞎話。
“妖怪的整體實力或許不如人類，但是說到殺人，他們肯定比人更有優勢吧？”江寧又問，一邊說，他一邊掏出了一張網：“這東西還是刁成送給我的呢！”
老王八的臉頰微微抽動了兩下，當初就是因為刁成的事，他跑來X市興師問罪，結果被這只兔子罵得狗血淋頭……說實話，想起這件事，他現在仍舊有那么一絲沖動，想一巴掌把這只兔子拍成肉醬。
不過他也不得不承認江寧說的話沒錯。
在沒有天地元氣的時候，這樣的法寶更像是累贅，不但沒用，還需要費心費力去滋養、維護。可一旦解決了天地元氣的問題，這就是真正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了，更恐怖的是這類東西可以隨身攜帶。
各國，特別是那些大國，手里都有不少大規模殺傷性武器，但是誰家的武庫里面有這么容易攜帶的東西？就算是毒氣彈，那也需要不小的體積，得用飛機往下扔，或者用*發射出去。
“就算你干掉一批妖怪……又有什么用？”老王八搖了搖頭，他可不是那么好忽悠的。
“當然有用，第一，這可以讓人們看到妖怪內部有紛爭，可以拉攏一部分，打壓另外一部分……具體情況可以參考X戰警和變形金剛，對了，是動漫版，不是電影版。”
江寧之所以說不能參考電影版，就是因為電影版往往會因為某些狗屁原因，干脆弄一個讓人很無語的結局，比如X戰警全滅，就因為狼叔和電影公司的合約快到期了……這個理由多強大？
“有點道理。”老王八不承認都不行，不過他同樣也知道這是歪理。
“你恐怕還有顯示一下武力的意思吧？”他呵呵了一聲。
“我承認。”江寧沒打算隱瞞，老王八不蠢，騙不過去的：“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熱愛和平’的勢力，也有太多喜歡‘顧全大局’的老家伙，我可不想被什么人代表XX消滅掉。”
聽到這只兔子還在那里說著俏皮話，老王八已經說不出話來了，憋了好半天，才癟出一句：“行，你很不錯。”
“我知道自己不錯，這用不著你說。”江寧的臉皮現在越來越厚了。
“萬一那邊狗急跳墻呢？”老王八戳了江寧一下。
“呵呵，你怎么不說我們這邊狗急跳墻呢？”江寧反問：“一旦有哪個因為活得太長，腦子已經不太清楚的老家伙把我……不對，是把大樓當做是顧全大局的對象，最后的結果不就是我們這邊狗急跳墻？”
老王八明白了，他已經徹底明白了。
這番話里面有好幾重意思呢！
所謂的老家伙，既是指那些人劫大妖或者地劫大妖，又是指人類高層。
說到地劫和人劫級別的妖怪，一直以來大家都有疑問，這樣的老家伙到底有多少？
當年天地元氣剛剛消失的時候，曾經有過一段非常混亂的時期。
那時候別說一般的妖怪朝不保夕，連大妖都有危險。就在最混亂最無序的時刻，一群以前聽都沒聽說過的地劫和人劫大妖冒了出來，強行把混亂給平息了，然后建立起了大聯盟。事后，最初發起的那幾個地劫和人劫大妖又悄然隱退。
從時間上算起來，他們現在應該還活著，說不定就在哪個犄角旮旯窩著呢！
另外一個例子就是大樓里面的這幾位，一個李大媽，一個秦大爺，一個巴大嬸，前兩是地劫大妖，但是以前誰都沒聽說過，甚至連胡為民、郎青都不清楚，一直以為李大媽只是大妖，反倒是歸二爺還有點名氣。秦大爺就更不用說了，明明是妖怪，卻和人類混在一起，巴大嬸則是從國外來的，大家不知道倒是情有可原。另外還有江寧的老祖宗，那只木頭兔子以前也沒聽說過。
所以已經知道的地劫大妖和人劫大妖確實沒幾個，但是誰都不敢肯定，身邊會不會就趴著一尊這樣的大神？
至于說到上面那些位高權重的家伙……那啥，誰知道“昏庸無道”是什么意思？另外還有碌碌無為，急功近利，鼠目寸光，利令智昏……反正這類形容詞一大堆，甚至早年英明神武的人，到了晚年，大部分也會和這些形容詞沾上邊。
所以肯定得防。
這番話的第二重意思就是為了避免這類事的發生，所以這只兔子打算趁機顯示一下實力。
“需要我幫忙嗎？”老王八干脆豁出去了，就像當初和大樓結盟一樣，這一次他也打算賭一把。
“要。”江寧毫不猶豫地回答：“我需要很多人，很多車，因為我有很多老鼠要運……母老鼠。”
元老頭聽到這話，立刻明白了江寧的打算。
這是原本應該是米琪親自負責，不過米琪同樣也是大樓里面非常重要的人物，甚至可以說是關鍵人物之一，十有八九也在對方的刺殺名單之中。
另外，如果是大樓這邊派人出去，一旦跑到別家的地盤，說不定就有什么勢力敢跳出來找麻煩，換成洞庭盟就不一樣了，就算明知道他們是在幫大樓辦事，也絕對沒誰敢跳出來，那根本就是找死。
不過這絕對是暫時的。
等到兔子的報復結束之后，恐怕情況就會反過來了，到時候大樓的威名（也可能是兇名）十有八九會在洞庭盟之上。大樓的人跑出去都可以橫著走。
“可以，這個忙我幫了，不過你得告訴我一句實話，你到底是怎么給盧老頭打下禁制的？那條母鱷魚的本體沒過來，這點是可以肯定的，你的背后另外有人。”老王八不愿意做白工，他理所當然地提了自己的條件。
“誰看出來的？榮媽還是黃六爺？”江寧問道，他這樣問等于已經承認了。
“是榮媽。”老王八并不打算隱瞞：“老黃腦子好使，但是感覺不夠敏銳，榮媽卻感覺到不正常，因為那條母鱷魚什么反應都沒有，如果她的本體已經過來了的話，她不可能沒有反應，她一向都不怎么懂得掩飾……不對，她從來不會掩飾什么。”
江寧沒話說了，果然大妖沒一個是省油燈。
“是我家老祖宗。”江寧干脆攤牌，這件事對洞庭湖聯盟沒什么可隱瞞的。
“這不可能。”老王八脫口而出，不過話一出口，他立刻就后悔了，因為他很清楚江寧沒必要騙他，更沒必要撒這樣很容易拆穿的謊。
“這是我去毛里求斯之后的收獲。”江寧顯得頗為得意……他是故意的。
“毛里求斯……”老王八的臉頓時垮了，過年的時候他讓寶貝孫女回家，沒跟著去毛里求斯……很明顯，他肯定錯過些什么了。
“你在毛里求斯得到了些什么？”元老頭干脆直接問。
“一株靈木，還有原始圖騰崇拜的傳承，那是信仰愿力最初的運用法門，我從中領悟了信仰愿力的真諦。”江寧越說越得意，這當然也是故意的，為的就是讓老王八眼饞。
“！#￥&*”老王八此刻是一肚子郁悶，早知道這樣，肯定得讓寶貝孫女跟過去。
“你家老祖宗轉走香火成神的路了？”活了一千六百多年，老王八不是白活的，立刻猜到江寧是怎么做的了。
再加上榮媽、老哈、老席和老黃和那只木頭兔子相處過一段日子，對那只木頭兔子多少有點了解，所以他稍微一想就明白了。
那只木頭兔子所精修的“道”和生育、繁衍有關，在修煉體系里面，這根本不算什么，甚至有點廢物的感覺，但是換成西方信仰體系就不對了，妥妥的是主神位格，絕對的高大上。
那只木頭兔子的境界原本就高，離開成功渡過人劫，恐怕也就一丁點的距離。之所以失敗，十有八九和天地元氣枯竭有關（事實上歸二爺原本也差不多要變成鐵疙瘩了）。
以這樣的境界和實力，轉走信仰愿力之路，肯定輕而易舉。
天地人三劫只針對走修煉體系的妖怪，換成人類，根本沒那么多事，同樣換成信仰體系也沒這個問題，所以那只木頭兔子肯定已經成神了。
信仰體系里面的神，和修煉體系里面的天人合一是一樣的。
這樣一來，從境界上絕對可以碾壓盧老頭。
另外信仰體系還有一個比修煉體系強的地方。
就像神和人之間需要有祭司，祭司的工作就是發展信徒，同時負責溝通。神其實也一樣，祂們就相當于天道的祭司，協助天道維持這方世界的運轉。
很明顯，神沒有那么自由，受到各種各樣的限制，不過神是有特權的，可以直接借用天道的一部分力量。
在當時的那種情況下，盧老頭答應投降，等于是在神的見證下簽訂了一份契約……這和指天發誓沒什么兩樣，甚至約束力比指天發誓更強。
指天發誓的話，等于由天道充當公證人，一旦出事，也由天道做出懲罰，問題是天道很懶的，也不會特意針對誰，如果讓祂懲罰的話，違誓者只要事先有所準備，說不定就能強行扛過去，天道又有一個習慣，不會盯著不放，懲罰過一次的話，一切就一筆勾銷了。
但是在神的見證下簽訂契約就不一樣了。
公證人是神，如果不讓它滿意的話，它會盯著不放的，而在施于懲罰的時候，它是可以調用天道的一部分力量的……誰如果敢違約的話，基本上就死定了，而且是真正的死定了，連復活都沒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