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干什么去了？”
“猴子這家伙是那么好相信的嗎？”
“現在后悔了吧？”
“還好，回來得還不算晚。”
一群大妖圍著胖子和老帥哥紛紛奚落。
這些話雖然嘲諷得味道很濃，不過都是善意的嘲諷，大家都在一座城里面待了那么久，多少都是有點感情的。
再說，之前這倆組建聯盟，其他大妖都是一幅樂見其成的心態，他們的心里未嘗沒有擺脫洞庭湖聯盟的想法。
“我腦子笨，這總行了吧？”麻瘤子悻悻地說道，這一次他真的被當槍使了。
“好了，這邊的事解決了，那邊怎么辦？聽說猴子已經做好了準備。”老王八沒對那兩位說話，他心里還有氣呢！
對叛徒的痛恨超過對敵人的憤怒，這是中國人一向的傳統。
“長沙又不是侯九一個說了算，那邊還有好幾個大妖呢！咱們這邊再過去兩個，然后可勁拉人唄。”江寧早就想好了。
“也對，長沙本來就是洞庭湖聯盟的勢力范圍，咱們過去兩個大妖，就算大聯盟也沒辦法說什么。”即便到現在為止，也仍舊有人顧慮大聯盟的那套規矩。
“不行，衡陽那邊既然可以來人，咱們這邊同樣也可以派人過去。”老王八脾氣上來了，他要還以顏色，他要主動進攻。
“這不太好吧？”一位大妖弱弱地問道。
“有什么不好的？”江寧開口了，打不還手絕對不是他的風格，再說，老王八剛才的那句話同樣也是他的意思，是他們商量好了的，只不過由老王八開口罷了：“咱們不能讓別人以為咱們怕了，要不然這種事還會更多。”
“我覺得……”剛才說話的那個妖怪想辯解兩句。
“先聽我說。”江寧打斷了那個大妖的話頭：“我可沒說過跑到衡陽城里搞事，咱們在衡山那邊找到了一個非常適合建人造福地的地方不行嗎？衡陽那邊總不能說他們把衡陽周圍全都占了吧？”
“這辦法好。”老王八頓時眉開眼笑，這有現成的經驗的，當初對付鄱陽湖聯盟用的就是這一招。
“而且我們肯定會守規矩，到了人家的地界，肯定要加入人家的聯盟，按照規矩，他們好像也沒理由拒絕哦——”江寧很擅長找漏洞。
玩規則，誰不會？他甚至可以在現有的規則里面玩出花樣來，而不是像大聯盟上面的那幫老家伙，玩不過別人就修改規則。
“如果明著不拒絕，暗中排斥呢？”另外一位大妖問道。
“想要玩潛規則？哈哈。”江寧笑了起來：“這太不給咱們面子了吧？誰會沒有幾個好朋友？拉上好朋友說理去，這總可以吧？”
什么叫潛規則？
不就是一些上不了臺面，見不得光，被某個小圈子頂上一群人默認的類似規矩的東西嗎？這玩意兒說有用，確實很有用，說沒用，其實一點用都沒有。
就比如舊上海潛規則多得要命，可以說所有的人都是生活在一堆潛規則里面，等到解放軍一到，往南京路上面一躺，還有潛規則嗎？
那些大妖頓時說不出話來了，全都被這番話里面的霸氣給震懾住了。
好半天還是麻瘤子首先清醒過來，他拍了一下腦袋說道：“對了，看我這記性，當初聯絡我們的那個家伙給了我們一個網址，上面全都是針對你們那套系統的。”
麻瘤子是實在人，或者說實在大妖，甚至都沒腳踩兩頭船的意思。
“有意思，我得看看。”江寧來了興趣。
麻瘤子立刻報了一個網址。
“要電腦嗎？”一個大妖問道。
“用不著。”江寧一向都有隨身帶著服務器的習慣，為了別人也能看到，他甚至沒用眼鏡，而是找了一面墻壁投影上去。
“東西還真不少啊！”老王八伸著脖子看著。
那上面確實有不少東西，比如針對突襲的，方法和江寧想出來的差不多，都是和人混居在一起，減少外出次數，外出的時候必須帶好裝備，三百六十度攝像頭不能少，還得有專門的分析軟件，用來分析威脅度……
“他喵的，這完全就是山寨嘛！侵害我的專利權啊！”江寧罵了一聲，繼續再看。
“還有咱們的專利權呢！”老王八怒了，他看到了洞庭湖聯盟的那套辦法，也就是讓手下弄一堆分身出來，用分身控制周邊區域。
“什么你們的專利？明明是我的好嘛！”江寧看了老王八一眼，轉頭問麻瘤子：“這么說來，你們手里也有一套系統？”
“有，不過效果不怎么樣。”麻瘤子一會兒點頭一會兒搖頭，那腦袋夠忙的。
他確實有能力做比較。
當初洞庭湖聯盟在岳陽開會的時候，他和老帥哥也是去了的，看到過大樓這邊搞出來的系統，而他們手里那套系統則是大聯盟給的。
兩邊一比較，差距就出來了。
“回頭讓我瞧瞧。”江寧暗自慶幸他是偷偷摸進來的，沒去搭理那幾個接車的家伙。
同時他也暗自警惕，以后去任何地方都得更加小心了。
繼續往下看。
接下來全都是一些細枝末節的東西了，比如住在賓館里面，或者是化裝成什么人躲在某個老居民區，用分身出去和別人聯絡……
“才這點？”江寧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
其實他心里挺煩躁。以后再想對付什么勢力，就沒以前那樣容易了。
“你難道有對策？”老王八當真了，以為江寧根本不在乎。
聽到老頭這樣一問，江寧頓時頭大了，他無論如何也得裝下去。
“要什么對策？你沒注意到這些全都是被動防御嗎？他們如果這么干了，安全倒是安全了，但是主動權也徹底沒了。再說，咱們現在已經用不著殺人了，從今往后，咱們改殺為拉，這招總不能用在對付拉人上面吧？”
“沒錯，防得了殺人，但是防不了拉人。”
“咱們用不著搞暴力對抗，完全可以和平演變嘛！”
“這些招數對我們跑過去設據點，根本一點用都沒有。”
“他們如果躲起來，那更好，咱們可以公開拉人了。”
底下一片贊同的聲音。
和江寧一樣，所有的大妖也都不在乎了。
“這套東西和我們最早的系統一樣，不過已經沒任何價值了，因為沒潛力。”江寧看著麻瘤子手里的那套系統，非常平淡地說道。
他嘴里說得輕松，心里一點都不輕松。
這套系統和他們那套還是有區別的，里面多了一些東西，而這些東西是他們后來自己搞的，原版根本沒有。
這說明大聯盟那邊拿到了源代碼。
“我就說不行吧！”麻瘤子嘟囔了一聲。
“現在該解決另外一邊了吧？”老王八催促，他早就急著去長沙了，對這套系統他根本不感興趣。
“你用不著這么急嘛！”江寧并不像看上去那么有把握。
很多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就沒這么簡單了。
想要搞定那只猴子很簡單，不簡單的是衡陽那邊。
“我還有幾件事。”他干脆拿出拖字訣，不過拖也是要理由的：“元老頭，你現在應該告訴我，當初刁成是怎么回事了吧？是誰慫恿他來找我們麻煩的？別告訴我什么論文的事，如果那家伙后來沒死的話，我還有可能相信，但是那家伙死了，這里面就有問題了。”
“沒必要吧？這件事都過去……”老王八聽到江寧提起這件事，也開始頭大。
“過去一年都不到，這件事的背后還有那個神秘勢力的影子，我可以不在乎大聯盟，但是我沒辦法不在乎那個神秘勢力。”江寧干脆把話挑明了。
老王八不知道怎么開口，讓他意想不到的是麻瘤子在旁邊說話了：“這件事好像和猴子也有關。”
“你看，線索不就有了嗎？”江寧轉頭沖著老王八笑了笑，他是呲著牙笑的，那模樣比哭還難看。
“行行行，我弄不過你。”老王八沒招了，他看了看旁邊的黃六爺。
黃六爺沉默不語，他在琢磨應不應該說？應該怎么說？
“這事其實沒什么可掩蓋的。”榮媽忍不住了，她轉頭沖著江寧說道：“我們懷疑一個叫韓浩的家伙，他也是大妖，和侯九一樣都是長沙那邊的，而且和侯九、梟七關系不錯。”
“梟七是誰？”江寧問道。
“還記得開會那天跑出來搗亂，結果被咱們干掉的那個家伙嗎？他就是梟七。”榮媽說道。
“我們事后還查了那個給元丫頭提供消息的女孩，她倒是沒事，但是讓她遞話的家伙有事，那個家伙和梟七，侯九都有關系。”
“韓浩？他的原型是寒號鳥？”江寧問道。
“沒錯。”榮媽點了點頭。
“這邊的鳥妖倒是挺多的啊！”江寧看了看麻瘤子和老帥哥，這兩只也是鳥：“這家伙現在仍舊在長沙？”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就不能不去一趟了。
“不在。”榮媽搖了搖頭：“當初我們從X市一回來，就立刻去找他，他已經走了。”
“臥槽。”江寧傻眼。
線索又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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