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夠垃圾的。”
江寧輕嘆一聲，趴在了實驗桌上。
他已經把羅四通給他的那些有關飛針的東西全都整理出來了。
怪不得在天地元氣強盛的時候，飛針也沒成主流，只有一些女修和邪門歪道用這玩意兒。天地元氣衰弱的今天，別的法器、法寶都不能用了，只有這東西能用，但是仍舊沒人用它。
這東西就是雞肋。
威力太小了，就算命中也殺不了人，想要殺人，還必須靠一些額外的手段，比如下毒，殺傷力還比不上手槍。
如果硬要找出一個優點，那就只有隱秘了。
飛針個頭細小，發射的手法也很隱蔽，發動的速度又快，比任何法術或者法器都快，讓人防不勝防，最適合用來偷襲。
一想到這個好處，江寧又有些心動起來。
他不喜歡和人剛正面，從小就這樣，打悶棍，下黑手才是他的風格，特別是上一次救堂姐的時候，那個妖怪差一點拉著他同歸于盡，這讓他更加下定了決心，從今往后，絕對不和人正面交鋒。
另外，不久前的那番暴揍，特別是王八女孩的錘子連招，更讓他堅定不移地選擇了背后敲悶棍的路線。
今后別說和敵人正面交鋒了，就算自家人比試都不干。
那不是他的風格。
“材料怎么找？”他又喃喃自語起來。
飛針是道門的東西，佛門絕對不玩這個，東南亞的降頭術里面也沒有，日本的神道教里面同樣不存在，更不用說印度教、綠教和基督教了。
道門煉制法器，都是采五行之精華。
問題是五行精華是什么玩意兒？屬于哪種元素？分子量是多少？有哪些化合態？密度、硬度、耐酸堿性又如何？
這方面的資料倒是一大堆，幾乎每部道門典籍里面都會提到五行精華，但是里面的描述如同云山霧罩，根本沒有具體的描述，更別說科學的解釋方式。
他頂討厭這一點了。
“我也不懂這個，我用的是火器。”這是謝小薇的回答，她是明末化形，沒有修練多久，父親就遭了毒手，同時天地元氣也開始急劇衰弱，她都來不及接觸那些東西。
“我倒是見過這類東西，但是我說不出來。”這是學渣茍，江寧原本也沒指望他能幫上忙。
“我這里有塊木頭，五行……”這是另外一個學渣，女學渣，腳比腦袋快得多的呂學渣。
“這讓我怎么形容呢？眼見為實，最好找一件實物。”這是柳艷紫的回答，非常科學的回答，可惜，沒卵用。
不過答案最后還是有了。
喵姐什么也沒說，直接從手指縫隙間摘出了一把刀片，然后又領著他去朱世祿那里，老朱同志也沒說什么，拿過他的那兩把菜刀拍在了砧板上。
什么都用不著解釋，自己看。
江寧先看喵姐的刀片。
這玩意兒不太好認，材質是金屬的，锃亮，厚度和刮胡子刀差不多，不過韌性要比刮胡子刀好得多。
然后是朱胖子的菜刀。
這東西好認多了，就是鐵的，熟鐵，上面還有銹斑，因為經常切肉，刀被一層薄薄的油脂包裹著，所以銹蝕并不嚴重，只是顏色發黑，唯獨刀刃銀光閃閃，比較接近鋼，不過還屬于熟鐵。
“咦，這上面好像有一股……能量。”江寧終于有所發現。
“還行，居然看出來了。”朱世祿說了一句贊賞的話。
江寧頓時感覺渾身骨頭輕三兩，朱胖子和喵姐一樣，也是一個冷性子，不會輕易對別人做評價。
“我明白了，五行精華其實也是普通的金銀銅鐵，只不過因為天地元氣的緣故，本身帶有某種能量。”江寧還是挺聰明的，又經過現代教育的洗禮，分析能力不錯。
他還看出了一點。
同樣是刀，喵姐的刀和朱世祿的刀不一樣，喵姐的刀上隱藏的這股能量，有一種收斂的感覺，而且這股能量不停流動著，不停變幻著，一刻都不停息。
如果要說像什么東西的話，那就是水。
朱世祿的刀里面隱藏的能量感覺是發散的，而且狂暴猛烈，像是火。
緊接著他又想到自家老祖宗——那只被嫦娥捧著的兔子。
他家老祖宗身上散發的能量同樣也是發散的，卻很穩定。
老人家都已經變成木頭疙瘩了，五行屬什么？這還用問嗎？
“火，發散而又暴烈，木，發散而又穩定，水，收斂而又多變，土和金呢？”江寧直接問道。
朱世祿閉著嘴巴，他也是個學渣，干脆不發言。
喵姐想了想，按照江寧的話說道：“土應該是收斂并且厚重，金則是收斂并且致密，反正就是這么個意思，土和金有時候區別不大，很容易混淆，所以才有另外一種分法。”
“水風地火？”江寧完全可以猜到，這玩意兒在各種典籍里面的出現幾率也不小。
“五行精華哪里還能弄到？靈寶網上好像沒有。”江寧撓頭。
“廢話，現在天地元氣衰弱到極點，就算是法器，如果沒人溫養的話，里面的能量也肯定消散殆盡，變成一塊凡鐵了，僅剩的一些都在我們之類的手里，為了保持它們的靈性，我們付出的代價絕對不小，怎么可能往外賣？”喵姐一邊說，一邊撫摸著她的刀片，那叫溫柔。
江寧很懷疑，他如果敢拿那玩意兒做試驗的話，十有八九會被喵姐撕成一條條的。
“這豈不是說，現在法寶多了，反而會成為拖累？”江寧郁悶地問道。
他原本想過做個多寶道人，一旦遇到對手，就拿海量的法寶砸過去，現在看來不太可能了。
“當年有個百寶和尚就是這樣死的，這家伙有收集癖，各類法寶弄了一大堆，別人讓他放棄一些，他就是不肯，最后法力干涸，道光年間就已經沒人再看到他了。”喵姐說到這個人，居然唏噓不已，顯然和這個百寶和尚交情不錯。
“那個王八女孩……”江寧想起了揍他的那兩個鐵錘，那兩坨鐵疙瘩，應該不是什么凡鐵吧？
“要不怎么說她是那老頭的心肝寶貝呢？你以為這對大錘是她自己溫養？還不是她爺爺幫的忙？”喵姐不由自主地搖頭，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的師傅，想起了謝小薇的父親，想起了那些親人被白云山綁架，不得不對自己朋友出手的可憐家伙。
怪不得藍褂老頭如此強橫霸道，脾氣火爆到不行……這也是一種保護吧？
“好吧，我明白了。”江寧選擇了放棄。
反正煉制飛針并不一定要采集五行精華，也可以用妖怪身上的材料，比如白眉針，蝎尾針，牛毛針。
這類飛針的特點就是材料好找。
有利必有弊，飛針的威力原本就小，這類飛針就更差勁了。
“有沒有哪種飛針能帶進精神世界？上一次我碰到的那個魔女，手里就拿著一把長劍，我根本沒辦法對付，不得不拼命一搏。”江寧又道。
“這類法器一般都是借用信仰之力，走的是香火神道，道門也有流傳，不過從來不入正統之列。反倒是佛門，魔門，西方的那些教派比較盛行，有大量類似的法器。”喵姐這樣回答，意思就是她也不懂，她師傅羅四通佛道魔兼修，她本人更偏向道門。
“那又不能用，除非他信這個。”朱世祿在一旁插嘴。
“要不然，你自己組建一個教派。”喵姐說著無責任的話，她想看看江寧會不會再一次腦洞大開，就像當初用小電影收集信仰之力一樣。
這家伙會不會搞出一個稀奇古怪的教派來？
十有八九是邪教吧？
會不會遭到打擊？
“組建一個教派？”江寧自言自語著，他琢磨了起來。
難道組建一個東京熱崇拜會？或者啄木鳥教？信仰銀劍之神？這位大神座下有，六大熾天使，十二智天使，四十八座天使，分別是蒼老師、武藤老師、松島老師……？教徒之間打招呼的方式是豎起中指，祈拜的方式是擼管？
好像很帶感的。
那么構建什么樣的信仰法器呢？
跳蛋太小，***太短，蠟燭的威力不夠。
江寧的腦子里面閃過了皮鞭。
這玩意好像合適，能當武器來用。
然后他又想到了繩索，捆仙繩啊！
還得給這些法器取一個響亮的名字，就像朗基努斯槍，一聽就感覺高大上。
要不然鞭子就叫“愛の觸摸”，繩索就叫“欲の拘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