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念憑著感覺,回了曾經埋藏了槐花酒的竹園。
果然,在竹園的槐花樹下,她找到了失蹤數日的云樂笙。
云樂笙抱著一個酒壺,不住的仰頭灌酒。
他胸前的衣服已經被撒出來的白酒給浸濕了。
“阿笙!”竺念看不過去了,趕快走向云樂笙,并且大聲喊了他一句。
云樂笙以為自己幻聽了,手下的動作一頓。
他迅速放下酒壺,傻傻的看向真的出現在自己眼前的竺念。
竺念走近云樂笙,這時她才發現,云樂笙的嘴邊長滿了青渣,整個人顯得十分的頹廢。
“念兒,你怎么來了?”云樂笙的聲音里掩藏著一絲驚喜。
“把酒給我!”竺念心中惱火,直接奪過云樂笙手中的酒壺,惡狠狠的甩在遠處的地上。
瓷片與地面撞擊發出的清脆響聲,讓云樂笙徹底清醒過來,回了神。
“你問我為什么來這兒?”竺念訓斥的說道,“難道不應該換我問你嗎?這是我家!”
“是啊,這是你家。”云樂笙失魂落魄的重復一遍,心中小聲的補了一句:
這是你和安郎溫暖的家。
“靈兒走了嗎?”云樂笙胡亂的摸了摸自己臉上的酒漬,看著竺念問道。
“想知道?自己去邊塞看呀!”竺念依舊沒有好氣。
“哦,那就是走了。”云樂笙又點了點頭,頹然的坐在地上。
他不想承認,當他明白這個結果后,心中有一陣刺痛。
“阿笙,我不相信!”竺念突然開口。
“不相信什么?”云樂笙一頭霧水。
“我不相信你會如此的冷血和無情。”竺念忍不住,掉出了眼淚。
“你知道嗎,靈兒身穿一身大紅嫁衣,鳳冠霞帔,傻傻的苦苦的在邊塞等了你一個時辰。”
“什么?”
“呵,你是沒有看到,她的表情,有多失落多絕望。自己愛的人不懂得挽留自己也就罷了,連最起碼得送一送都做不到!”
“念兒你不知道,我不是不想送,我是不敢送,我不敢去看靈兒的臉。”云樂笙頹然的低下頭說道。
“這個傻丫頭,臨走前還不住的囑咐我,她不在的時候,讓我幫她好好照顧你,可是她可知道,能有誰比她更能照顧好你?”
聽到這些話,云樂笙的身子輕輕顫動,內心的痛感更甚。
“是我對不起靈兒,她對我的好,只能下輩子再償還她了。”云樂笙帶著哭腔說道。
“為什么要等下輩子?”竺念大聲吼道。
“來不及了,已經晚了,靈兒已經被送往北疆和親了。”云樂笙揪著自己的頭發說道。
“如果你有心,如果你想挽回,還有什么事會做不成?”竺念突然補了一句。
“阿笙,明天我就要和安郎走了,逐念樓我已經委托給孟叔了。”竺念話鋒一轉。
“走?你們要去哪兒?”云樂笙一驚,抬頭問道。
“不知道,走到哪兒算哪兒,浪跡天涯。你也知道,依安郎的性子,一個小小的都城是困不住他的。”
“阿笙,你要好好看清自己的內心,珍惜愛你的人,不要辜負了她。”竺念留下意味深長的一句話,便起身離開了。
既然已經找到云樂笙了,她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