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宇不在這里有兩個可能的原因,一是陳宇已經被殺,另一個就是陳宇跟洪波接受了不同的實驗。
不管哪一種,這陳宇的結局都不會比洪波好。
陳宇那個年輕人還是難得的真誠直接,沒了真是可惜,說薛青童對這陳宇沒有感情也是不可能。
得不到洪波的回答,薛青童干脆望向攝像頭的方向,大聲問:“被你們帶回來的另一個人呢?”
本沒指望對方回答。
或者薛青童并不指望自己就能這么輕易得到答案。
可很快,上頭就有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他被關在另一個實驗室,你放心,他沒事。”
這聲音和藹,薛青童沒有聽出什么敵意。
她疑惑地看著攝像頭。
對方卻沒有再開口的意思。
得了陳宇的消息,薛青童總算輕松了些,她靠在邢炎的后背,閉目休息。
等會兒恐怕還有更困難的事,她得養精蓄銳。
可有人卻不愿意讓她輕松。
洪波仍舊不停地用牙齒磕著鐵欄,嗬嗬就像在耳邊。
鐵欄桿不算粗,以洪波的力量,咬了這么長時間,應該會有痕跡才對,不過薛青童卻沒發現鐵欄桿上沒有任何咬痕。
也就是說洪波身上的藥效還沒消失。
眼睛閃了閃,薛青童小心將邢炎放在一邊,自己則慢慢靠近洪波,同時從空間找出一根鐵棍。
她攥著鐵棍,敲打著鐵欄桿,洪波長大了嘴,想咬住鐵棍。
就在此刻,薛青童扔過去一顆藥丸。
直接扔進洪波嘴里,被洪波吞了下去。
除了血肉,洪波自然不愿意吃下任何別的東西,感覺到嗓子里有異物,這人不停地甩動腦袋,試圖將喉嚨里的藥丸給甩出來。
甩到最后,藥丸被整個吞了下去。
嗬嗬——
洪波撓著自己的脖子,青白的皮膚被撓出一道道血痕,流出來的血色不是正常人類該有的血紅,而是黑紅。
黑紅的血液散發出介于喪尸跟人類血液之間的味道,似腥似臭。
眼看著洪波的喉管都要被自己劃破,薛青童只好再用鐵棍悄悄鐵欄桿,這動靜引起了洪波的注意,他朝薛青童撲過來,一口咬住鐵棍。
洪波咬合力通過鐵棍傳到薛青童的手上。
這力道并不算大。
也就是她剛才的藥丸是沒用的。
這藥丸是她用淀粉混著她的血制成的,有些時候喝水方便,有些時候吃著方便,薛青童做了兩手準備。
在薛青童準備收回鐵棍時,她覺得手臂一麻,然后咔嚓一聲,鐵棍一頭被洪波咬斷。
嗬嗬——
洪波準備繼續咬的時候,薛青童立馬收回鐵棍。
看來自己的血對洪波是真的有用的。
那邢炎怎么還不醒?
薛青童摸著邢炎略冷的臉,有些疑惑。
難道是吃藥的姿勢不對?
薛青童干脆又摸出幾顆藥丸,全部塞進邢炎嘴里。
點住他的喉嚨,迫使他全部吞下去。
另一頭,洪波叫的更厲害。
他已經察覺出那藥丸的美味來。
這藥丸雖然不如薛青童的血肉美味,但是可以緩解那種渴望。
鐵欄桿被撞擊的哐當哐當響。
這動靜引起了攝像頭另一邊的人注意。
孟老驚得猛然起身。
起的太急,孟老的身體晃了晃,眼前陣陣發黑,他雙手撐著辦公桌,穩住身體,閉了閉眼睛,半晌才睜開,他緊緊盯著屏幕。
此刻另一頭越發的緊張。
洪波幾乎要咬破了鐵欄桿。
他手本能地想按動警報,手碰到紅疙瘩的時候又停住,而后咬咬牙,拔掉了電腦電源,原本清晰的畫面瞬間漆黑一片,之后孟老才果斷地按下紅色報警器。
警報聲后,研究室里傳來詢問聲:“誰在觀察室?發生什么事了?”
也不知是公孫起對這幾個白大褂太過信任,還是公孫起本身就具有這個自信,他并沒在觀察室里再安裝攝像頭,外面的人只能聽到這里的警報聲后才能跟觀察室里的人聯系。
“派人去四號研究室,里面發生了異常。”孟老對那頭的人說。
“好。”那頭的人有些緊張地回答:“我們現在就去。”
等那邊切斷了聲音,孟老這才失力地跌坐在位置上。
良久,才嘆口氣,他點了幾下電腦,這才朝外走。
“邢炎啊,你別貪睡了,再睡我就不是被人研究,而是被吃了,骨頭肯定都不剩。”薛青童故意說道。
邢炎沒有回應。
洪波卻已經咬斷了自己的鐵欄桿,往這邊鉆來。
“我這算不算自作孽不可活?”看著洪波飛撲的身影,薛青童喃喃地說。
在還沒確定邢炎無礙的時候,薛青童可不愿意死,所以,在洪波撲過來的時候,薛青童精神力一動,整個人消失在原地。
食物就這么憑空消失,洪波很焦躁,他爪子撓著鐵欄桿,牙齒咬的咯吱響,看樣子是有些怒了。
空間內,薛青童有些緊張。
她生怕洪波找不到自己拿邢炎出氣。
事實也正如薛青童想的那樣,洪波聞著空氣中還留有的薛青童的味道,更加的焦急,他干脆一爪子拍向邢炎的腦袋。
雖然吃不到薛青童,但是挖出邢炎腦中的晶核也勉強可以填一下肚子。
雖還是看不到外頭的景象,可薛青童憑借現在的精神力,能感覺到洪波的意圖,她重新找了一把砍刀,正準備跳出去的時候,門被撞開。
這么大的動靜引起了洪波的注意。
洪波動作稍滯。
就這么一瞬間,進來的人朝著洪波放了一槍。
子彈穿透洪波的胸膛。
洪波動作慢了一下,他齜著牙,惡狠狠地瞪著外面的人,動作卻有些猶豫,外面的人也美味,但是相對來說,邢炎的味道更好,何況還有一個味道散不去的薛青童在隱藏著。
洪波很快有了決定,他再次朝邢炎出手。
手指剛刺破邢炎的薛青童的頭皮,薛青童出現,外頭那幾個迷彩男人再次射擊。
洪波歪倒。
薛青童心疼地將邢炎抱起來。
她摸著邢炎的腦袋。
剛才流血的地方已經痊愈,她有些后悔,剛才不該拿洪波做實驗,或者說她不應該在邢炎昏迷的時候拿洪波做實驗。
外頭的迷彩男人小心地走向洪波。
先用腳踢了一下洪波,沒見他有反應,這才大膽地將人拖著往外走。
“你們不把他關在這里?”薛青童指著另外幾個完好的鐵籠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