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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完,連薛青童自己都覺得好笑。
那種不管她怎么掙扎,都逃不過命中注定的挫敗感讓薛青童眼角泛著潮濕,她自暴自棄地朝男人伸手,“拉我起來。”
一個小時內兩次被吸血,加上昨夜未睡,薛青童疲累到極點,反正前路未卜,她索性不再強撐著了。
雖不明白薛青童的意思,但是見薛青童伸手,男人朝前走了一步,也學著薛青童的樣子,伸出手。
抓住男人的手,薛青童起身。
拍拍身上的泥土,也不管男人聽不聽得懂,她指著玻璃眼前那幢樓,說:“要吃了我也行,但是起碼要讓我先救了人。”
邵峰如此信任她,她不能言而無信。
男人歪著頭,眼神在薛青童跟那幢樓之間來回的轉動。
發泄完,又恢復了理智的薛青童跟著男人的視線轉,當看到玻璃內那群喪尸時,她自嘲笑了一下,“果真是上帝給關上一扇門的時候總會留一扇窗戶啊。”
在男人手里,她注定是要被吸干的,可有了這人,起碼她救人的時候輕松許多。
喪尸除了對人類的血肉有本能的追逐外,對同類中的強者也有本能的畏懼,這也是為什么那小樹林除了男人之外,沒有其他危險的原因。
而未來,喪尸同樣會有強弱之分,屆時,如今一個個在街上晃蕩,毫無秩序的喪尸會被變成**控的喪尸群,乃至喪尸潮。
此時,隔著玻璃,那些喪尸還感覺不到男人身上散發的氣息。
自打薛青童主動靠近他后,男人注意力就沒從薛青童脖子上離開過,他舔了舔唇,似乎在回味那美味。
察覺到男人的動作,薛青童立馬伸手,捂著傷口,對男人說:“要喝也行,等我將人送去人民廣場之后。”
哼——
男人鼻孔里呼出一口氣。
顯然不滿薛青童捂著脖子的動作。
薛青童瞪向男人,用同樣的語氣哼了一聲,干脆掏出一卷紗布,一圈一圈纏在自己脖子上。
聞不到甜香的血味,男人越發著急,他不耐地上前,想跟之前撕碎她衣服一樣,撕碎脖子上那圈礙眼的紗布。
薛青童眼睛一轉,撒腿朝玻璃門跑去。
暴戾重新爬滿男人的眼底。
他快速跟上去。
玻璃門并沒鎖死,等男人靠近時,薛青童已經拉開了玻璃門,大廳內喪尸一股腦涌出來,薛青童靠他們最近,而且味道極美,喪尸們不顧一切地撲向薛青童。
竟然有東西跟他爭搶食物,男人怎么會允許?
他低吼一聲,略步上前,直接抓住最貼近薛青童的一個喪尸,雙手用力,生生將喪尸撕成了兩半。
惡臭噴灑了兩人滿身。
薛青童看呆了眼。
她曾聽基地里的異能者談論喪尸,從那些人口中,她得知喪尸進化的速度不比人類慢,可曾經的兩年,她也沒聽說過有一個異能者能撕碎一個喪尸的。
男人的殘暴也讓薛青童意識到,剛才他對自己真的已經手下留情了。
短短失神間,男人已經撕碎了四個喪尸。
剩下的喪尸許是感覺到男人的不同尋常,紛紛開始后退。
不過須臾,薛青童身邊再無一個能動的喪尸。
沒再管跑開的喪尸,男人朝薛青童靠了過去,手伸向她的脖子。
若是按男人剛才的力道,她脆弱的脖子絕對經不起輕微一扯,薛青童連連說:“我自己來。”
動作有些急切,不免碰到了傷處,薛青童疼的生理淚水脫眶而出。
還沒來得及扔掉紗布,薛青童只覺得臉上一冷。
男人手指接住那滴眼淚,有些奇怪地放在眼前觀察,之后又放在鼻尖聞了聞,似乎覺得味道還不錯,最后干脆送入口中。
味道果真不錯。
咂咂嘴,覺得剛才那一滴太少了,男人意猶未盡地湊到薛青童面前,檢查一下她臉上還有沒有剩下的。
湊得太近,薛青童這才發現男人的眼睛不是國人普遍的那種黑白分明,像是被一層霧氣籠罩,霧氣在陽光下折射出好幾種顏色。
有些神秘,又讓人畏懼。
視線往下移,落在男人認真尋找的臉上,這張臉若是放在和平時期,絕對是讓女人尖叫的那種,此刻這張臉上帶著單純的不滿,讓他周身的戾氣生生減了幾分,不知為何,她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一剎那,春花綻放。
男人不知道此情此景可以用賞心悅目來形容,笑聲太清脆,也太突然,他頭朝后縮了縮,警惕地看著薛青童。
這一驚一乍的模樣讓薛青童一掃之前的陰郁,笑的更暢快,她忍不住伸手,捏住男人的臉,笑道:“如果哪一天你清醒過來,想到今天所作所為,一定會羞愧的恨不得撞墻吧。”
平白被吸了那么多血,薛青童心里自然有怨氣,反正這會兒男人也算是一張白紙,不如就讓她好好給他添上幾筆。
薛青童惡意地加重的手中的力道,男人白皙的臉頰頃刻多了幾道紅痕,卻眉頭都不皺。
眼睛仍舍不得離開薛青童滲血的傷口。
瞳孔翻滾著對她血的渴求。
薛青童也不惱了,她指著自己脖子,說:“你再看也喝不了多少了,不如讓我好好養養。”
說著,還怕男人不信,她干脆用手擠壓傷口。
擠了半天,也只冒出幾滴來。
男人意猶未盡地哼了哼。
“嘖嘖——”,兩人的注意力都在對方身上,倒是忽略了外面,不知何時,馮奇依在門邊,他好奇地問:“童童,你的血真那么好喝?”
有這個男人在,她還真不怕別人惦記她的血了,薛青童歪著脖子,露出脖子間的傷口,說:“你可以過來嘗嘗。”
馮奇正了正身體,驚異地看著薛青童,“童童,我怎么感覺你跟之前不一樣了?”
之前的薛青童說好聽了是成熟冷靜,說難聽了是死氣沉沉,看著是跟大家生活在一起,卻又格格不入,對誰都有疏離之感,哪怕是面對她爸爸跟劉嫂。
薛青童笑意斂了下來,恢復沉冷,“那是因為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話雖如此,薛青童心底的驚駭卻不必馮奇少。
這樣的薛青童連她自己都覺得陌生。
她依稀記得自己曾經也開朗明媚過,那是她十歲,還是十五?
“你個小丫頭,整天說什么死不死的,你笑的很好看。”見薛青童又恢復之前老成持重的樣子,馮奇連忙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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