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白日,360度無死角的視覺沖擊下,馮奇將外頭各式各樣的喪尸形態收入眼底,他恨不得再暈過去。
薛青童將車速提到最高,撞了過去。
“這不行,童童,車子——”馮奇看出薛青童的意圖,急忙想要阻止。
沉悶的撞擊聲后,二十多個喪尸像保齡球似的,一個個倒下去。
“會臟的。”看到這一幕,馮奇喃喃補充完之前的話。
“如果怕臟,你可以下車去解決他們。”放慢車速,薛青童反駁道。
通過后視鏡,馮奇打了個寒戰。
不管是完整的,還是剛才被撞散的,都繼續朝車子追來,他還看到一個拖著半截身體的喪尸朝車子離開的方向一點一點追來。
“這,這也太不合常理了。”馮奇捂著胸口,不敢置信地說。
他分明看到那喪尸腸穿肚爛,黑青的臟污被拖成一道蜿蜒的曲線。
滲得他差點把早飯給吐了出來。
“不合常理的事多了。”薛青童回答。
“對,對。”馮奇贊同地點頭,而后側頭打量著薛青童,自然沒錯過薛青童脖子上的傷口,他伸手,想抹掉上面刺眼的血痕。
“童童啊!”馮奇唉叫一聲,“你終于還是受傷了,你這是因為我啊。”
薛青童歪著脖子,避開馮奇的碰觸,順便斥了一句:“住口。”
她怎么不知道馮奇除了腦回路奇特外,還這么喜歡嚎叫?
這回馮奇難得奇特的聽話,住了口。
這一憋就過了半個小時。
馮奇終于還是忍不住了,他小心翼翼地瞅著薛青童,開口:“童童,古人有救人一命,以身相許,你要不要我以身相許?”
說完,還頗少女地雙手交叉,橫在胸前。
“你再多說一個字,信不信我能一腳把你踹下去?”薛青童咬牙說。
馮奇當然信。
他一手捂著嘴,身體往車門一側縮了縮,另一手抓住安全帶,一定不要讓薛青童將他踹下去。
薛青童車子停在邵峰告訴她的小區外一條巷子內。
這一片是住宅區,里面喪尸肯定不少。
“你在這里呆著。”車子熄了火,薛青童跟總算沉默的馮奇說。
馮奇拼命搖頭,他不要一個人呆在這里。
“外頭都是喪尸,我沒空保護你。”薛青童說。
若是邵峰還有家人,到時候她得照看他家人。
馮奇還是搖頭,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嘴。
他還記著薛青童的話呢。
“說話。”薛青童沒好氣地說。
“不行,你都受傷了,我不能讓你一個人下去,我要保護你。”馮奇信誓旦旦地說,話落,還從后座拽出一把砍刀來。
“大哥——”薛青童拖長了聲音,“你能不拖我后腿我已經謝天謝地了。”
不等馮奇再辯解,薛青童干脆命令:“老實呆著。”
話落,推開車門。
下車之前,她回頭,警告地看了馮奇一眼,說:“如果再跟之前一樣自不量力,我一定成全你,成為喪尸的食物。”
“嘿嘿。”馮奇還真打算偷偷跟著的,“我知道你是騙我的,童童,你就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薛青童冷冷一笑,忽而朝馮奇勾勾手指,說:“那你下來。”
“好。”馮奇已經薛青童答應了,他興沖沖地打開車門。
一只腳剛踩到地面,一陣惡臭竄入他鼻尖,緊接著,粗噶的嗬嗬聲就在耳邊響起。
他抬頭看去,一只缺了胳膊的喪尸齜著牙,張開滿是鮮血的嘴,朝馮奇撲來。
“媽呀!”馮奇急速收回腳,回到車上。
喪尸撲了個空,他無法彎腰抓人,只伸著手,不停地朝車內探來。
那已經不能稱之為手,而是五根手指骨,上面掛著幾片血肉,隨著骷髏手不停地抓撓,骨頭上黏著的幾片血肉就這么落在馮奇衣服上,他再也忍不住胃中的翻滾,將早飯吐了出來。
“童童——”馮奇求救地看著薛青童。
他昨夜沒遇到過這么可怕的。
見馮奇確實怕了,薛青童這才提著刀,走到車前頭。
夠不著馮奇,喪尸叫聲越發嘶啞。
薛青童伸手,敲了敲車頭。
清脆的碰觸聲吸引了喪尸的注意力,他鼻尖聳動,果斷地朝薛青童走來。
持刀站在原地,等喪尸靠近了,薛青童手起刀落,下一刻,喪尸的腦袋咕嚕嚕滾到徹底。
解決完喪尸,薛青童隔著已經沒有玻璃的窗戶,問:“還要跟我去嗎?”
“不,不了。”馮奇連忙搖頭。
薛青童轉身走。
“可是童童——”馮奇再后頭繼續喊,“這里沒玻璃啊!喪尸來了照樣能爬進來的。”
“那就給我殺。”薛青童頭也不回地說。
馮奇能帶著那一大幫人到山上,不可能一點能耐沒有,他怕是真的,但是薛青童也清楚,這人還是在故意試探她罷了。
正如薛青童所料,等她走遠,馮奇臉上哪里還有剛才的驚懼,他摸著下巴,自言自語道:“童童這丫頭的秘密可真不少啊。”
邵峰家的小區是在整個住宅區的外圍,比較好找。
此刻小區門口早沒了保安,電子門大開,幾個穿制服的喪尸在值班室外頭不停地晃蕩。
薛青童躲在小區正門的那條路對面,觀察了一下。
門口一共有四個喪尸,都是壯年喪尸。
如果殺進去,她有把握能殺掉這死個,可是一旦這邊廝殺的動靜驚動了里頭的喪尸,到時候她可能無法全身而退。
即便她的血對喪尸有抗毒性,可若是喪尸撕了她,她再強的抗毒性都沒用。
放棄直接闖進去的方案,薛青童開始又看向四周。
小區西側是一排商鋪,這些鋪子有兩層高,她沒本事跳上去。
不過南側是一個不大的加油站,加油站旁邊則是一片空地,栽滿了綠色植物,隱藏在綠色植物后頭的則是這個小區的院墻。
院墻不高,兩米左右。
這處是個好地方。
薛青童果斷地朝南走。
加油站早人去樓空,空地上停著幾輛車子,地上鮮血已經干涸。
經過這幾輛車子時,薛青童發現其中一輛車內一個小喪尸正不停地撓著車門,而駕駛座上正躺著一句慘不忍睹的尸體。
薛青童嘆口氣,哪怕見過無數次,她仍舊無法心靜如水。
腳步更快了。
扒拉開那一片綠松,薛青童到了院墻外。
從空間內找出自制的三抓掛鉤,就是繩子一頭系著三爪鐵鉤。
她將繩子往里面大力扔過去,正準備收緊。
“嗚——”對面傳來一聲痛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