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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也不是要查了才明白。零九”說完又斜著眼打趣：“還沒嫁過去呢，就以正宮娘娘自居了哦。”
李二妞招架不住，略黑的膚色泛起紅暈，連兩頰的雀斑也生動起來。
“走吧，好容易出來玩一趟，咱玩盡興了才回家啊。我家的魚塘你還沒去過吧。我跟你說啊，上面栽滿荷花，可漂亮了。”
“二妞要回去了？在嬸嬸這吃了中午再走唄？”
熱情好客的韓母已經淘米煮飯了，現在井邊洗菜呢。
很少受注目的二妞慌忙擺手：“不，不用了韓嬸嬸，我家去吃中午。”她家困頓，每人飯食按量供給，多吃一口是不敢想的。因此她潛意識里認為家家如此，便輕易不肯在別人家吃飯，怕她吃了別人的份，別人會挨餓。
羅綺年不知她心中所想，笑道：“來我家還能讓你餓肚子回去？”說完對韓母笑道：“娘，早上軒子割了肉，咱中午燉紅燒肉吃。”
“誒！”兒媳婦中意吃肉，韓母很開心。
李二妞急忙擺手：“不，不用，肉你們留晚上吃吧。”
“我們也要吃的。”一句話打消她的不安。
韓家新屋后門有一條小路直通羊圈，羊圈下面就是魚塘。
羊圈沒有很捯飭，隨意圍了圈結實的木樁子當籬笆，籬笆里幾間低矮的茅屋給羊群遮雨。其草木山石，一概不動。羊群在山坡上走動奔跑吃草，看得一清二楚。
“哇，綺年，你家羊圈好大啊，好多羊啊。”
羅綺年歪著頭打趣：“不喊我二丫了？”
李二妞知道這妮子不喜以前的名字，她方才傷心難過著急，不小心喊錯了。“對不起。”
“唉，愛不經逗。”
羅綺年笑嘻嘻扯了幾根野菊花藤，編了一只花環，再在路邊掐幾朵鮮艷的山花插上頭，然后放自己頭上比劃，露齒燦笑：“好看嗎？”
李二妞被她閃了下眼，呆呆道：“好看。”
“送你。”羅綺年幫她把花環帶上，夸贊：“漂亮！咱家二妞美美噠。”
李二妞扭捏害羞，內心著實歡喜。她還是，第一次聽人夸她長得好。她摸摸自己黑黑的臉頰，既羞澀，又雀躍。
秋日的陽光將前面燦笑的少女的白皙肌膚照到發光，映著她迷人的笑容，讓鮮艷的山花都失去色彩。羅綺年才是美麗的女人啊。讓一個比自己漂亮百倍的女人夸美麗，她忽然很高興，很高興。
兩人手牽手轉個彎，眼前豁然開朗。大片大片的空地，草綠樹青，水鴨嘎嘎嘎吵雜，時不時夾雜幾聲咩咩羊叫和母雞下蛋的咯咯噠。
小黑聽到羅綺年的笑聲，撇下被它嚇壞了的鴨群，朝她飛奔而來。
“小黑，慢點！”韓軒驚呼，以比小黑還快的速度沖到她面前，成功攔截準備撲上去的小黑。
小黑嗚嗚嗚掙脫他的大掌，搖著尾巴蹭羅綺年的小腿。
羅綺年笑彎了腰，蹲下來好一通撫摸，把小黑抹舒服了它才乖巧地圍著羅綺年轉悠。
“來喊我吃午飯？”韓軒旁若無人地摸摸羅綺年的秀發，把她耳邊的碎發撂到她耳后。
羅綺年俏臉微紅，用手肘輕輕捅他肚子，然后扭頭看李二妞，誰知那小妮子比她還害羞呢，這會子正揪著衣角盯樹干。
羅綺年用力瞪他一眼：“午飯還沒燒好，我們過來玩耍的。你忙你的去吧。”
“真不用我陪？”大手悄悄拉拉小手。
羅綺年臉上的紅暈又深了一層：“不用，我們女孩子說悄悄話，你杵邊上多不自在。”
韓軒答應，那深邃的眼神里透出濃濃的失落，讓羅綺年瞬間沉淪。
“誒，別走。”
“怎么，舍不得為夫？”他笑，憨厚老實。可羅綺年怎么瞧怎么覺得這笑容奸詐礙眼到爆！
撇開眼，悶聲問：“你可認識狼頭屯李家二小子？”
李二妞飄忽的思緒忽然拉回來，頂著紅彤彤的臉頰望向韓軒。
韓軒看看李二妞，又瞅瞅自家媳婦兒，方知道自己猛浪了。
他掩飾性的咳咳：“不算熟悉。你打聽他做什么？要買珍珠么？”狼頭屯淡水珍珠挺有名的，鎮上的千金小姐很喜歡用來敷臉，據說可以美白。
“這個可以有！”羅綺年不喜歡金銀首飾，唯獨愛珍珠，玉飾也蠻喜歡的。可惜好玉太貴，他們家買不起，好的淡水珍珠卻能支付。
“有粉色的嗎？”
“不清楚，好像有。明天我去問問。你喜歡多大的？”
“都喜歡！米粒大小的做耳墜，黃豆大小的做手鏈項鏈，大點的也喜歡。”
“明天帶你去挑，喜歡啥就買啥。”
“好！”
“軒子你喜不喜歡珍珠，明天咱買回來給你制發簪好不好？”
韓軒從沒戴過烏木發簪和桃木發簪以外的發簪，咋一想他頭頂瑩潤的珍珠……畫面太美，太辣眼睛。
“媳婦兒你喜歡就好，為夫就不用了。”
“不要，要買一起買才好。還要給爹娘還有四弟也買點。”
“好，你高興就好。”
“明天去咱還要撿些貝殼，我聽說用貝殼做風鈴可漂亮了。”
眼看話題偏離軌道十萬八千里，李二妞著急也不敢打擾，只訥訥地垂首立在一旁等待他們結束對話才提醒羅綺年要緊事。
“軒子，那小子人品咋樣？咱和他買珍珠有保障嗎？”
“哈哈哈，買珍珠要啥保障。挑完貨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走人。不過那小子嗎，好像叫李二虎，挺誠實一漢子。”
漢子？能讓韓軒形容漢子的人肯定很魁梧。瞅瞅二妞嬌小的身材，很為她擔心。畢竟，畢竟她比二妞要高大一點都禁不住韓軒……
“他很壯碩？”
“比我矮一點、胖一點，力氣很大。”
“他家有幾個人？”
饒是遲鈍的韓軒也猜到他家小媳婦兒給人探消息來了。因此知無不言：“他家五兄弟，上有爹娘爺奶，大哥三弟都討了婆娘。那兩婆娘秉性不知，不柔弱就是了。他們家聽富有，住青磚大瓦房呢，還沒分家，一家人住一塊兒。”
“他家人好相與不？”
“不清楚，左右他脾氣不錯。”
羅綺年悄悄同二妞擠擠眼，條件不錯哦。
二妞羞紅了臉，偏偏不知道跑開，羞澀地立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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