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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看,他是云中謫仙,可望不可即;近看,他是高門顯貴,貴不可言。全文字閱讀
若說與李賢仁相比他會自慚形穢的話,那么與眼前的男子,他們比都不用比的,因為云與泥的區別,大抵如此吧。
袖子底下的拳頭松了又緊,緊了又松。他竟不能言語。
吳淵敬他:“屋外冰天雪地,喝杯燙酒暖暖身子。”
韓軒一口干盡。
“她是我的人了。”
韓軒驀地抬起頭,雙眼射出兇狠的光,一寸寸將他凌遲。
“哈哈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想方設法將她帶到我身邊,你不會以為我柳下惠,美人坐懷而不動吧?”
韓軒眼刀子淬上毒,拳頭咯咯作響。外觀謫仙風華,內里逃不掉腌臜齷齪。看人,永遠不能只看外表。
吳淵恍若未聞,一改方才嘻哈玩笑,俊臉認真而深情:“我喜歡她,請你把她讓給我吧。”
忽然,韓軒緊握的拳頭放松,狠毒的眼神化作溫潤春風。他的媳婦兒,還是清白的呢。“你不懂她,也不夠愛她,而我也不會放手。”她不是物品,不可以讓人送來還回。她是人,是獨立的人,她有自己的思想,他得尊重她的意愿。
“你給她解穴,讓她自己選。”若她,選擇這里安逸舒適的生活,即使他自己再痛苦,也會放手離去;若她選擇跟他回去,那么再多的困苦他也依舊辦到。
吳淵驚詫,想不到鄉野匹夫也懂武功。
“不,她睡著了,你瞧,她睡得多么可愛呀,我怎么忍心將她叫醒呢?”
指腹小心翼翼地滑過她的臉頰,美妙的觸感讓他著迷不已。
“住手,不許你碰她!”
吳淵邪魅地笑了,捧起她的臉頰,輕輕印上一個吻,深情繾綣,唯美雋永。
“畜生!”
吳淵笑道:“這就受不了了?我早說了,她是我的人了,你要接受不了就走吧,我會給你一大筆銀子補償你的損失。有了銀錢,你想找多少漂亮的黃花閨女都可以。”
“狗屁!”
吳淵一時不察,竟被韓軒打了個正著,鐵拳帶風,把他半邊臉都揍腫了。
“保護少爺!”
家丁們不知從何處冒出來,一圈圈把他圍在中間。
“給我打!”
吳淵怒了,從小到大還沒有誰敢動過他一根手指頭!他雖然討厭這張比女人還漂亮的臉蛋,但是也很珍惜的!
精挑細選的家丁個個虎背熊腰,力大如牛,打架的個中好手。韓軒雙拳難敵四腿,不一會兒就被揍得鼻青臉腫,躺地上不動彈了。
吳淵抱著羅綺年蹲下來,“瞧,你無權無勢,文武不就,還如此丑。別掙扎了,拿了錢家去吧。”
“來人,把他扔街上!”
“是。”
韓賢焦急地等在后門,時不時朝里張望。
忽然門開了,幾個小廝把韓軒扔死狗一樣扔出來。
“大哥!”
韓軒氣若游絲,手指顫巍巍指著別院:“綺,綺年在里頭。救,救她。”
“好好好,咱救她,救她啊。”說著扛起韓軒往醫館跑。
“大夫,開門救救我大哥。大夫開門啊!”
“吵啥吵,大半夜的不睡覺。”藥童打著呵欠出來:“看病等明兒天亮了再來排隊,現在大夫睡著了。別再敲門啊,小心我告你!”
韓賢伸出去的手頓住,默默背起韓軒去另一家醫館。醫館尚未打烊。“大夫,求你救救我大哥。”
老大夫把了脈,捋捋胡須:“無礙,給他喝一劑藥,明兒晌午就能清醒。”
“謝謝大夫,謝謝大夫。”
礙事的人走了,吳淵喝了好一會兒悶酒才解開羅綺年的睡穴。
“軒子?”
“哼!”
“你把他怎么了?”
“沒有啊,他還沒有來呢。”
“你騙人,他明明來過了!說,他在哪兒?”
吳淵沒有為她的無禮而生氣,反而撐著下巴欣賞她柳眉倒豎模樣,煞有其事地說:“嗯,生氣也好看,比沉默的時候好看多了。不過還是高興得時候更好看,你以后要多笑笑才好。”
“別轉移話題,我丈夫呢?你把他弄哪里去了?”
“說了他沒有來,信不信由你。”他聳聳肩,很無辜的樣子。
“他來過了,我知道的。”空氣中殘存他獨特的陽剛味道,不難聞,卻很好認。
“哦,如此篤定?”吳淵轉著酒杯,“唔,他是來過了。不過他看見你喂我喝酒,就轉身走了。嘖嘖,忒果斷。”
羅綺年的心咯噔一跳,惶恐不已。忽然她起身往外跑,吳淵一把拉住她,把她摟在懷里:“美人,寒夜寂寂,你要去哪里?”
“放開我,我要去找他,我要跟他解釋清楚。”
“解釋什么?說你已經是我的人了?去給他破碎的心再碾一道?”
“什么?你跟他說什么了?”
“啊,沒說什么,就說你已經是我的人了,我們兩情相悅誓死要在一起而已。”
“你!”羅綺年掄起拳頭就往他臉上呼,將將捶到韓軒揍過的位置。
吳淵痛呼,嘖嘖,果不愧為夫妻兩,打人的手法都一模一樣。
看清楚他臉上的傷,羅綺年不氣了,反而笑出聲來。調皮地說:“喂,你別作了,放我回家吧,不然你沒臉過年可就慘了。”
聰慧調皮,像小孩子一樣靈動可愛。吳淵再一次心跳加速,他知道,這是心動的感覺。他確認,他喜歡上她了。喜歡她美麗的容貌,喜歡她恬淡的性格,喜歡她那一點點調皮可愛。
“不怕,我有你就好。”抓住了,再放手不是他的風格。
“你。”羅綺年呼吸一滯,他的眼里有她害怕的情愫。
“放開我,男女授受不清!”
吳淵依言放開她,來日方長,他有信心讓她喜歡上他。
“大哥,你醒了?要不要喝點水?”
“嗯。”
喝了一杯水,韓軒才問:“這是哪兒?”
“裴氏醫館。大夫說你要明天晌午才醒的,沒想到你現在就醒了。”
韓軒扭扭脖子,動動胳膊,踢踢腳,沒有傷筋動骨,只一點皮外傷。他輕輕吐出一口濁氣,心下安定不少。那吳家大少爺看似邪魅不講理,實則狠毒不起來。不然他只身犯險,哪里還能全須全尾地回來。
“大哥,咱報官吧?”
“不行,太守是吳大少爺的親爹。”
“大哥,我打聽清楚了,吳太守清正廉明,對紈绔的吳大少爺頗為不喜,咱報官,他定不會徇私枉法的。”
“不行,咱不能報官。咱,私底下找太守大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