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三國第3589章破車入局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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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89章破車入局


更新時間:2025年04月12日  作者:馬月猴年  分類: 歷史 | 秦漢三國 | 馬月猴年 | 詭三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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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恢復默認

作者:馬月猴年

更新時間:25041120:36

戰刀砍在肢體上,噴濺出了鮮血。

生命在搏殺當中快速的流失,而主宰他人生死的快感,使得剩余的生者越發的瘋狂。

三輛燃燒的輜重車從火焰當中沖出,朝著魏延等人撞來,車轅包銅處被火焰燒得有些暗紅。

魏延踹開了半截燃燒的拒馬樁,暴喝道,破其車轅!

最前面的兩名兵卒,聽聞了號令,便是就地往側面撲倒,翻滾,躲開了輜重車的撞擊,順手將長槍卡進了車轅之中。

車轅被卡住,車輛歪斜。

魏延蹬地躍起,環首刀劈斷左首車衡木上,斷茬處露出新鮮的雜木芯。

哈!魏延忽然笑了出來,怪不得這么容易損毀!與某破陣!驃騎萬勝!

萬勝!萬勝!

周邊的其他兵卒跟著喊了起來。

火焰炙烤著四周。

水火無情,可是人類卻會使用水火。

血噴在燒紅的車軸上滋滋作響。

魏延踩住車轅躍上第二輛輜重車,刀尖自推車的兵卒下頜處貫入,順手擰轉,便是帶出曹軍兵卒的半截喉管。溫熱血漿頓時噴濺出來,澆滅了車輛后段的火焰,升騰起好大一片的黑紫色的血腥氣。

破陣!

魏延舉起盾牌,格擋住射來的箭矢弩矢,趁著弩槍射擊的間隙,逼近了曹軍在燃燒的輜重車后面的弓箭手陣列。

曹軍弓箭手頓時就慌亂起來,有的人直接就丟下了弓,四散奔逃。讓這些弓箭手隔著火墻朝著魏延等人射擊,沒有什么問題,這些曹軍兵卒也會射得很起勁,可是正要直面魏延等人的兵刃的時候,這些曹軍弓箭手就未必有那么強的膽氣了。

殺散他們!

魏延直接用刀砍倒一人,揮手又用盾牌拍暈了另外一名曹軍弓箭手。

跟在魏延身后的驃騎兵卒躥了上來,長槍直接捅穿了近處一名曹軍弓箭手的喉嚨,血淋淋的槍頭從其后頸處冒了出來,在火光之下閃爍著宛如琉璃般的光澤。

一名驃騎兵卒扯下曹軍弓箭手尸體腰間的蹶張弩,將弩弦卡進腰間鐵鉤,蹬地開弦時小腿肌肉暴起,填進了弩矢,抬起便是朝著一側的曹軍弓箭手直接射出。

弩矢噗嗤一聲就扎透了曹軍弓箭手的胸腹,然后從其背部沖出,又扎進了另外一名弓箭手的胳膊,才算是勉強停了下來。

在魏延帶領的兵卒猛攻之下,曹軍弓箭手陣列之中,頓時就是哀嚎一片!

將軍!小心!那邊!

在魏延身側護衛大吼著,指向了一隊沖來的曹軍兵卒方向。

二十余步外的曹軍兵卒高舉著火油罐,朝著魏延等人所在的位置投擲過來。

一些火油罐砸落在地面上,也有一些火油罐砸在了驃騎兵卒的盾牌和盔甲上。

兩三名的驃騎兵卒因為太靠近火源,便是被火油直接點燃,整個人瞬間燒成了火球。

該死!

魏延翻滾躲避,撲進了一個洼地,吐出在翻滾過程當中沾染的泥沙,順手摸到了半截斷戟,反手擲出,正中一名舉著火油罐準備縱火的曹軍兵卒的大腿,頓時令其站立不穩,跌坐地面,手中的火油罐也傾覆潑賤而出,還沒等這曹軍兵卒做出什么規避動作,地上的殘火就引燃了其身上的火油,頓時慘叫連連,像是被摔上了岸的魚一樣蹦噠著,卻撞翻了邊上另外一名曹軍兵卒,連帶燒成了一片!

有樣學樣,魏延手下也開始連連投擲各種兵器,甚至撿起地上的弓箭射擊這些曹軍投擲兵,打得這些原本就算不上多么專業的投擲兵雞飛狗跳,潰不成軍。

眼瞅著魏延連續闖過兩道攔阻陣列,而本應是包抄魏延側翼的自家右翼兵馬卻遲遲不到,曹純不由得大怒,右翼怎么回事?!

那些潁川籍的步卒盯著火場后的魏字大旗,不知誰先喊了聲驃騎有雷公助陣,原本嚴整的鋒矢陣頓時如雪崩般潰散。

豎子誤我!

曹純憤怒的一刀砍斷了面前的欄桿。

木屑紛飛中瞥見魏延已率死士沖破烈火陷阱,朝著曹純所在的中軍撲來。

那些穿著雙重重甲的兵卒,不知道是用血水還是用泥水,竟然在盔甲沾染上了不少的泥土,硬生生的在火場之中,踐踏出了一條焦黑的道路來!

曹純忽然覺得有些身心俱疲……

如今山東中原危如累卵,冀州鄴城也不知情況如何,而驃騎北域的騎兵又隨時都可能出現在冀州之處……

自己現在好不容易判斷對了魏延的舉動,設下了包圍的埋伏,卻因為手下的兵卒軍校怯懦,使得戰局始終無法按照自己原先的設想來發展。

從幽州漠北開始,直至當下,驃騎軍始終是占據著主動,凌厲的攻擊就算想要擋都擋不住。尤其是趙云。此人的可怕之處就是無論任何時刻,都是冷靜沉著,似乎永遠都能抓住戰場上轉瞬即逝的漏洞進行攻擊,只要被趙云抓住半點先機,就好象陷入連環套一般,再也難以翻身。

如果說之前曹純還有些看不起名不見經傳的趙云的話,那么現在曹純無論是在哪個方面,不論是韜略還是戰場搏殺,都對趙云有了一種畏懼,而這種畏懼連曹純自己都察覺到了,并且羞愧和無奈。

在這樣的情況下,曹純才堅持要來方城設伏,并且試圖宣稱魏延是賊匪來給部下,以及給自己來加強信心,增強斗志……

可是這些家伙,依舊是膽怯不前!

來人!取某戰甲來!曹純轉身下了高臺,他沉聲喝道,便是讓某來會會此獠!

中軍就讓給魏延來破壞吧,也正好讓他有時間去后軍集結騎兵,然后給魏延一個驚喜!

這些殘存的曹軍騎兵,原本曹純是準備留到最后才動用的,可是現在似乎不得不派上用場了。

急急在后軍集結了騎兵的曹純,令旗剛揮至半空,方城的西北角就傳來悶雷般的馬蹄聲。

一隊騎兵撞破了撞破了黑暗,在火光之中露出了身形。

領頭的閻柔在馬槊上挑著一顆首級,儼然就是曹純留在外線戒備的騎兵小隊的隊長腦袋。

為什么沒有示警?

為什么外圍戒備小隊就一聲不吭的被斬殺殆盡?

等到曹純看見了閻柔帶著的那些烏桓騎兵的時候,他就明白了……

閻柔統領的烏桓騎兵身上套著曹軍的絳色戰袍,遠望竟似自家援軍。

該死!

這個時候,還指望著什么援軍,那就是真的該死!

可是現在怎么辦?

是放任閻柔這只部隊不管,先圍剿營地內的魏延,還是將營地內的魏延放一放,迎戰出現的閻柔騎兵小隊?

曹純的親衛隊長察覺到了曹純的為難,將軍!我去迎敵!

好!分你三百人!曹純也是當即說道,務必擋住這些騎兵!

三百騎兵,比閻柔帶來的部隊差不多,畢竟曹純自己也要對抗魏延,所以也不可能給親衛隊長太多的兵卒,所以他只要求親衛隊長擋住,而不是擊敗。

曹純的親衛隊長也明白如今的局勢到了最為關鍵的時刻,如果不能擋住新加入戰場的閻柔部隊,那么就是必敗無疑!

親衛隊長拔出了戰刀,大聲吼道:鋒矢隊列!加速前進!

他看出來了,閻柔這些騎兵大部分都是烏桓騎兵,那散落的頭發和皮袍,證明了這一點。

曹軍害怕北域騎兵,但是對于烏桓人么……

膽氣就壯了起來。

至于鋒矢陣列么,如果換一個名稱,豬突,或許就比較直白明了。

騎兵的速度遠遠高于步卒,雙方相距二百步。

曹軍展開的雁行隊列殺氣騰騰的就沖著閻柔等人撲了上去。

全體都有!上箭!上箭!親衛隊長大吼道,片刻之后便是下令,大風!大風!

箭矢帶著雜亂顏色的尾羽,呼嘯著飛向天空,然后和對面的箭矢交錯而過。

舉盾!

親兵隊長喊道,將盾牌舉起,遮住了自己的頭臉脖頸等危險位置。

噼啪!

啊……

箭矢落下,一部分的兵卒慘叫著,和著戰馬翻倒的悲鳴聲,但是大部分的箭矢都落空了,或是并沒有射中要害,雙方的騎兵依舊換下了弓箭,拿起了刀槍,準備面對面的肉搏。

親衛隊長惡狠狠的將手中的戰刀朝著閻柔沖去。

就在雙方即將接觸的時候,閻柔的騎兵部隊忽然像是被巨人從中間砍了一刀,向左右分開,讓出了一條通道來……

曹純的親衛隊長眼睜睜的看著閻柔部隊兩面分開,但是稍微一遲疑,還沒有決定究竟要往哪邊追殺,胯下的戰馬已經替他做了決定,直愣愣的就往中間沖了過去!

甘風笑嘻嘻的看著遠處方城的那些火光閃動,似乎看到了最喜歡的玩具。

陳斌在甘風身側,偷偷看了一眼甘風,心中有些發毛。

陳斌是降將,哦,連將都算不上,投降的軍校。

原本曹純留著陳斌在薊縣想要埋伏一下趙云,要焚城給趙云造成損傷,可是誰能想到趙云到了薊縣第一件事竟然不是進城,而是安民?

這幾乎是和曹軍完全不同的模式,也讓陳斌無所適從,甚至最開始的那種為了大漢犧牲,為了天下赴死的決心,也不知不覺的消失了……

如果真的是為了大漢天子,為了天下蒼生,死了也就死了,犧牲也就犧牲,也沒有什么好說的,但是如果說為了曹軍這個平臺拋頭顱灑熱血么,似乎就有些什么地方不怎么對勁了。

尤其是在降兵營地當中聽了辛毗的論述之后,這種認知被改變的感覺,就更加強烈起來。

原來曹軍,并不能代表大漢!

曹軍上下,之前都是這么喊著,而且還表示沒了曹軍,這山東百姓,中原民眾就生活不下去了,所有相關行業,關聯的士族鄉紳都會因此大量衰敗,死亡,整個大漢天下就會完蛋了……

之前陳斌也是這么認為的,畢竟曹軍天天都這么講,都這么喊,所以說多了也就認為是真的了,可是到了降兵營地之后,辛毗的一席話就推倒了這些曹軍的論調。

辛毗說,每個人都要吃飯,曹軍原本應該做的,是讓每個人都吃飽飯,吃好飯,但是現在曹軍不僅是要收農戶的糧食,而且還要克扣給做飯所需的糧食,從而留下更多的糧草裝到曹軍自己口袋里,所以現在大漢吃飯的人既吃不飽,更吃不好。

陳斌恍然大悟。

因此在趙云準備派遣烏桓兵馬南下的時候,陳斌主動站了出來,表示他熟悉幽州冀州的地形,愿意為向導……

鑄就黑暗的,并不是邪惡,而是光明。

光明照耀不到的地方,自然就形成了黑暗。

如果說光明是無意識的形成了黑暗,那么還是情有可原,可如果是這光明已經知道了黑暗角落的存在,卻視而不見,并不去處理,任這些黑暗彌漫,腐爛,孽生,那么又是誰的錯?

陳斌不太能分清楚這些問題,所以他想要跟著驃騎軍,看看是不是能得到更多的解釋和答案,但是他沒想到的是,甘風給他展示出來的,卻是驃騎軍的另外一面……

對于戰爭的瘋狂,對于血肉的渴望!

就像是現在,看見了眼前的戰爭,甘風眼眸里面流露出來的癲狂!

哈哈哈!甘風揮舞著手臂,準備!都準備好!該我們上了!哈哈哈哈!

喔喔喔……

呼喝……

甘風帶領的這些烏桓騎兵,顯然對于甘風的指揮風格也很是契合,聽聞了甘風的指令,便是也都興奮的嚎叫起來,在稍微整理了一下兵器和隊列之后,便是宛如脫韁野馬一般,朝著方城的戰場奔去!

曹純的親衛隊長帶領著的騎兵,剛完成轉向,準備朝著分散而開的閻柔小隊進行攻擊,下一刻就瞅見了甘風等人從黑暗之中呼嘯而出!

甘風帶著烏桓騎兵,如同鋼鐵洪流一般噴涌而來,直接就撞上了來不及改變路線的曹純親衛隊的這些人馬,瞬間折斷的槊桿與崩飛的馬刀在空中交錯飛舞,殘破的盔甲和墜落的旗幟一同沉淪。

為了將軍!為了大漢!

親衛隊長近乎瘋狂的揮舞著戰刀,格擋,劈砍,渾然不顧自己身上多出了許多傷口,臉上也被不知道是誰砍了一刀,半邊的臉皮拉下來,懸掛著,隨著他的動作晃動著,撕扯著。

痛啊啊……

親衛隊長嚎叫著,卻像是受傷的野獸一般,越加的瘋狂。

在見到甘風等人出現的時候,曹純的親衛隊長就已經知道兇多吉少了。

親衛隊長用刀背猛擊馬臀,戰馬嘶鳴著撞向迎面而來的烏桓騎兵。

月光照在他臉上,身上,鮮血從傷口之處涌動而出。

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也不知道他身后還跟著多少人,他只是知道,他是曹純的最后一道防線,他曾經立誓要守護曹純,直至死亡的降臨……

而現在,他無愧于他的誓言!

崩裂的虎口上,鮮血順著刀柄滑落,在青銅吞口處凝成暗紅色的印記。

他看到甘風略顯的癲狂的笑容在面前擴大,然后看見了那迎面而來的寒芒!

方城曹軍營地之內,曹純握著戰刀的手,青筋暴起。

他輸了。

他又雙叒叕的輸了。

他看見周邊的曹軍兵卒像是無頭蒼蠅一般的亂跑亂撞。

他看見曹氏的旗幟落下,宛如深秋嚴寒之中飄落的樹葉。

親衛隊長死了,那幾乎時時刻刻站在他身邊,替他遮擋刀槍箭矢的人,死在了沖鋒的道路上,即便是被砍,被砸,被刺穿,那倒下的軀體,也依舊保持著沖鋒的姿態,折斷的刀槍落在染血的道路上,宛如亂墳崗上的枯枝墓碑。

將軍!撤吧!陳軍侯一臉的沮喪和痛苦,他的左耳被流矢削去半邊,正在流血,“鄴城需要將軍!冀州需要將軍!!

喊到后面,陳軍侯的聲音久突然尖銳起來,因為他看見魏延的先鋒已經沖破最后一道鹿砦,燃燒的松脂味混著血腥氣撲面而來。

曹純盯著陳軍侯。

陳軍侯不由得縮了一下腦袋,旋即又挺起胸膛來,不是他不努力,而是驃騎軍來的太快,來的太兇,來得太多了,不是么?

要是再給他一些時間,再給他一點兵馬,他也可以打下方城來!

所以他沒有錯!

曹純原本也想要問一問陳軍侯,那個在之前大喊著什么驃騎有雷法的家伙,是陳軍侯的什么人,又是潁川的那個姓氏……

但是下一刻,曹純便是一巴掌推開了陳軍侯,懶得再多說一句了。

已經沒有意義了。

一切的謀劃,一切的希望,知道和不知道答案,在現在都沒有了意義。

撤退?

他不想要繼續撤退了。

之前撤退,他還覺得撤退下來重整旗鼓,便是可以反敗為勝,可是現在他才意識到,越是撤退,膽氣越是小,越是重整旗鼓,便越是畏手畏腳!

勇敢的人,死在沖鋒的道路上,而跟著他撤退下來的兵卒,只會越來越膽小,越來越會逃!

然后他也似乎越來越膽小,越來越習慣撤退了……

甚至是習慣了恥辱!

不應該是這樣!

火光照亮他甲胄上的云雷紋,那是曹操在官渡之戰后親自為他披上的明光鎧。

甲片相接處的金線已經發黑,卻比新鑄時更顯威嚴。

他摘下兜鍪,露出已經顯得有些斑白的兩鬢。

取我槊來!曹純揮舞著長槊,在空中抖出了一個閃亮的槍花,旋即沖著魏延前來的方向大喊道,賊將通名!可有膽與某大戰三百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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