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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二零章 天命之主的誕生


更新時間:2018年06月19日  作者:木允鋒  分類: 歷史 | 架空歷史 | 木允鋒 | 歷史粉碎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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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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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昌的血腥巷戰持續了五天,自知已經是死路一條的元軍倒也的確戰斗到了最后。。:。

他們一個活的沒剩下。

就算有投降的,也被殺紅眼的吳越軍就地處決了,總之到第五天下午的時候隨著最后一批‘色’目士兵倒在排槍下,這座城市徹底被光復,同樣吳越軍前方運河通道也打開,二十四小時后第一批滿載炮兵和五十斤巨炮的船隊,就出現在了臨清城外……

但張定邊還是沒攻下大名。

雖然漢軍的確也加強了對大名城的進攻,但張定邊手中肯定不會有五十斤攻城炮,而且他要面對的‘蒙’古軍兵力是東昌的三倍,而他因為運輸的限制,能夠動用的兵力卻不足呂珍的三分之一,所以這個結果倒也不算奇怪。同樣這個結果也讓張士誠一方熱情高漲,事實上這時候他們已經算是三家里面最接近于成功的了,張士誠什么也不顧了,連同他弟弟張士信把這些年積攢的財富不斷拿出,再加上那些支持他的士紳,幾乎瘋狂地往外撒錢不斷制造更多武器。

造更多大炮。

造更多火‘藥’。

給士兵發更高的餉,

然后呂珍和左君弼也的確是不負眾望,他們用五十斤巨炮再一次順利轟開了臨清城,為了能夠以最快速度結束巷戰,甚至張士誠還為他們鑄造了恐怖的五十斤臼炮,用一枚枚昂貴的開‘花’彈血洗這座城市。

最終他們又成功拿下臨清。

張定邊還是沒拿下大名。

這樣就基本上大局已定了,真正取得這場競賽勝利的呂珍和左君弼,給張定邊送去一份炫耀般的告別信,乘船沿著運河直撲海津,一路之上勢如破竹,所有地方官員全部望風而降。僅僅五天后奪取長蘆,第二天拿下青州,從臨清啟程僅僅十天后吳越北伐軍前鋒到達海津鎮,五十斤臼炮的轟擊瞬間就瓦解了城內軍民的斗志,當天晚上城‘門’被漢人士兵打開,吳越北伐軍源源不斷沖進海津鎮,到天亮時候這座要塞就易主了,然后大軍繼續向前。

第二天下午,河西務。

“大帥,吳軍前鋒七天前就離開了蓬萊,常遇‘春’和李文忠率領,徐達率領后續主力前天也離開蓬萊。”

左君弼對呂珍說道。

“七天,這時候應該早到了?”

呂珍疑‘惑’地說。

的確,這時候已經轉東南風,從蓬萊啟程的吳軍是順風,哪怕那些平底船速度慢,七天時間也足夠他們從蓬萊到海津了,甚至理論上應該比他們還要早,但為何至今還沒見人?

“算了,不管他們了!”

緊接著他就說道。

的確,沒有必要再管這些,他們已經到了臨‘門’一腳,哪還需要再管其他人,打開河西務,明天大軍就能抵達大都,這時候別人怎么努力也都大勢已去,這場競賽的最終勝利者肯定是他們,這天命之主是張士誠,接下來他們都是開國元勛,常遇‘春’也罷徐達也罷張定邊也罷,這些赫赫有名的戰將統統都是失敗者,統統都輸給了憑借實力碾壓的他們。

“只是需要小心韃虜逃跑。”

左君弼看著遠處說道。

遠處大批‘蒙’古騎兵洶涌而來,這是妥懽貼木兒做的最后掙扎,也是他能夠集結起的最后一支軍隊。

準確說是援軍。

大都城內已經沒有真正軍隊,所有元軍能調動的都‘交’給王保保投入到了臨清三地,如果不是還有‘色’目人和他們同仇敵愾,妥懽貼木兒連那些人都湊不出,目前元軍幾乎一半是‘色’目人。而現在這些其實是從北方草原召集來的,由原本歷史上北元的主要支柱之一納哈出統帥,總數也不過才兩萬人,這是妥懽貼木兒最后的掙扎,如果連納哈出也戰敗,那他唯一的選擇也就只有逃跑,逃往大同去投奔孛羅帖木兒。后者在象征‘性’派出騎兵襲擾張定邊,然后被接連多次打敗后,也很干脆地撤回去,雖然這個家伙算是見死不救,但他手中還有最后一支不會叛變的元軍,這是妥懽貼木兒最后的退路。

所以左君弼的擔心也很正常。

畢竟奪天命所歸的條件不光是攻克大都,最重要的還有抓住或者殺死這個元朝皇帝,只有抓住妥懽貼木兒才是真正天命所歸。

“那就追殺,他逃到哪兒咱們追到哪兒!”

呂珍說道。

就在此時納哈出率領的元軍已經開始沖鋒,這些來自遼東和北方草原的‘蒙’古士兵明顯比內地的強,兩萬騎兵分三個集團,在寬度超過五里的正面,從南向北向著吳越軍洶涌而來,帶著大地的顫動,恍如海嘯的怒濤,誓要將吳越軍擠壓進背后的運河。

而五萬吳越軍組成八個大的空心方陣,在平原上幾乎一字排開,在他們身后的運河河堤上,另外還有一萬線列步兵組成的防線。

同樣站在河堤上的呂珍二人就這樣看著‘蒙’古騎兵的沖鋒。

他們身旁的五十斤臼炮驟然發出了怒吼,在向著天空噴‘射’的火焰中一枚枚巨大的開‘花’彈,帶著木管引信燃燒的火星直沖天空,緊接著又劃著一道道弧線墜落,下一刻‘蒙’古騎兵的洪流中一團團烈焰炸開,而也就在同時那些同樣架在河堤上的十二磅野戰炮開火,實心彈呼嘯著掠過列陣的步兵落在‘蒙’古騎兵中。開‘花’彈的爆炸和實心彈的撞擊中,剛剛開始沖鋒的‘蒙’古騎兵立刻就一片血‘肉’橫飛,但這些人明顯不是八里橋他們那些廢了的后代,盡管吳越軍炮火兇猛,他們依然頂著死亡向前,瘋狂地拉近著他們和步兵陣型間的距離。

然后步兵陣型前方六磅野戰炮開火。

步兵陣型中間二十四磅臼炮開火。

數百‘門’各種口徑大炮的狂轟讓‘蒙’古騎兵們不斷丟下越來越多支離破碎的死尸。

但活著的依然在沖鋒,他們背后就是大都。

他們占據這片富饒土地的標志。

失去大都也就意味著他們徹底失去這片占據百年的富饒土地,然后被趕回寒冷貧瘠的草原,趕回到他們世世代代的貧窮中,由原本享有一切的征服者,變成一群在風雪中掙扎求生的牧民,已經享受過這個‘花’‘花’世界的他們不想再回到那樣的日子,所以他們別無選擇。

炮彈終究沒擋住他們。

最前方的騎兵終于沖過了炮火的攔截。

他們那些在八里橋殺死五個敵人的后代會為他們祖先而顫抖的。

面對那片刺刀叢林的‘蒙’古騎兵們沒有絲毫畏縮,端著他們的長矛硬生生地撞了過去,然后在不足五丈的距離,他們對面刺刀叢林變成了爆發的火山,燧發槍噴‘射’的火焰和硝煙中,最前方的‘蒙’古騎兵就像狂風吹過的麥田般‘波’‘浪’線倒下。他們陣型的密集和距離的近無可近,讓吳越軍的子彈幾乎就沒有‘浪’費的,騎兵和戰馬的死尸帶著狂奔的慣‘性’,幾乎全都載倒在了刺刀的刀尖前,還活著的騎兵茫然站起,然后刺刀刺進他們的身體。

而他們后面同樣沖鋒的騎兵‘混’‘亂’地轉向或者越過戰馬的死尸,然后步兵線列的后面,一枚枚冒著煙的手榴彈飛出,爆炸的火光中他們再次慘遭屠戮,但數量不多的騎兵還是終于撞上了步兵。

但撞上的是刺刀。

就在馬背上騎兵拿著長矛和刺刀叢林互刺的時候,迅速完成裝彈的吳越軍步兵在刺刀叢林的后面再次扣動扳機。

然后這些騎兵也倒下了。

但騎兵沖擊的不僅僅是正面,在正面‘交’戰開始的時候,另外的‘蒙’古騎兵像他們習慣的那樣,迅速‘插’入兩個方陣之間的空隙,然后在兩邊步兵的夾擊中奮力向前,他們的目標是陣型后面河堤上的大炮,這些大炮依舊在持續不斷地‘射’擊,甚至用炮彈在對正面的騎兵進行遮斷,它們居高臨下可以輕易地攻擊四里內任何目標。

盡管左右兩側吳越軍的子彈讓這些騎兵同樣死傷慘重,但他們依舊還是有很大一部分沖過攔截。

然后迎戰他們的還是排槍。

“殺!”

脫脫的兒子哈剌章,瘋狂地吶喊著催動戰馬,向著前方這道綿延的防線決死沖鋒。

幾乎就在同時前方一片火光。

他身旁那些英勇的騎兵們立刻在鮮血飛濺中倒下,但后續騎兵依舊和他一樣瘋狂向前,他們手中一支支長矛端起,他們引以為傲的騎‘射’已經沒用了,‘射’箭必須減速,狂奔的戰馬上再好的弓手也‘射’不中目標,甚至距離遠的時候為追求準確還得停下。歐洲前膛槍時代騎兵甚至被禁止沖鋒中用卡賓槍,‘蒙’古騎兵的弓箭肯定不會比卡賓槍更‘精’確,但在對面成千上萬的火槍面前無論減速還是停下都和自殺沒區別,唯一的辦法就是以最英勇姿態全速撞擊向前,速度是他們唯一可以依賴的。

甚至為了速度他們連盔甲都不要。

他們也在適應新的戰爭。

他們同樣都是身經百戰,在最初的茫然失措之后,他們也逐漸明白冷兵器騎兵對線列步兵該如何打,用弓箭是自殺,他們永遠‘射’不過排槍,穿盔甲減慢速度也是自殺,那東西在子彈面前同樣毫無意義,唯一的選擇就是以最快的速度沖,沖上去用長矛和彎刀解決,只要別讓步兵裝第二輪子彈他們就是勝利者。

此時后面的步兵陣型中,一個方陣實際上已經被沖開。

這并不奇怪。

空心方陣可以最大限度抵擋騎兵但不是免疫騎兵的攻擊,在機槍沒有誕生前,騎兵沖鋒是不會過時的,更別說吳越軍只是拿破侖戰爭時期的水平,而拿破侖戰爭時期騎兵始終都是戰場上的重要力量,這些‘蒙’古騎兵的驍勇也絲毫不輸于小拿拿的那些‘胸’甲騎兵,他們沖開一兩個空心方陣很正常。

但依然沒用。

因為河堤上所有大炮幾乎同時轉向了沖開方陣的騎兵,然后超過兩百‘門’大炮的攢‘射’瞬間把后續騎兵打得尸橫遍野,后繼無人的‘蒙’古騎兵反而陷入重圍,緊接著重新完成裝彈的步兵從兩側‘射’殺這些沖進陣型的騎兵,甚至端著上刺刀的步槍上前把他們刺落馬下。

沒有步兵跟進的騎兵也是沒用的。

在第一輪子彈中幸免的哈剌章吼叫著鞭打他的戰馬,帶著身后同樣幸免的騎兵瘋狂地沖向河堤,就在這時候令他狂喜的一幕出現,河堤上正對他的吳越軍明顯來不及裝彈,因為害怕開始紛紛逃跑,這一刻他下意識地狂笑起來,然后端著長矛如風般沖上了河堤……

然后他驚叫一聲帶住戰馬。

在他前方運河靜靜流淌,平靜得仿佛這道河堤分擱出兩個世界,而運河的河面上無數漕船排成一條密集的長龍錨泊,他正對的一艘漕船上,一個男子正背著手向他‘露’出微笑。

就在他胯下戰馬嘶鳴一聲立起的瞬間,那男子身旁一道烈焰噴‘射’,下一刻哈剌章連人帶馬在巨大的撞擊力量下倒翻過去,還沒等他從地上掙扎起來,一個原本逃跑的吳越軍士兵出現在他視野,同時出現在他視野的還有一支刺向他‘胸’前的刺刀。

就在此時他身后的騎兵也紛紛沖上河堤,然后在狂風暴雨般的散彈打擊中支離破碎。

“自尋死路!”

不遠處的呂珍鄙夷地說。

運河的河堤不是最后防線,運河河面上一字長蛇排開的一艘艘漕船才是,每一艘漕船上都有兩‘門’自衛用的六磅炮,這些漕船從江南輾轉千里而來,路上水匪湖盜可都有的是,沒有足夠的自衛火力豈不是送菜?幾百‘門’廉價的生鐵炮才是吳越軍這個巨大陣型的最后一道。而此時那些原本試圖沖上河堤的‘蒙’古騎兵已經被迫掉頭沿著河堤而逃,但可惜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因為他們還是在河堤和空心方陣最后一面的火力夾擊中,這些可憐的‘蒙’古騎兵們就這樣在逃跑中越來越少,很快隨著最后一名騎兵的倒下這場大戰也終于落幕了。

兩萬‘蒙’古騎兵,只有不足八千逃離了戰場,他們沒有逃回大都,而是在納哈出率領下向西南而逃。

估計是去保定越太行山了。

“前進,目標大都!”

呂珍整理一下軍服滿意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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