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錄音器里的夏子瑜先輕咳了一聲，清了清喉嚨。
“青青，生日快樂。”
“盒子里面是我買的項鏈，那是我送給你的生日禮物，我看你平時做事的時候戴著戒指不方便，就買了這個，可以將戒指掛在上面，戴在脖子上。而且我也有一條，都是成雙成對的。”
夏子瑜停了一下，像是在取什么東西，廖青青猜他肯定是在看自己戴在脖子上的戒指吧。
“青青，很抱歉沒能陪你一起渡過十九歲。”
“原諒我。”
“但我保證以后每一年的今天我都會跟你共同渡過。而且不光會有我，還有我們的孩子、孫子、當然他們都只是陪襯，最重的還是我在你身邊。”
這人真是，現在還沒有孩子、孫子呢！就開始吃他們的醋了，廖青青捂著嘴笑，眼中卻閃著淚花。
錄音器里，夏子瑜也在笑，隨即又嘆了一口氣道，“青青，你聽到這段錄音的時候其實我已經走了，離開了南市。”
“這么傷感的離別我不想和你一起渡過，不想看著你孤零零的站在風雪里為我送行，所以沒有告訴你。這次我不知道要去多久，一個月、二個月、甚至半年都是有可能的，請原諒我在這一段時間里不能再陪著你了。”
“雖然我很想就這樣跟你說下去，我知道我們之間總有說不完的話，但樓下還有不少人在等著我，我并不能待太久。”
短暫的沉默，夏子瑜又笑了一聲道，“不說再見。吻你，寶貝！”
十幾分鐘的錄音已經沒有了，廖青青將頭埋在枕頭里哭得稀里嘩啦，他怎么可以不辭而別，這么久見不了，好歹讓自己多看他一眼吧。
廖文杰從廁所洗澡出來，隱隱約約也聽到了廖青青房間里的動靜，便走上前去敲門。
“青青，你怎么了？”
廖文杰將耳朵貼在了門上聽了一會動靜，發現他家妹子好像在哭啊！這是怎么回事。
“青青，你咋了？快開門。”廖文杰心里急，今天明明是她的生日，好端端的怎么哭起來了。
床上的廖青青收了淚，找了帕子胡亂抹了一下臉，從床上爬了起來去開門。雖然她也很不想讓二哥看到自己現在這個樣子，但他那么急，她再不開門一會就怕他會撞門了。
“二哥，我沒事。”廖青青打開了房門，紅著眼睛跟廖文杰說話，聲音里也難掩哽咽。
都這樣了還說沒事，廖文杰不信，“沒事你哭啥？快告訴二哥。”
自己這個樣子要說沒事誰也不信，廖青青指了指床上的東西，“子瑜走了。”然后又捂著嘴開始哭。
夏子瑜走了？
廖文杰一頭霧水，他不是去基層幾天么？
又走了？
去那里了？
不會是為了自己的前途或是不喜歡自家妹子，跑了吧！
要不然青青哭啥？
“青青，夏子瑜那小子跑了？你別哭，哥哥給你做主，他去了那里你知道不？我們找他去，再不行還有夏家，我們去鳳淵山找他爺爺去，看他不好好管教自己孫子，成了那么不負責的一個男人……”
廖文杰嗦嗦叨叨地抱怨，臉上也滿是氣憤。
廖青青懵了一下，隨即又開始笑。
她這一笑，廖文杰不光氣憤，心里又生出了害怕，他知道自家妹子很喜歡那小子，現在被他拋棄不會傷心過度傻了吧。
“二哥，你別誤會，子瑜是去外地出任務了，只是短時間內回不來，估計得明年了。”自家二哥一臉怔驚，廖青青知道他腦子里在想什么，趕緊收了笑跟他解釋。
原來只是這么一回事，廖文杰松了一口氣，隨即又有些責怪地道，“人家這是去工作，只是時間長了點而已，你哭啥啊？”害他白擔心。
廖青青也知道自己小題大做了，也有些不好意思，可她就是忍不住。
看見廖青青低著頭樣子，廖文杰也知道他們兩人感情好，自家妹子有些情難自禁，拍了拍她的肩道，“好了，早點洗澡睡吧。年底了，我這些天也忙，先回房睡了。”
廖文杰走后，廖青青將門輕輕帶上，看著床上的東西眼淚又滑了下來，他才走沒幾天呢，可是已經好想他。
年關將至，店里的生意也漸漸開始收尾，暫時先放下一段時間，廠子里面的人加班加點趕完最后一批貨，也開始收拾東西放年假。
廖青青在臨走時專門去商場里逛了一下，買了很多東西，還給自己的老師徐夢凡也買了年禮，她家的小孫子廖青青也一人買了一套衣服，去的次數多了，兩個小孩子也跟她混熟了。
臨走的前一天，廖青青去上了今年的最后一堂課，順便將東西也送了過去。
徐夢凡難得地留下她吃了餐飯，廖青青也知道了徐夢凡有二個兒子，丈夫在當年的動蕩中已經過世了，現在大兒子在廠里做會計，小兒子在一家報社做實習編輯。
肖月還要在后面收尾，便讓廖青青他們先走。
廖青青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先走了，這幾個月她除了做設計圖，店里的業務一概不懂，留在這里也幫不上忙。
一行人回家過年的事也提前發了電報給家里說了，歐紅英一大早就在家里做準備，老院子的豬殺了，肉也分了一半，一家人也沒有舍得吃就等著兒子和女兒回來。
麻柳鎮的車剛開回鎮上廖文明就上去接人。
“大哥，你怎以來了，這么冷的天，來接個啥，我們自己回去就行了。”想不到大哥會來接他們，廖文杰心里高興，嘴上卻忍不住責怪兩句。
現在快過年了反正隊上也沒有事干，出來走走也是活動筋骨，這么久沒有見到妹子和小弟，廖文明也想他們。
廖青青在車上幫著遞東西，看見廖文明也高興。
他們的東西多，廖文明也想到了，專程背了竹背簍過來。
廖文明都過來接人了，趙小燕從車上下來左右望了望沒有見著有人來接她，心里不高興，人家一家人咋那么有愛團結呢，自己這都快不是親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