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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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蒔悄悄跟著自家兩輛空車趕到洛府時,洛娉妍早已在慕寒溯風等人的護送下朝大相國寺而去,但此刻因著忠哥兒她娘等人,還在等候馬車,府中依舊一片燈火通明。
遠遠地,景蒔只見錦鄉侯府兩輛不起眼的馬車,在洛府管家的指引下進了洛府,沒多大一會兒,又見洛府管家隨著錦鄉侯府喬裝打扮的侍衛,護著這兩輛馬車駛了出來。
景蒔心下一動急忙跟了上去,不過半里地景蒔的眼睛便亮了起來,嘴角也露出一絲笑意。
之前景蒔心中還有猜疑,沒想到這會子先前兩輛馬車,竟是與竟是與孫寶泉家的馬車匯合在了一起。
自家兩輛馬車還停下來,等孫寶泉家的馬車靠近,從自家馬車上下來個婆子,對孫寶泉家馬車上的人說了什么,方才再次一起前行。
洛娉妍與孫文婷的交情,并不比與景芝差多少,這點兒不僅旁人知道,對洛娉妍一直很注意的景蒔,自然更是一清二楚。
此刻見自家兩輛馬車與孫家馬車同行,頓時令景蒔大喜過望,心中也越發篤定,洛娉妍定在那自家馬車上!
雖然疑惑她們這日頭都還沒升起來就出府,是要往哪里去,但景蒔心中暗道:真乃是天賜良機!心中頓時大喜。
尤其是沒多大一會兒,兩府馬車到了大相國寺門口,景蒔方才想起今日乃是臘八節,料定洛娉妍與孫府小姐乃是相約來燒頭香的。更是發現,還離得遠遠地洛繼宗便親自迎了上去。
得知孫文婷這般早就到來,洛娉妍大喜過望,急忙迎了出來,嗔道:“我原以為怎么著,你都得在府中用過早膳才來,虧我還巴巴地給你送了臘八粥去呢。”
孫文婷也不與洛娉妍客氣,聞言橫了她一眼道:“就這頭香還被你給搶了去,我若再晚,還有我什么事兒了?”
洛娉妍一愣,掩口笑道:“瞧你想的好事兒!要說這頭香,不知半夜里哪位大師就給上了,還真當有咱們什么事兒呢?”
二人正說著,孫夫人走了過來,望著洛娉妍搖了搖頭道:“先前文婷說與你約好在這兒相會,我還只當她是貪玩,想著你就快大婚,這會子怎會來上香。”
孫文婷聞言急忙小聲兒問道:“可不就是這話兒,聽說你要來寺里上香,我跟母親著實嚇了一跳。”說完滿含關切地拉起洛娉妍的手,輕聲勸道:“可是遇見什么不順心的事兒了?若你……”
話未說完便被洛娉妍打斷道:“我知道嬸嬸與你都是關心我,可人家在家里足不出戶是為了繡嫁妝,你說我在府里關著作甚?”
聽見幾人談話,沒一會兒翠娘扶著周氏也走了出來,與孫夫人又是一番契闊,洛娉妍見此沒好氣的拉著孫文婷朝里走去,邊走邊道:“咱們先進去用些臘八粥,回頭再去寺里逛逛,要說這大相國寺的景致當真是好。”
周氏見此多少有些尷尬,好在有翠娘急忙笑道:“好久不見孫夫人來我們府上玩耍,夫人都提起您好些回了。”
孫夫人聞言也是急忙掩口笑道:“我身子骨不好,你們夫人又不是不知道,再說了如今你們府上也忙,我哪兒敢去打擾?沒得讓人說我一把年紀還沒個眼色的。”
周氏自是客氣一番,又要請孫夫人到時一定要來喝杯喜酒,三兩句話氣氛頓時緩和許多,也免去了那份尷尬。
卻不知此時大相國寺外,景蒔正與滿面寒霜地姜子期對持,暗暗捏緊了拳頭,一時間竟有些劍拔弩張的味道。
姜子期自是將景蒔神色看在眼中,恨特不成鋼地訓斥道:“難道幾年前的教訓還不能教會你?如今又想要重蹈覆轍!跟你說過,這事兒你想也別想!別說我不同意,便是我同意了主子也不能答應你!”
說完見景蒔還忿忿不平地望著自己,姜子期不由皺眉揮手道:“趕緊回去,最好今兒一整日都跟在景蘊身側才好。便是不能,也好好兒給我呆在府中,莫要引起他什么懷疑。”
景蒔咬牙掃了眼大相國寺側門,不服地道:“若說過往不清楚,如今難道舅舅跟主子還不明白?洛家大小姐可是牽扯著萬和錢莊與沈氏商行!有了他們的加入,咱們何愁大事不成?”
姜子期卻是早已看得明白,不耐地揮手道:“只要咱們毀了這樁婚事完成主子交代就好,莫要節外生枝惹事兒上身,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聽舅舅一句勸,還是放棄吧。”
景蒔聞言頓時紅了眼,瞪著姜子期問道:“舅舅何必如此斷言?按理說我可比景蘊先認識洛家大小姐!”
若是以往,景蒔自是不會對洛娉妍如此執著,即便有著三分好感,那也不足以令景蒔鋌而走險,然而,沈氏商行與萬和錢莊對洛娉妍的態度,尤其是景蘊對洛娉妍的態度,反而讓景蒔認定,只有洛娉妍才是他天定的良緣!
見姜子期面色越發不耐,揮手命幾個身著儒衫的隨從沒一會兒便分散進入大相國寺,景蒔頓時怒了,大吼道:“舅舅怎知她就不肯跟我走?”
說完景蒔咧嘴笑道:“幾年前我與她便是在這大相國寺相遇,當初她從我手中搶走了景芝,如今在她成婚之前,還是在這大相國寺,她便用她自己來還。這就是天意!”
說完景蒔也不理會姜子期,轉身便要往寺門走去,姜子期見此心中亦是惱怒,一把抓住景蒔呵斥道:“莫要給我添亂!我不管你什么天意地意,你都給我老實回去呆著,不要露出馬腳壞了事兒!”
說完也不顧景蒔的奮力掙扎,一把將他摜在地上,呵斥道:“你是不是怕你那個好哥哥沒有發現咱們,心里不痛快!”
景蒔聞言愣了愣,隨即笑道:“反正都是捋人,事成之后難道舅舅還要將她留在京城?不若讓我將她帶走,豈不是一舉兩得?”
見景蒔竟是聽不進勸姜子期再不與他多說,揮揮手便又有幾個百姓裝扮的青年圍了過來,景蒔見此自然瞧出自家舅舅的意圖,返身就要沖出包圍,姜子期卻在此時猛地竄上去,一記手刀砸在景蒔脖頸。
看著軟倒在地的景蒔,姜子期搖了搖頭讓人將他送到了馬車上,又怕他突然醒來再生事端,更是命人將他手腳縛住,留人看守,如此方才放心。
弄走了景蒔,姜子期松了口氣的同時,也從容了許多,要知道景蒔到底是他看著長大,親手教導的,若說因此而放棄他,姜子期心里還是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