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古井撈月書名:
沫兒自是稟道:“小姐,少爺已經回來準備好,隨時可以出發。”洛娉妍點了點頭將目光移到馨若身上。
馨若卻是想了想才屈膝一禮,回道:“可能洛小姐要多等一會兒,我們小姐怕是要晚些才能過來。”說完頓了頓壓著聲兒補充道:“我們家世子回來了。”
洛娉妍一愣還沒反應過來,馨若卻接著說道:“世子聽說洛少爺也要前去,說是與小姐一塊兒過來,到時領著洛少爺一塊兒過去。”
朱媛媛聞言便立時接了口,問道:“真的假的?錦鄉侯世子也要前來?那我哥哥呢?有沒有說也要過去?”
一連串的問題,馨若倒是不知,搖了搖頭道:“沒聽世子提起武昌伯世子去不去,我們世子也是剛剛到家,許是梳洗后便會過來。”
洛娉妍此時亦是回過神來,勉強笑道:“早知如此方才倒是不必那般著急。”說完朝晨霜吩咐道:“你去繼宗那邊兒瞧瞧,告訴他不必著急,若是還沒用午膳便先用些。”
晨霜領命而去,洛娉妍才與朱媛媛放松下來,想到安陽伯父子都身受重傷,不知景蘊如今怎樣了,卻又不好直接詢問,只狀似隨意地問道:“你們小姐可還好?”
在洛娉妍想來,錦鄉侯世子若是不好,景芝定然也是慌亂的,果不其然馨若靠前兩步,壓著聲兒回道:“不幸中的萬幸,咱們世子好好兒的,我們小姐見了也終于松了口氣。”
洛娉妍聞言含笑點了點頭,卻聽朱媛媛詫異地問道:“怎么?錦鄉侯世子也遇到危險了?”
馨若臉色一正,恭聲答道:“朱小姐說笑了,這樣的事兒,奴婢怎么知道?我們小姐也只是見與安陽伯世子身受重傷心中擔憂,如今世子好好兒的站在她面前,松了口氣罷了。并不曾說別的。”
馨若這樣回答,朱媛媛信不信且不說,到底是不好再多問什么,隨意地點了點頭,此時困意也涌了上來,歪斜在大迎枕上嘟囔道:“總歸還有一會兒,我且歇歇。”說完竟是合眼睡了過去。
洛娉妍見此心下好笑,喚人給她取了薄被蓋上,才遣了夕月領著馨若下去用茶,一塊兒等著景芝兄妹的到來。
且說景蘊剛回到京城,便聽說安陽伯去世的消息,心情也是沉重的,但此刻泡在溫水中,心情卻漸漸放松了下來。
對于安陽伯的去世,不得不說景蘊是有心理準備的,與莫問傷好離開后,景蘊便一路朝著顧遠追尋而去,那時候安陽伯便已經身中毒箭,能拖到現在,也多虧了洛娉妍給他準備了許多的藥品,尤其是那支百年老參,硬是吊著安陽伯一口氣回到了京城。
想起洛娉妍,景蘊嘴角不由露出一絲笑意,不知她知道自己回京會是怎樣一副模樣……
景蘊自是想不到,在朱媛媛睡著之后,洛娉妍也斜靠在臨窗大炕上,一開始還拿了針線想要縫兩針,結果也迷迷糊糊睡著了。
景芝與景蘊兄妹二人來到洛府,洛繼宗遣人來稟洛娉妍時,夕月才匆匆將洛娉妍與朱媛媛喚醒。
洛娉妍與朱媛媛二人簡單梳洗一番,正在重新挽發,景芝便已經等不及尋了進來,尚未進屋便揚聲兒問道:“妍兒在做什么?怎么這會子還沒出去?”
進來一看,二人將妝鏡放在臨窗大炕上,竟是一左一右坐在炕上正在梳頭,不由嗔道:“好你個妍兒,虧得我沒在外邊兒傻等,你倆竟是不慌不忙的在梳頭。”
景芝說話兒的功夫,夕月已經將洛娉妍半背青絲用用一條墜青金石月白絲帶系上,發髻上兩朵小小的珠花也正了正位置。那邊兒紅螺也是麻利的將花頭青玉簪插入了朱媛媛的發髻上。
洛娉妍此時方才起身賠禮道:“原是等著芝姐姐過來的,誰知等著等著,我竟是與媛媛一塊兒睡著了。”
說到這兒,洛娉妍自己也挺不好意思的紅了臉頰,景芝這會子卻是因景蘊的平安歸來,心情極好地打趣兒笑道:“那怎么沒見你如同媛媛般,多長二兩肉來?”
朱媛媛一聽這話兒,卻是不樂意了,抿著嘴微微抬起下巴,不屑地睨著洛娉妍道:“就她那貓似得食量,便是睡上一整日,也是長不出二兩肉的。”
景蘊騎馬帶著洛繼宗走在前頭,景芝三人同乘跟在二人后面,到了安陽伯府時,已與上午景芝來時大不相同,靈堂已經設好,丫鬟婆子,家丁仆從一律換上了喪服。
因著顧遠重傷在身,安陽伯府卻也沒有旁的男丁,靈堂竟是兩個管家在支應招呼。
景蘊見此皺了皺眉頭,問道:“難道族里都沒有遣人過來?”景蘊臉色很是難看,顧家可是與他們府上不同,嫡支雖然人丁不旺,但旁支卻是不少,這么些年來也都是依傍這安陽伯府生活。
景芝與洛娉妍朱媛媛二人去到后堂,安陽伯夫人倒是清醒了過來,守在堂前一雙眼睛哭的紅腫不已,淚珠子仍舊一個勁兒的往下掉。
洛娉妍見此心中一痛,忍不住疾走了兩步,竟是將景芝與朱媛媛都拋在了身后,下意識地跪在安陽伯夫人身旁,輕聲勸道:“您可要保重身子,不為別的,便是為著老伯爺也要好好兒的。”
這句話原是沒錯,前世里洛娉妍也不知說過多少次,可聽在鄭箐兒的耳中,卻是不是那么回事兒,立時便淡淡地頂了回去:“姑父正值壯年,怎么會老?”
安陽伯夫人不知怎么想的,此時聞言竟也是哽咽道:“伯爺還那么年輕,都還沒看見遠兒成親……”說到這兒,安陽伯夫人又想起仍舊昏迷不醒的顧遠,頓時哭的再也說不出話來。
洛娉妍見此正不知該說什么好,看著安陽伯夫人這樣兒,哪里還有今生初見時的雍容雅致?一時間心里也難過不已。
好在此時景芝與朱媛媛也跟了上來,對著安陽伯牌位上了三炷香,方才安慰道:“伯母節哀,無論如何為著世子,您也該保重,此時伯爺去了,世子又有傷在身,您可是再不能有什么了!”
聽到這話兒,洛娉妍方才想起來,怎地就沒見著前世里每年都要來打幾次秋風的顧二夫人呢?若沒記錯,那一家子可是安陽伯的堂弟啊!
如此一想,洛娉妍便也留了心,回到洛府后,特特找了洛繼宗過來詢問,卻得知不僅顧二夫人沒有來,便是顧二老爺與顧遠那個混不吝的堂兄竟是也沒有來。
洛娉妍不由在心中冷笑,難怪前世里,每次自己與太夫人送了銀錢或是旁的給那家子,顧遠私下里都要沖著自己發脾氣,敢情自己不過是代人受過,做了顧遠的出氣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