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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縉聞言精神一振,饒有興趣的問道:“怎么,那堆舊東西中,還真有好東西?”
從山里出來也有一會兒了,褚凝一直也沒有提起那堆舊東西。時縉差點兒都要以為褚凝真的是為了破財免災,才會讓他買下那堆舊東西的。
“當然有了!”
褚凝知道時縉這是不想讓自己想起村子里那些無辜的女性,笑著從后座拎過他們從山里帶出來的破麻袋,從中拿出了一只體積不小的青銅器。
“那些破爛的瓷器沒什么可說的,就是些普通的現代用品,燒制時間距今總共也不會超過三十年。”褚凝溫柔的撫摸著手里的青銅器道,“其他幾件青銅器雖然有些來歷,但還不算難得。只有我手里這只,才是真正的寶貝。”
“青銅器?”時縉瞄了一眼褚凝手里的東西,有些訝異的道,“這山里怎么會有青銅器?”
“就是因為這幾件青銅器的出現,才讓我覺得這山里應該會有古墓存在啊!”褚凝笑道,“這幾件青銅器,應該是村民們外出做農活的時候,順手撿回來的,連他們自己也沒將這些東西放在心上。不然的話,那個村子里也不會只有這么幾件青銅器而已。”
有青銅器的古墓,那年代可是夠久遠的啊!
時縉苦笑道:“看來我還得給上級再打個電話,等這次拯救無辜女性的事情解決之后,還得再派一批人手和專家過來,好好考察一下那里面的環境,找到古墓的具體位置。”
褚凝點點頭道:“這是必需的。不過古墓是死物,又不會移動,倒不必急于一時。而且山路不好走,儀器什么的也不好運進去。當務之急,還是先把活人救出來再說。”
就算褚凝喜歡古玩,但在她心里,人命仍然比古玩要重要得多。
哪怕那些人,她甚至根本就不認識。
“對了,不是說你手里的青銅器是個寶貝嗎?”時縉突然想起來道,“這到底是個什么東西啊?”
“這你還沒看出來?”褚凝挑了挑眉道,“這是只鼎啊!”
鼎,在青銅器的歷史中,占據了非常重要的地位。
它最開始的時候,是古代用來烹飪的器物。到后來,則發展成了祭祀所用之物,甚至被視為立國的重器,代表了一個國家的國運和政權。
也因此,我國出土的青銅器鼎并不少見,從體積到品質,也多有不同。
我國最著名的鼎,應該是商朝后期的司母戊鼎。
司母戊鼎是世界上出土最大、最重的青銅禮器,也被稱為鼎王,是鎮國之寶一類的寶物,舉世矚目。
除了司母戊鼎,商朝晚期的四羊方尊同樣作為青銅禮器,也非常的出名。
四羊方尊和司母戊鼎的鑄造手法不同,也是由當時最高超精湛的青銅器鑄造手法制作而成的,精致無比,同樣是我國的傳世國寶。
褚凝手中的這尊鼎,自然是無法和司母戊鼎以及四羊方尊比擬的。可它和四羊方尊是同一時期的產物,鑄造手藝同樣十分精湛,同是青銅器中的精品!
“這尊鼎,也有個正式的名字,被稱為人面方鼎。”褚凝將鼎腹四面沾染的泥土擦掉了大半,露出了這尊鼎的真面目,“你看,這鼎腹的四面,都有人面浮雕作為裝飾,而且這些人面浮雕非常寫實,層次豐富,主題也很分明。這樣的人面方鼎,在我國歷史中并沒有任何記載,之前在國內也只出土過一件,如今被收藏在湘省博物館里,一直都被大家認為是全世界獨一無二的。我手里這尊,就是現世的第二件了。”
時縉陡然一驚,這才真正明白,褚凝手里的這尊鼎,到底有多么貴重。
“褚褚,這尊鼎,你能確定是真品嗎?”時縉謹慎的問道。
褚凝嫣然一笑:“要是連這點我都確定不下來的話,也沒那個底氣去開古玩店了。我手里這尊人面方鼎,在歷史痕跡上和商朝后期符合得上,而且它的樣式,也是那個時候的風格。加上其他幾件青銅器的佐證,我很確定,這尊人面方鼎就是真正的商朝時期的精品青銅器古玩。而且,也正是因為它的出現,才讓我確定,在那村子附近,定會有還沒被挖掘過的古墓村子!”
幾千年下來,那隱藏在大山深處的古墓,怕是受到了什么損害,這才讓墓中的一些陪葬品流落了出來,被附近的村民們撿到。
但這些村民們并不了解古玩,撿到青銅器之后也只是好奇了一陣子,從未想過要去探尋它們的來源。
所以,除開歷史的侵襲和自然災害帶來的損害之外,褚凝完全可以肯定,這座還沒有被人發現過的數千年古墓,絕對不會有認為損壞的痕跡!
時縉凝重的看了一眼褚凝手里的人面方鼎,遲疑了一下之后還是問道:“青銅器是國之重器,尤其是這種剛出土被挖掘出來的,一般是不允許私人收藏的。褚褚,你要把這尊鼎,留在自己手里嗎?”
褚凝之前還真沒有想到這一點,頓時沉默了。
這么難得又精致的青銅器,她還是第一次見到,當然想要自己收藏。
“剛出土的青銅器是不允許被人收藏,可那些有傳承歷史的青銅器,不也還有大把在私人收藏家手里嗎?”褚凝眼珠子一轉,頓時有了主意,“我要留下這尊鼎!”
時縉點點頭,道:“行,那這事兒就交給我辦吧!不過,在事情正式確定下來之前,你最好還是先把這尊鼎收好了,別讓外人看見,以免節外生枝。”
對他來說,這就是件小事,只是多少還是要注意一下。
其實褚凝自己也能辦到這件事情,不過既然時縉主動把事兒給攬了,她也就樂得輕松。
兩人在鄉鎮上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天還沒有亮,漢州那邊派來和這邊派出所合作的人手就都到了。
兩邊人馬互通消息之后,約了在山里會和,時縉自然也是要過去的。
而且時縉本來不想帶褚凝過去的,可褚凝卻堅持要去。時縉又怕自己不帶她的話她會偷偷跟去,就只好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