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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堅持修煉那部妖修功法,他與家人關系又哪會如此別扭?
白了甄開心一眼,菲尼克斯試圖再戰:“別與有榮焉,這和你有什么關系?若不是碰巧來了此地,你又哪里知道這事兒?呵呵。”
漂浮的路燈穿過樹枝之間,灑下一道道盈盈光點,曲曲折折的小巷里上靜謐無聲,只能聽到彼此輕盈的腳步聲響。
他們想要去找一家小路上的特色旅店,作為今晚的歇息處。
雖然兩人都是隨便找個樹杈子就能蹲一晚上的,但初來乍到的,這樣也不知道會不會犯什么忌諱,還是乖乖地找地方落腳吧!
甄開心聽到他的話,沒有反駁。
菲尼克斯立刻有了勝利的感覺。
能讓她在他面前閉嘴,這種感覺真棒!
適應了這種狀態,時刻有她在身邊,他覺得自己已經告別了曾經閑得蛋痛的人生,開始真正體會到生活的多姿多彩來。
甄開心若是知道他腦子里這么想,一定會問問他:作為一個斯德哥爾摩癥早期患者,有什么可高興的?
但她早就放棄了探聽他內心的想法。
之前是因為他們之間修為差距很大,如今她邁入結丹初期,已能笑傲百分之九十九的同道,他的修為也降了兩個小階,她想要讀他的心思,將會很容易。
但她覺得,他們之間的契約牢不可破,不管怎樣,他也不能弄死她,她不想給自己添堵,干脆就無視了。
兩人很快找到了那家小旅店,老板打著哈欠正要關門,就看到兩人進了門。
時間已經后半夜了,今天也是為了接待那些預訂了半夜入住的客人,他才會把店開到這個時候。
他這旅店位置偏僻,要價高,一直是走的高端精品特色模式,所以滿大街大旅館都住滿了人,他這兒還有兩間房。
“住店?還有兩間空房,大床房和單人間各剩一間。”
老板聲音如清泉叮咚,此時說話透著疲憊,多了一抹暗啞,看來很想趕緊關門睡覺,才會如此直接。
他不知道兩人是什么關系,反正他這只剩下兩間空房,全憑顧客心意。
他倒是巴不得兩人各要一間,剛好照顧生意,但他琢磨著,若是一對,住大床房剛好,自己還是不要當惡人了。
菲尼克斯看了一眼圈著樹枝野果邊兒的價位牌,這里的房價可不便宜,作為一個荷包不豐的人,再想一想他的未來計劃,生米煮成熟飯什么的,他覺得還是要那間雙人大床房好了。
看甄開心一進門就冷淡地站在一邊,把他當做助理使喚似的,他就心有不爽。
“老板,一間大床房……”看到甄開心危險的眼神,菲尼克斯立刻認慫,“以及一間單人間。”
甄開心用的是假身份,雖然這身份做得像真的一樣,她也不想留下太多痕跡,萬一有心人查找起來,她的蹤跡就會暴露了。
“好……好!”
老板前一個“好”還透著疲憊,后一個“好”就透著歡喜了。
“來,這是房卡,您二位請收好,從這里上樹。晚安么么噠”
一句話說完,整個房間就暗了下來,屋里只剩下一條樓梯。
扶手上長著某種花朵,花朵散發著淡紫色的光,照亮了上樹的路。
這個接待大廳是挨著大樹建造的,為了迎合人類的身高,雖然比起人類的建筑要逼仄一點,也算是夠用了。
老板是草精,這種植物進化而來的“獸人”,剛開始的時候不受百族聯盟的接納,還是最近幾百年才列入百族聯盟的。
老板打了個招呼就原地消失了,甄開心發現,他是用一種類似木遁的招數,直接上了樹頂的那間小屋。
“房錢轉給你了,多謝!”
甄開心提著裙子走在前面,淡藍色的裙擺在花燈的映照下透著朦朧的美,看得菲尼克斯呆了呆。
看到賬戶里的錢,明明房價1888一晚,她給他轉了2000!多出部分明顯是小費!真是萬惡的資本主義啊!
撓撓脖子,菲尼克斯有點悻悻然。
這種被當做泊車小弟、服務員的感覺,他不是該感到憤怒嗎?
天啦嚕,剛剛他竟然還在想:真是難為她這個嬌小姐了,也不知道前陣子他不在的時候,這些粗活兒都是誰給她辦!
菲尼克斯只想靜靜。
等他爬上樹樓,到了房卡現實那一層的時候,卻發現甄開心正站在梯子上等他。
“這是在等我跟你說晚安嗎?”
菲尼克斯聲音磁性勾人,帶著點惡趣味。像是無力的掙扎,想要證明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我是等你上來,告訴你一句話,剛剛在街上不好講。”
甄開心雙手自然地交握在腰側,輕松閑適的姿勢,卻透著十成十的高傲與自信。
“什么話?”
聽到她幽幽的話音,他覺得自己的耳旁滑過了一段輕紗一般,想要把它留得更久一點。
“既然我來了這個地方,不管什么事,注定都不會有別人什么事。希望你記住。”
一句話說完,直接拎起裙擺,挺胸直背地往更高處去了——她的房間在上面。
菲尼克斯愣了半晌才打開門,等他躺下了,才反應過來她說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之前他損她,若不是意外來了此地,她壓根兒就不會知道這里有事兒!
就算來了這兒,那事兒也與她沒關系,不過是打個醬油,莫要得意!
結果她憋了這老半天,才想到這么個回答來?
果真是個不肯認輸的小姑娘啊!
想到她琢磨半天,就為了反駁他一句話,菲尼克斯莫名有點興奮。
真是個可愛的小姑娘啊!!
菲尼克斯顯然是對甄開心了解太淺。
她之所以思考這么久,明顯是在思考如何為此事加把火,如何把事態攪得七零八落,到最后還能保證獨得好處,摘了那眾人向往的大桃兒!
他也實在是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她不過是在為自己的計劃感到熱血沸騰,想要在人前裝個逼爽一下罷了。
沒有觀眾的人生如此寂寥,她現在可是有一個綁定觀眾的人,怎能不好好利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