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芳菲翻了個白眼,“是是是!你們都是天才,我等凡人夠不著!”
王超搖了搖頭,“雖然都是天才,可夠得著喬小貝的,真沒有幾個,我也不能。”
姚芳菲看了一眼王超,不敢置信。
王超撇過頭,繼續說道,“那個時候,我看了喬小貝很久,然后問了她的名字。
我想著,A省這么大,總有逮到她的一天。
也是在那一天,我決定了我人生中唯一的研究課題。雖然,我只堅持到一小半就撂了下去。”
姚芳菲突然插話,“就是那個你和喬小貝共同署名的試管嬰兒的研究課題?”
王超點了點頭,然后繼續陷入回憶里,“那時候,我只是覺得她有意思。
也別是她振振有詞訓人的樣子,頭一揚,說著“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的樣子,都很有趣。
我在省醫科大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她的一丁點蛛絲馬跡的時候,我就知道,她在軍醫大。
我毫不猶疑的報了軍醫大婦產科。
要知道,軍醫大的婦產科有多偏門,可我還是選了。男生做婦產科醫生,要經受多少非議,可我都忍了。
我在軍醫大婦產科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喬小貝這個人的時候,我有一種被欺騙的憤怒!”
姚芳菲忍不住笑了,她對喬小貝的研究不多,卻也知道喬小貝是學中西醫結合專業和藥學的。
王超在婦產科找人,那是真找錯了對象了。
王超對姚芳菲的笑置之不理,繼續說了起來。
“當我在中西醫結合專業的教室門口攔住喬小貝的時候,我有一種總算逮到你了的感覺。
可喬小貝看到我那片刻的呆滯告訴我,她把我給忘了。
雖然后來她把我想了起來,可我的憤怒已經到了頂點。
我質問她為不是婦產科的,為什么會在這里?
她卻跟我說,她和我不熟,也從來沒有告訴我她是讀婦產科的。”
王超說得義憤填膺,姚芳菲卻覺得她好像對喬小貝更能感同身受。
說話一點都沒有留余地,不愧是喬小貝。
王超激動了一會兒,又躺了回去,“我問她去一個中西醫結合專業的為什么去學怎么跟人接生?
她一句藝多不壓身把我堵的啊!”
姚芳菲毫不客氣的大笑出聲,有人和她一樣吃癟,尤其是程度大于她,她一下子覺得好滿足。
王超看了一眼姚芳菲,姚芳菲勉強忍住了笑,王超才開始說了起來。
“那個時候,就為了和我媽賭氣,總覺得喬小貝也不是真心的,我媽看重的人也不過如此。
喬小貝卻告訴我,若有一天,她能夠把婦產科知識用于實踐,她絕對不會因為不是婦產科專業出來的而推辭。
還讓我一定要記住,治病救人,醫生職責。”
當時的我不以為然,現在想想,喬小貝說的每一句話,她好像都做到了。
姚芳菲愣了愣,仔細想了想,還真是如此。
“那你是什么時候喜歡上她的,或者說,什么時候發現自己喜歡上她的。”
記者的職業病又犯了,姚芳菲忍不住提了一個犀利的問題。
好在王超并沒有拒絕回答。
“我也不知道!只是覺得這個女生聰明,執著,有熱情,配得上自詡為天才的我。
那個時候甚至自大的以為,喬小貝這是在吸引我的注意力。
那我就大方的成全她,勉為其難的讓她做我的女朋友好了。
反正,我也不在乎那些條條框框的規矩。”
姚芳菲看了看王超,不敢相信他中二病這么嚴重過。
王超搖搖頭,“我知道這種想法很幼稚,但當時真就這么想的。”
姚芳菲點點頭,“所以,你才會說出那一番配不配的話來勸我!”
王超點點頭,“感同身受,就把經驗教訓跟你分享一下而已,不用太感激我。”
姚芳菲看了看自信到有點自戀的王超,不知怎么的,就信了。
“你這種念頭,喬小貝知道嗎?”
王超怔了怔,點點頭,“我大刺刺的說出來,喬小貝毫不留情的打了我的臉。告訴我,軍校里面不能談戀愛,就算是要談,也不是我這種小白臉。
不過,她好像忘記說,作為軍校生如她,已經訂婚了?”
姚芳菲一聽這話,愣了愣,“喬小貝早就訂婚了?和誰!什么時候?”
王超看了看姚芳菲,“恢復高考前,十三歲吧!就和王國棟訂婚了!那年代,訂婚結婚什么的,軍醫大都不追究,你也別想了!”
姚芳菲搖搖頭,“我可沒有這個意思,只是覺得,她也太著急了吧!”
王超翻了個白眼,“誰著急還說不一定呢!”
姚芳菲想了想,點了點頭。
王超看了一眼姚芳菲,“你還聽不聽了?”
姚芳菲點點頭。
王超看了看姚芳菲的嘴。
姚芳菲閉上嘴,做了一個拉上拉鏈的姿勢。
“那個時候,沒有受過什么挫折。大家看我的眼神跟看神經病似的,讓我全身難受,就此決定跟喬小貝杠上了。
不過,喬小貝卻因為這件事,少了好多麻煩。
有了我這么一個小白鼠,只怕其他別有用心的人看到喬小貝都會繞著走。
就算不繞著走,那也得憋到大學畢業。”
姚芳菲點點頭,示意王超繼續說。
王超看了看姚芳菲老實的樣子,開了口。
“喬小貝拒絕的話,可以說是我人生路上最大的挫折。
我長的好,又聰明,沒有什么求而不得的。所以,一旦遭遇挫折,就會銘記于心,一輩子。
我本來是覺得她配得上我,隨口一說,逗逗喬小貝而已。偏偏喬小貝拒絕了,我反而把喬小貝放心上了。
輾轉反側好幾天,我又一次的在喬小貝教室門口當起了門童。
結果,她一身無菌服,拿著手術刀站在門口,一臉不耐的看著我。我第一次想要跟一個人解釋清楚,卻被她無情拒絕了。
她說,這是你的家事,不用拿來和我探討!
我告訴他,我這么優秀的男人可不多見。
她頭也不回的走了。
只有她的二哥,喬甘草出來告訴我。喬小貝已經連續做了三個實驗,還有三個,估計要持續到晚飯時間。
還威脅我,我在不離開,就被我逃課的事兒告訴我的老師。
一連四個小時的實驗課,男人都不一定能堅持下來,她卻始終堅持著。
我覺得他的安排不合理,喬甘草卻說我們班上,包括我在內,沒有幾個的實驗能和她媲美的。
能力越高,責任越重!有些事情,你永遠不會懂!例如,社會責任感。
喬甘草把我隔絕在門外。就站在喬小貝旁邊,時不時的指點幾句。大多數時候,喬小貝都是獨立完成需要兩三個人共同完成的實驗。
那只兔子,在我眼前,經歷了四場手術,撐到我走的時候,依然是活著的。
省醫院外科快刀方樂曾經跟我炫耀過,他實驗課那只狗,撐完三場手術,實在是接受不了第四場……
想想當時醫院里面其他人那種崇拜的眼神。
我第一次知道我和喬小貝之間的差距。
我想著,無論如何,也要超過喬小貝。
只有超過她,才有資格站在喬小貝面前,否則自詡什么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