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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節人債
大祭司埋下頭低聲道:“謬贊了。”
“我當答應過你,只要你說的話是真的,我欠你一份。”安格爾頓了頓看向大祭司:“你有什么要求,你可以現在向我提,只要我能做到。”
既然當許下了承諾,安格爾也不算食言。
大祭司卻是沉默了很久,SI緒百轉千回,最終化為一句沉沉慨嘆:“這千年來,我最愧疚的便是我的族人。我不知道我的要求能不能實現,但我已經沒有其他退LU了。”
“你想說的是?”安格爾看著大祭司,后者顫巍巍的跪倒在地。
大祭司行了長長一個磕頭禮:“我希望大人能救救我們一族。”
安格爾雖然在大祭司說出來前,大致猜到了他的想法,但當他真的說出來時,安格爾依舊不知道該怎么反應。
拯救一族?這個概念太寬泛了。他不知道大祭司需要他做到哪一種地步,如果范圍擴及是整個庫拉庫卡族,以他現在的實力,是絕對承擔不起的。
大祭司見安格爾久久不語,他知道自己想要讓他拯救全族是不可能的,他在心暗嘆一聲,說出了第二句話:“只要大人能保證我們一族不會滅絕,我便倍感欣了。”
這句話是他心目最低的限定。
“其實你們留在生魂園,基本也沒有滅絕的災難。”安格爾平靜的直敘道。
大祭司搖搖頭:“被人桎梏,終究是人下之人。我希望庫拉庫卡一族,哪怕只有一支分脈,能擁有絕對自由。”
“這是你追尋的革?”
“自從大人去了圣堡后,我想了很久。我們一族已然陷入泥沼,想要徹底革幾乎不可能。我SI索了很久,當做出這個選擇的是我們自己,那一代人只剩我還活著,所以只能由我對此負責。我也不追求全面革,因為這等于自耳光。所以,哪怕只有一支分族,能夠擁有自由,我便心意足了。”
安格爾沉默了,從加奧三兄弟在表、、里三層世界自由穿梭,其實可以看出,庫拉庫卡族并沒有被足。他們想要離開生魂園,并非不可,實為不愿。
所以,大祭司所要求的絕對自由,其實是從“血脈”根源,讓庫拉庫卡一族能有立的一支分脈,不至于受西洛克刻畫的能陣影響,可以自由的繁衍生息。
這一個要求,其實還是不怎么容易實現。
安格爾轉頭看向暗影,傳聲道:“加米,加奧,加妙,被收在了天空機械城?”
暗影點頭:“是的,庫拉庫卡一族擁有極的微雕手藝,我導師很看重這一手藝,故而收下了他們三人。不過沒有正收徒,只是掛在我導師名下。”
“那你知道他們血脈的問題嗎?”
“我導師曾經說過,它們三兄弟的血脈被某座基石羈絆了;以前我沒明白,現在大抵知道了,導師說的應該是西洛克底下刻畫的能陣。”暗影嘆了口氣,對安格爾道:“這個大祭司提出的要求,看去不難。但想解決的話,必須從能陣動手,但如果你真的去動能陣,絕對是牽一發而動全的。”
暗影的話,安格爾理解。因為無論庫拉庫卡走的多遠,他們之后,靈魂依舊會被西洛克的能陣吸回來。這是連接在血脈的羈絆,斬不斷,無法做到真正的自由。
“這要求真的不容易實現,這老頭是蹬鼻子臉了。”暗影傳聲暗罵。
安格爾卻是回道:“假如能夠讓加米三兄弟獲得絕對的自由,你難道不愿意嗎?”
暗影沉默了,吶吶了好久才憋出來一句:“當然愿意,但這不是我們能解決的問題啊。這可是三級真知大巫師布置出來的能陣,現如今誰能解開他們血緣的桎梏?除非……”
“伊莎貝爾本人。”兩人同時想到這一點。
安格爾低垂著眼,隔了好半晌才抬起頭看向大祭司。大祭司依舊跪在地,他的體已經腐朽大半,跪在地一久,不僅手臂在**,汗水也在不停的從額頭滲出。
“我……”安格爾說出第一個音節后,停頓了好半天才繼續道:“我不知道能不能踐諾,但給我一周時間,我會試著嘗試一下。”
“如果實在不行,等我回到巫師組織后,會去請我的導師。如果他有辦法,我會再回來。”
安格爾沒有把話說死,但大祭司眼里依舊迸發出一絲希望。他茍活了千年,最放心不下的便是自己的族人。如果有一支族人,能夠獲得絕對的自由,那么他也至少心安了。
“多謝大人。”大祭司額頭長長的觸地,一灘水跡從他磕頭暈染開,也不知道是他的汗水還是淚水。
過了好一會兒,大祭司才站起來,抹干臉的淚水,虔誠的鞠躬道:“大人,您現在回來了,祭典需要現在舉辦嗎?”
安格爾點點頭:“一個小時后,在百年殿堂。”
大祭司聽罷,趕緊退了出去,時間太趕,他必須要立刻回神廟準備一切事宜。
等到大祭司離開后,暗影才道:“你真的要去找伊莎貝爾?你如果提出這個要求,且不說她會不會答應。一旦她答應了,她說過給你的機緣與補償,大概也沒了。”
“本來不期待什么,有沒有也無妨。”安格爾的心倒是放的很輕松:“我最怕的是他不提出要求,人欠的越長久,越是心的一根刺。他能立刻提出這個要求,哪怕很難實現,我也覺得很好。至少,可以快速的將人兩清。”
暗影深SI片刻,也覺得安格爾說的也沒錯。巫師的壽命太漫長,越到后面越大的時候,面對人也會越難以面對。如今大祭司提出的要求只是保證庫拉庫卡不滅絕,或許未來他的要求是保庫拉庫卡族,或者干脆提出和黑城堡對立。到了那時,人債更不好還了。
兩人又聊了一會,殿堂外便響起了敲門聲,神官求見。
安格爾看了眼暗影:“交給你了。”
說罷,安格爾隱匿形。暗影也隱藏起來,操控著菲奧娜去面對這群選拔神官。
有暗影的傀儡操,菲奧娜的表現將所有神官都欺瞞了,用模棱兩可的話吩咐了幾件無關緊要的事,暗影讓菲奧娜以體不適的借口了。
大廳徒留眾騎士與工匠開始布置選拔場地。
一個小時后,騎士與工匠離場。一座簡易卻透露出匠心的致舞臺,搭在了大廳空地。
接著,大祭司領著一排近百人的唱詩班,了大廳。
神官一字排開,以最大的盛典禮儀,迎接大祭司入場。
與此同時,菲奧娜也從二走了下來,一副百無聊賴的尋了個位置坐著。眼神掃過那一群唱詩班,眾紛紛低下頭。
“大祭司,你過來。”菲奧娜伸了伸手,一根根透明的絲線,搭成一座橋梁,在大祭司面前。
神官們面面相覷,這種開場還是頭一次。而且以往大祭司從來都是站在山頂神廟主持祭典,沒想到今天會被降臨者迎到邊?
將大祭司帶過來的自然是暗影。
大祭司一座,一道幻象便布置在了他前。他回過頭時,發現安格爾與暗影坐在旁邊。
“一個幻境,可以他們的眼睛,他們看不到這里的具體況。”安格爾向大祭司解釋完后,又道:“你說的可以凈化靈魂的秘寶,在什么地方?”
大祭司伸出手,一道道肉眼可見的白氣息從他手往外冒。
隨著神異氣息的具象化,一個小小的物什出現在大祭司手,大祭司輕輕一拋,**什越來越大,最后漂浮到半空時,已經達到正常大小。
“可大可小?”安格爾仔細看向**什,“起碼是入階的煉道具。”
這是一個不知名材質的黑圓盤。
從外觀來看,沒有什么特別,而且圓盤有厚厚的漿,遮掩了很多圖案。
安格爾想伸出手去仔細觸摸感受,大祭司卻道:“秘寶留有皇后大人的印記,除了我以為,任何人觸碰到它,都會被皇后大人感知到。”
他口所謂的皇后,并非是伊莎貝爾,而是她的弟子伊莎貝拉。如今黑城堡的執掌者。
伊莎貝拉對其導師擁有著異樣的執念,不僅修改了自己的名字,連名號都修改了。不過,“沉暮皇后”這個外號,是伊莎貝爾離開巫師界后,伊莎貝拉才給自己取的,有占伊莎貝爾便宜之嫌。
安格爾還是收回了手,伊莎貝拉太過瘋癲,如果他接觸了這件秘寶,她不管不顧的回到黑城堡。誰知道會起什么化。
既然不能直接觸摸,只能靠肉眼去觀察它。
圓盤沒有紋的痕跡,估摸著是“合煉”。材料又分辨不出來,安格爾對合煉也沒有太多研究,所以一時也研究不出來個所以然。
但安格爾仔細感受著,發現圓盤有一股細微的悉動。
和他不久前操的神秘之力非常相似。
他看向暗影,暗影也是一副SI索的模樣。
“應該是神秘之物,我感覺到一絲神秘的意蘊。”暗影傳聲道。
安格爾遲疑了一下,也點點頭:“應該是,不過神秘之力不多。如果按照大祭司所說,這是可以合二為一的道具,那么可能結合后才是真正神秘之物。”
如今,單的半件,其的神秘之力含量程度,和他剛剛煉制出來的轉輪槍差不多。
既然這半件神秘之物都可以“凈化靈魂”,那么……安格爾開始期待起,他煉制的轉輪槍會有什么樣的神秘特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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