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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先生緩緩的醒過來,但眼前卻是一片昏暗,眼睛被蒙上了,依稀能看到一點點光亮。
他的身體下意識的動了起來,但身體酸痛的要命,根本提不起力氣。
“章大夫,章大夫,這位病人醒了。”
雨先生聽到耳邊傳來清脆女孩的聲音,緊接著,一連串的腳步聲傳來,開始有人檢查著他的身體。
“這是哪?”
雨先生無力的問道,但旋即,不等別人回答他,他便想起,昏迷之前那輛失控撞過來的卡車。
他是在前往機場的路上遭遇了車禍。
血光之災啊!
對于他這樣的相師來說,自己的運勢出現變化,他或許不能清楚而準確的感覺到出現了什么變化,但起碼也是能察覺到的。
從前,在他的面相運勢中,他是沒有血光之災的,但如今血光之災毫無征兆的到來,意味著他的運勢開始變差,而錯亂之氣和兇氣,混淆了他對自己運勢的敏銳感。
雨先生忽然覺得恐懼起來,自己遭遇了血光之災,而且還很嚴重,那么,錯亂之氣和兇氣會繼續摧毀著他的情緒,他將瀕臨失控。
“四少爺,我來了,您好好的養著吧,其他的不要擔心了。”
一個聲音傳入雨先生的耳朵。
“陶叔?”
雨先生怔了怔,驚喜的說道。
他能聽得出來,這是老管家陶叔的聲音。
“大夫,我們少爺的情況怎么樣?他的面部傷得很嚴重嗎?需要裹得這么嚴實?”
陶叔暫且沒有和雨先生說話,而是詢問著大夫。
“面部出現了骨折,不這樣包扎嚴實些怎么固定,讓骨頭生長愈合?不過你放心,這位先生的面部最多可能會留下一條或者兩條疤,或許更幸運些,會痊愈的很不錯,不過即便是疤痕,也不會很嚴重,去找整形醫生完全可以搞定的。”
那個醫生一邊檢查著雨先生在儀器上顯示出來的監測數據,一邊說道。
“整形?不要!”
整形這兩個字對雨先生來說,就一根針狠狠的辭了他一下,下意識的發出驚呼。
“那是你們自己后期的選擇,我說了,如果恢復良好,或許都不會留下疤痕,我是外科醫生,只管你身體受到的外傷。”
醫生說道。
“醫生,我想知道,我們少爺是發生完車禍,就被送進了你們醫院嗎?!”
陶管家問道。
“啊?這個你要去查一查,不過我這邊好像沒聽說他是轉院過來的,應該是在車禍現場,直接被我們的救護車接來的。”
醫生說道:“恢復的還不錯,我先去其他病房看看。”
醫生說完,雨先生又聽到了腳步聲。
身材偏瘦,個頭也不高,帶著一個黑框眼睛的章醫生走出病房,走過一個拐角,便拿出手機,發送了一條威信。
“一個老人和兩個年輕人,老人被稱作陶叔,總是叫病人四少爺,那兩個年輕人像是保鏢,問我是不是車禍后,第一時間到的醫院……”
發完,章醫生往病房方向看了一眼后,大步向著其他病房走去。
醫院停車場的一輛面包車中,阿狼和阿貴戴著耳機,車廂中還有著一個顯示器,顯示器上顯示的就是雨先生病房中的一切。
阿貴拿出手機,看了看威信,旋即冷笑著說道:“阿狼,我們都沒什么文化,但我現在卻也明白了一個成語,什么叫做飛蛾撲火!”
“我早就明白了,你說這些人沒完沒了的找江城的麻煩做什么?居然還來真州找江城的麻煩,他們也太囂張狂妄過頭了吧?以為在任何地方,都能和他們在港都似的平蹚呢?這次,我算見識到了江城的能量,以前一直覺得他太低調了,那么有本事,就算高調也很有資格啊,現在才知道了,即便是江城低調,但在真州,還是積攢了可怕的人脈啊!在真州,江城簡直無所不能,那些蠢貨們,太低估江城了,連我們這些只會在街邊砍人的粗人都知道,低估對手那是要命的。”
阿狼贊嘆道。
“江城為人率真,做人真誠,但凡是認識他的,誰不覺得他好,誰不想成為他的朋友?你看他幫助任何人的時候,不都是干干脆脆嗎?真搞不懂,那些人為什么總和江城過不去,但我能看出來,江城這次是真的怒了,那眼神,我從來沒在他身上看見過,看我的時候,我都覺得瘆的慌。”阿貴說道。
“有人來送死,咱就幫忙挖坑,一句話,江城要我們做什么,我們好好做就是了,我們在這只是監控,聽說其他人做的事情更熱鬧更牛逼!”
阿狼說道。
“探頭安裝得怎么樣?這點事情可別被發現了,那我們可丟人了。”阿貴趕忙問道。
“你現在才想起問這個啊?靠,明顯的大意了,在這里還用我們自己安裝監聽設備嗎?他那是重癥病房,醫院在里面都是有監控的,我們就是在醫院的監控上另外接了一條線……”阿狼說道。
“你什么時候有這本事了?”阿貴驚嘆。
“草,磕磣我是不是?我會有這本事嗎?咱們公司技術員們做的。”阿狼說道。
真州長途汽車站,山羊胡相師和其他兩個相師一起,買了到省城的車票,他們會在省城直接坐飛機直達港都。
目前的真州可不能待下去了,他們必須最快的速度返回港都,祛除自己身上的錯亂之氣和兇氣,他們可沒有雨先生那樣的家族底蘊,擁有著收集的生吉之氣,他們現在已經感覺到情緒愈發的不穩了,必須要堅忍著才能控制,好在到了港都后,港都相師公會會幫他們祛除錯亂之氣和兇氣。
“咦,布相師!?”
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了過來。
山羊胡相師下意識的扭頭,發現一個女人和兩個男人一起走了過來,那個女人看起來有些面熟。
“您是……”
山羊胡相師疑惑的問道。
“我姓信啊,一個月錢你給我看過相的,忘記了?我這剛剛送親友上車,這不看見你了嗎?怎么回事?你這是要出遠門?”
那個女人說道。
山羊胡也幫著幾十個人看過相了,覺得面熟,這么一說,那應該就真的是他的客戶之一,旋即點了點頭:“有些事情,我要離開真州幾天。”
“你這是想逃跑吧?”那個女人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陰沉起來:“你們相師公會的事情我都在朋友圈里面看過了,合著你們都是騙子,被人家鬧上門去了,怎么?你們居然要逃跑?該死的,你們收錢的時候可沒手軟過,這是要卷了我們的錢跑路了?!”
說話間,女人還一把抓住山羊胡相師的胳膊。
“這位女士,你這是什么意思啊?我們準不準的,當時你們看的時候不知道嗎?覺得不準,會甘心付錢嗎?不要聽人以訛傳訛,那都是別人蓄謀已久的攻擊!我干嘛要跑?我真的是去辦事的,用不了多久就會回來……”山羊胡相師趕忙解釋道。
他身邊那兩個相師想要幫忙掙脫那個女人的手,但女人身后那兩個男人往前一站,氣勢洶洶的看著他們,看看人家那健碩魁梧的身材,他們還是怯弱的不敢管了。
“現在是七月,下個月是八月,當時你說過,我八月會有喜事臨門的,現在就想跑路,沒門!到了八月,我什么喜事都沒有,你就得給我退錢加補償!”女人不依不饒的說道。
“松手,松手好不好?我不是跑路,退錢好吧,現在給你退錢!”
山羊胡相師焦急的說道,眼看就要發車了。
“真的給退錢?那更是承認自己是騙子了,你別走,跟我去說理去,我一個人退錢算什么?其他被你騙過的人呢?我可不能因為那點錢,就放你走!我們真州人都是很有正義感的!”女人說道。
眼看著人越來越多,候車大廳中也傳出他們做的那班車發車的消息,山羊胡嘆息一聲,看著這個不依不饒的女人,知道今天自己是很難擺脫了。
“唉……我們回相師公會!”山羊胡相師無奈的說道,與其被這個女人拉到莫名其妙的地方評理,相師公會相對應該還安全些,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誰讓他倒霉,偏偏就被這個女人看到了呢?其他相師,現在應該已經都離開真州了吧,回就回,只要在相師公會中,江城再囂張,還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對他們下毒手?!先想辦法擺脫這個糾纏,晚上或者明天找時間開溜,也只能這樣了……
山羊胡相師和那兩個相師,根本就是被那個女人和兩個親屬裹挾著返回的相師公會,相師公會的門牢牢關閉著,當山羊胡推開門的時候,才聽到里面房間中有些亂哄哄的聲音。
當他好奇的走進去的時候,登時瞪大眼睛,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你們……你們……”
那些在他看來,應該已經離開真州的同行們,此時此刻,也都在大廳中,旁邊站著很多的男男女女,沒完沒了的說他們別想跑路。
偶遇……很多次的偶遇……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用腳趾頭都想得出來吧?天底下那有那么多巧合?這都是蓄意的……
山羊胡和其他相師們面面相覷,都是欲哭無淚,直到現在他們才意識到,真州已經被布置成天羅地網,而他們,已經是網中之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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