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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喜官恍然大悟,“我就說么,這大喜的日子怎么就把我們晾在了這里呢。原來是這樣啊!哎,這事弄的,還請轉告一聲,節哀順變,好在你們老太爺也是高壽之人,他這去的也瞑目了。只是不管怎樣,我們這儀式也是要做完的,還是快叫解元公出來吧。”
董全心道:“瞑目個屁,這是死不瞑目好不好。”只是這話他也就在心里想想,他早就問過當時的情形了。
門房的小斯是一路喊進去報喜的,二老太爺聽后可是一絲的喜色都沒有,嘴里念叨的就是,“皇上一定不會放過他,不會放過董家;他完了,董家完了。”然后就厥了過去,再也沒有醒來。
董全硬扯出一絲笑容,道:“是,是,只是還要勞煩各位差大哥再走一趟了,我們家小姐,如今人不在董家,在陳老爺家里。”
報喜官一愣,嘆了口氣,“行嘞,哥幾個,咱們往回走。”
董全趕忙哈腰相送,他見圍觀的人都跟著喜差走了,這才松了口氣,轉身進去。
喜差都是愿意折騰的,這樣一天下來,他們拿的賞銀就很可觀了。
“頭,咱們這是去哪啊?那董家管家說的不清不楚的,就說了個陳家,咱們去哪個陳家啊?”
報喜官揮手拍了說話人的頭一下,“讓你平日里多讀些書,這會子犯蠢了不是。咱們去年去哪里報的喜,今天就哪里唄。”
那人恍然大悟道:“您說是陳先生家啊,上次他們可沒少給,呵呵,呵呵。”
另外一個敲鑼的收了鑼,跑到他們這里,“頭,您說那董家二太爺真是高興大發了才過去的嗎?我怎么感覺不像啊?不是說他們董家滿門的官嗎?這又不是中了狀元,至于嗎?”
剛剛被拍的人,插話道:“你個豬腦子,一看就不是,人家那可是當過朝廷命官的。依我看,他怕是聽到女解元一下子賺了那么多銀子,這才高興的過去了。你們知道木齋一日的下注量嗎?”
話音到此,其他的幾個喜差全都聚了過來。
他清了清嗓子道:“聽說他們的銀票都是夜里用平板車拉的。要是給我個金山銀山,我也得高興過去。”
為首的喜官一人拍了他們一下,道:“胡說八道,董家的那位不是被氣死的,就是被嚇死的。”
這下眾人全都精神了,這也不用鑼鼓開道了,全都安靜的聽后面的內容。
他們這差事必須得敲鑼打鼓的去報喜,還得一路用走的。
只是別說是他們這里了,就是滿大周的喜差都是到了近前或是人多的地方,才會敲打起來開道或是通知眾人。
那報喜官洋洋得意的說道:“我今個說的這話,你們可不許往外去說。”
一眾人全都點頭應下了,只是就他們這些人的嘴,估計這會剛剛說完,晚上就都傳出去了。
“你們這回都輸的多嗎?”報喜官的話剛落,一眾人全都氣的不行,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上了。
“你說她怎么中的這頭名,不會是他們董家科舉舞弊了吧?”
“就是,就是,那才是個四歲的娃啊?”
報喜官搖頭道:“我也輸了不少,所以剛剛才故意說了那恭喜的氣人話。可是別說,董家絕對不會希望這女解元上榜的。你們想啊,他們這一通贏下來,他們手里得贏多少銀子?就像二柱說的,咱們羨慕,那上頭的那位會不羨慕?”
“羨慕能怎么著,還能明搶不成?”先前那個挨巴掌的又開口了。
報喜官隨即又給了他一巴掌,道:“說你笨,你還真笨,不說其他,就說著董家代代都有當官的,上頭那位想要銀子,挑個錯處直接抄了便是,哪里用的著明搶。更何況董家那位二太爺可是在戶部呆過的,戶部啊?那可是油水最多的地方,你們說他就沒把柄嗎?而且這女解元還是個撿來的養女,所以我才說,他不是被氣死的,就是被嚇死的。”
眾人七嘴八舌的討論開了。
而此刻陳二爺家中,剛剛緩過勁來的郝掌柜,正在同陳明行和唐宇辰大眼對小眼。
郝掌柜道:“你說我這是干了什么事,我們家兩位東家,那都是什么身份,這這些個銀子,哪里就是銀子了,這簡直就是燙手的山芋。這上頭那位要是對我們家姑奶奶忌憚上了,以后別說是夏家了,就是軒轅王府也討不到好。我,我這都干了什么事啊。”
唐宇辰道:“你還是省省吧,好在你家東家都是有身份的,就是上面那位要動,也得掂量掂量,可是我呢?我唐家算什么?說白了就是一個臭商賈,這要是那位心里膈應上,都不用表態,有的是人想要收拾我,我這一家老小的活路啊,我這買賣做的,可真是…”
二人見陳明行不語,全都看向了陳明行。
陳明行嘆氣道:“別看我,我總算知道,我家老頭子為何不得意我了。估計在他眼中,我應該就是個惹是生非的,怕是這次又得我家老頭子給我擦屁股了。只是上頭那位我還不太擔心,估計他還不會這么快處置我們三家,別忘了,咱們占的可都是二,咱們中間還有個四呢。”
唐宇辰趕忙點頭道:“對,對,是這樣的,不管如何咱們都會排在董家后面。咱們就姑且看這董家的結局吧。”
郝掌柜起身道:“我得回去給我們東家傳個信,還好占時有董家在前面頂著。”
此刻這三人已經全都把董如意忘記了。
陳家老宅內,秦淮呆呆的坐在陳朔的床前,陳朔已經醒了。
他醒后一句話都沒有說,就是見秦淮魂不守舍的進來也沒有開口。
屋內的氣氛異常詭異,好半天后,屋內才發出一聲嘆氣的聲音。
“哎,秦淮啊,她是不是中了?”陳朔的聲音很平靜,可是平靜中還帶著一絲的期盼。
秦淮一愣,道:“老師已經猜到了?”
陳朔點點頭,“猜到了,她的字條寫的清楚明白,那孩子應該是怕我受不住打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