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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是喝了酒的緣故,方何以起了玩興,生起逗弄榻上睡美人的心思,彎下腰去張開嘴對著王秀英的臉輕輕吹了口氣。
就這一口氣,方何以是沒覺得自個兒酒氣有多重,睡夢中的王秀英卻夢到了自個兒被人丟進了大酒缸里。
也難怪這口氣會令夢中的王秀英覺得自個兒被丟進了酒缸,方何以今日至少喝下了兩三斤燒刀子,別說是從嘴里哈出的氣,就是身上也在往外冒酒氣,而王秀英卻只是個能喝上幾口果酒的人。
這下子睡夢中的王秀英整個人都不好了,仿佛一個溺水的人手腳并用劇烈掙扎起來。
王秀英劇烈的反應將方何以嚇了一跳,他不過吹了口氣而已,怎地就如此大的反應?
生怕王秀英被夢魘著了,方何以連忙伸手抱住王秀英就要如平日一般哄她安睡,這一抱卻將王秀英給擾醒了。
不過雖說醒了,人卻還迷糊著:“這是哪里?我怎地掉酒缸里了?”
說罷掙扎著就要起身,那動作像極了趴著酒缸要出來的模樣。
剛剛端著醒酒湯進屋來的桔兒聽到王秀英的話,看清她的動作,不由噗哧笑了起來:“哪里有什么酒缸,明明就是一個酒葫蘆!”
此時王秀英也已經醒過神來,的確如桔兒所說,哪里有什么酒缸,明明只有方何以這只不知灌了多少酒下去的“酒葫蘆”!
將一身酒氣的方何以推得離自個兒稍遠些,王秀英指著知春剛端進來的溫水還有桔兒端進來的醒酒湯:“快先去洗洗,然后去桌邊將那魚湯給喝了!”
方何以雖說喝得有個六七成醉,神志還是清楚得很,知道這個時候一定得聽王秀英的話,若不然可就沒好果子等著他。
見方何以乖乖一旁洗漱喝湯,王秀英也從榻上起來,讓人開了半扇窗子透透氣,整個人總算從“酒缸”里出來了。
方何以一邊喝著湯,一邊像做賊一般時不時偷偷看王秀英一眼,王秀英只當沒看到,跟個醉漢沒啥好計較的,只安然詢問外院的情況,知道寧國公親自替方何以收尾,不由嗔了方何以一眼,正好對上方何以偷睨她的目光,不由又多嗔了他兩眼。
方何以只覺得全身的骨頭都要被王秀英這小眼神給嗔酥了麻了,恨不得一把將人拉進懷里上下其手。
只不過喝了醒酒湯以后多了兩分清醒的方何以知道,自個兒現在這滿身的酒氣別說對王秀英上下其手,近她的身都會被她嫌棄,只得坐在桌邊不動,眉頭卻對著王秀英挑了挑,神色間那抹意有所指,令王秀英騰地紅了臉,再不敢與這個突然變得沒臉沒皮的男人對視。
方何以喝得酒多,又剛剛吃了醒酒湯,自然不能立馬去泡澡。
懷里伺候的人早就如平日一般自覺地從屋里退了出去,王秀英無奈只得自個兒陪著方何以,與他東拉西扯說些有的沒的,先讓他散散酒氣。
就這樣陪著方何以說了一柱香的時間,王秀英見方何以人已經清醒了大半,這才提了聲吩咐下去,讓人在浴房準備好足夠的熱水,催促方何以去泡澡。
方何以哪里肯依,只借酒賣萌,非得拖著王秀英去浴房,理由自然十分充足:“你夫君喝了那么些酒,你就不擔心醉倒在浴桶里?再說,你好久沒替夫君擦背了。”
說罷還鼓了鼓嘴,那委屈地小模樣,讓王秀英扶額嘆息,卻又不得不如了他的愿:“你且先去浴室,我備好你換洗的衣裳就來。”
方何以本還想說不用找衣裳,待他泡了澡,光溜溜地去床上,可不正好洞房?!
又省事又方便!
只不過他不敢!
王秀英平日里看似很有些不拘小節,在男女方面卻有些沒他想像的那般放得開。
這些從軍營里那些糙爺們嘴里聽來的糙話,還是別拿出來污了她的耳。
方何以可不愿意一句話不對,今日的洞房花燭夜就泡湯了,他可是期待今日已經很久很久了!
有了這個自覺,雖說將王秀英哄進了浴房,方何以還算規矩,并沒有王秀英心里擔憂的浴房洞房,只不過等兩人從浴房里出來,別說進去泡澡的方何以,就連王秀英也渾身上下被方何以剝了個凈光。
雖說沒有在浴房里要了王秀英,王秀英的全身上下卻也被方何以摸了個遍,此刻全身軟成一團,光著身子被同樣光著身子的方何以從浴房一路抱回了臥房內室。
屋里伺候的丫環早就被楊媽媽帶著出了屋子,連外屋都空無一人,更別說兩人睡覺的內室。
內室的床上鋪著大紅錦被,鴛鴦交頸戲水的枕頭,繡著百子圖的床帳,還有那對高高燒著的龍鳳燭,無不昭示著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
雖說前面兩世王秀英都有過男女之事,只不過如今面對的是方何以,這個全身心喜歡著她的男子,王秀英的心態卻也是全新的。
羞澀、忐忑、緊張,甚至隱隱有著的期盼,幾乎每個面臨洞房的女子,該有的心情,此刻都從王秀英內心深處涌上心頭。
雖說在軍營里聽了許許多多有關男女同房的葷段子,昨日寧國公還特地將他叫進書房做了些含含糊糊的提點,最后還給了他一本男歡女愛的畫本。
寧國公走后,方何以獨自一人在書房研究了半晌,雖說面紅耳赤,血脈賁張,心里到底覺得有了些底氣。
只不過那到底是紙上談兵,而寧國公給的提點也全都是含糊其辭,故而能給方何以多少指導作用還真談不上。
今日是兩人第一次洞房,方何以自然是生澀的,甚至找不到入門之處,火早已經燒了起來,卻只差這臨門一腳,王秀英表示很無奈。
正想著是不是要用手幫方何以一把的時候,突然下身一陣尖銳的疼痛,令她不由痛呼出聲,終于找到門徑的方何以長驅直入,終于找到了宣泄的地方,開始當起了沖鋒陷陣的先鋒。
男人在這種事上大約都是無師自通的,除了最初的生澀,方何以似乎找到了快樂的源泉。
王秀英這具身體初次承歡,就算她有經驗有經歷,開始的時候依然疼得她直抽氣。
漸漸地在方何以的安撫疼愛之下,王秀英從最初的微微有些抗拒到徹底軟化在方何以的沖撞之中,最后緊緊攀著方何以被帶上巔峰,稍穩了穩氣息方何以再次帶著她在欲的海洋里暢游。
紅綃帳內粗重的喘息與女子嬌媚的低吟交織在一起,譜寫著人類最原始的生命樂章。
一世穿越一世重生,終于修來了同船共渡的有緣人。
這個洞房花燭夜將王秀英在一次次送上欲之巔峰,在巔峰之上,王秀英腦子里閃過一幅幅畫面。
畫面中或是年輕的方何以和她,或是白了發的方何以和她,每一禎畫面都是方何以牽著她的手,脈脈含情的目光專注又深情。
耳邊似乎還有孩子們喊著爹娘祖父母的清脆聲音和孩童的歡笑聲,王秀英的心里漲得滿滿的,如蜜般的清甜直達心靈深處。
在此后的人生中,王秀英每每憶起這個洞房花燭夜,總能激起她對方何以濃濃的愛戀,同時感受方何以對她極致的疼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