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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雋眷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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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轉身有些委屈地叫了聲娘,方昊煜將小臉趴在車窗上往外看著騎在高頭大馬上的方何笙,眼中是掩不住的羨慕:“爹……”
袁雨霏心里哪里還能不明白的,方昊煜這是因為沒能跟著王秀英而委屈,當然應該還帶著點羨慕的情緒吧。
這幾日在農莊,方昊煜幾乎整日里跟在王秀英身后,**牛,釣魚,甚至下河摸小蝦,膽兒壯了不少,這會兒見王秀英跟他二叔騎著馬走了,哪里能不委屈加羨慕?
當王秀英被方何以拉上馬背與方何以共乘一騎的時候,袁雨霏的心里也有說不出的羨慕。
王秀英就算年齡還小,那也已經快及笄的人了,更何況成親都已經三年有余,卻還能夠活得如此恣意,同樣作為女人,袁雨霏不羨慕那還真是假的。
不過羨慕歸羨慕,要讓她學著王秀英與方何笙共乘一騎,袁雨霏沒那個膽量,更放不開世家貴女的那份矜持。
看著懷里滿臉向往的兒子,袁雨霏不知該如何是好。
卻聽車外傳來方何笙的聲音:“煜哥兒可是也想騎馬?”
“爹爹。”方昊煜一聽臉上的委屈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躍躍欲試,只內子他一邊喊著爹爹,一邊將頭伸出窗外,正好馬車一個搖晃,整個人差點從袁雨霏手上脫了開去,嚇得袁雨霏連忙抱穩了他,生怕再有一個不穩碰到磕到兒子。
馬車再次緩緩停了下來,袁雨霏以為方何笙是要接了兒子去騎馬,心里不由得就有些埋怨。
畢竟方昊煜的身子骨還有些弱,而今日的天氣并不算好,這萬一吹了風生病了可如何是好?
方昊煜前些日子才生過場病,如今的身子骨才好些。
袁雨霏是真的以為方何笙要帶著兒子騎馬,只不過還沒等她想好怎樣反對才不會傷了兒子的心,也不會讓方何笙在兒子面前失了面子,卻見方何笙撩袍上了馬車,并示意在馬車內伺候的奶娘和丫環去后面的馬車。
等到馬車內只剩下一家三口,方何笙這才坐下并從袁雨霏身上抱過方昊煜,讓方昊煜坐在他自個兒的腿上:“煜哥兒若也想騎馬,就要聽你娘的話,多吃飯多喝奶,把身子養得壯壯的,待那日天氣好些,爹爹就帶煜哥兒一起騎大馬,可好?”
方昊煜的臉上閃過一絲失望,小鹿般靈動的眼睛往馬車外瞟了一眼,也許是想到了今日上馬前有些陰沉的天還有呼呼吹著的風,歪著腦袋想了半晌,這才仰頭對上方何笙的眼睛點了點頭:“外面風大,吹多了,煜哥兒會生病。”
“煜哥兒真聰明!”方何笙給了兒子一個大大的笑臉并不吝稱贊。
也不知方昊煜又想到了什么,一付若有所思的模樣,片刻之后再次用力地點了點頭:“煜哥兒聽爹爹的話,也聽娘親的的話。”
說到這里對著袁雨霏露出一個羞澀的笑容:“煜哥兒每天都喝花哞哞的白咩咩的奶,要長得像二叔那樣壯壯的棒棒的,然后帶著二嬸騎大馬!”
方昊煜這話一出口,驚呆了袁雨霏和方何笙,就這么幾日的時間,他們這對爹娘都得排在他二叔二嬸之后了?!
待回到將軍府,將方昊煜的話說給王秀英聽,樂得王秀英抱著方昊煜親了又親,直到方何以吃味了才放開方昊煜。
故而這會子王秀英才會說出等著方昊煜回京城帶著她騎馬兜風這樣的話來。
“你啊,等回了京城可要記得收斂些。”袁雨霏伸手替王秀英攏了攏發,想了想還是輕聲提醒。
“大嫂放心,我省得。”王秀英豈能不知道回了京城就不可能再如此恣意,不過方何以說過只要他有空,會帶著她去京城郊外的跑馬場騎馬,當然這話她是不會告訴袁雨霏的。
袁雨霏是正經的世家貴女,在京城出個門必定帶上帷帽。
若告訴她,回京以后她還有去郊外騎馬的打算,還不知該如何嘮叨呢。
曉來誰染霜林醉,總是離人淚!
當王秀英的馬車緩緩起步,看著從袁雨霏的臉上滑落的淚水,王秀英的腦海里突然閃過這樣一句。
再熱鬧的宴席總有散的時候,就這樣王秀英告別了依依不舍的袁雨霏踏上回京的路。
這次回京城,王秀英并沒打算在南州城停留,不過南州城那邊沈氏族里的人卻早就得了消息,等在南州城外的驛站等候王秀英。
王秀英這一行人,到達南州驛站的時候正好是午時,將在南州驛站用過午食稍事休息再往惠州碼頭趕。
沈氏族里這次送來了五車南州特產請王秀英捎帶回京城,其中三車是給沈從學,一車給沈氏,另外一車自然是給王秀英的,說白了是給寧國公府的。
王秀英看了看的確都是些特產,不過覺得還是需要征得方何以同意。
方何以也是個細心的,雖王秀英看過都是特產,是又讓沐風仔細地檢查了一遍,確定是特產,倒也沒有拒絕,這讓沈氏族人十分歡喜。
十月初八啟程,一路沒有耽擱,從陸路再走水路,然后在隨州上岸,前后只化了半個月的時間,比王秀英三年前去南疆時整整少用了五日。
本以為最多只能擠出一日的時間,沒想到這次走水路,居然無人船,于是船隊日夜兼程,原本需要半個月的水路只用了十日。
根據行程安排,他們將在隨州休整五日,十月二十八再啟程往京城去。
說是休整,其實方何以卻有差事在身。
船隊在十月二十三這日辰正時分到達隨州碼頭,早一步接到消息的賢王爺派了屬官等候在隨州碼頭,將方何以一行人安置在隨州驛站。
這倒是王秀英先沒有想到的,她以為他們會直接住進賢王府。
不過很快就想明白了。
這些年由于北邊疆數次戰事令賢王爺在軍中民間的聲譽日隆,就算圣上本身沒對賢王爺生出猜忌之心,卻也架不住朝中大臣不斷的上折,這才令早在先帝就已經封王的賢王爺不得不出京長駐隨州。
寧國公府與賢王爺同都是戰功累累。
他們這行若直接住進賢王府,必定會給有心人參賢王爺的機會。
當然就算如此,王秀英也不會放過去賢王府面見王秀穎的機會。
住驛站是為了避嫌,去賢王府見王秀穎姐妹敘舊同樣也是為了避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