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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六章 勝訊佐刀落人頭!


更新時間:2017年09月19日  作者:戰袍染血  分類: 歷史 | 架空歷史 | 戰袍染血 | 冠絕新漢朝 
(書號:90925)


作者:戰袍染血

“我段文鴦,流淌著的是段氏之血,哪怕在棘城遭遇挫折,但我們段部依舊是鮮卑中最強大的部族,控弦勇士二十萬!牛羊無數!可稱一國!你們要將我斬殺于此!那就要做好被無窮報復的準備!”

說著,他咳嗽了一聲,隨后話鋒一轉:“更何況,你們可能根本等不到那個時候了,因為就在北邊,便有大軍正在進逼!你們一個都跑不了!等著吧!”

他臉上的表情復雜而多變,有恐懼,有眷戀,有自傲,也有憤怒和冷笑。

或許是因為傷勢的原因,段文鴦的嗓子低沉而沙啞,雖然是鼓足了力氣,但發出來的聲音卻好像是漏風的風箱一樣。

不過,這段文鴦出身鮮卑族群,又是猛將,一身武藝過人,不僅弓馬嫻熟,那武道勁力同樣貫徹全身,因而這個聲音還是能傳到臺上,讓陳止和諸多世家之人聽到的。

頓時,這人群就有絲絲變化,很多人心照不宣的對視了一眼。

下面的人群卻是竊竊私語起來,普通的百姓哪里知道代郡的全局?但聽得此言,見到臺子上世家士人的反應,一些機靈、聰明的人,還是看出了端倪,不由就有一絲騷亂醞釀。

“我知道你的意思。”

忽然,陳止開口了。

“你無非是知道必死,因而在死之前,也想給我找點麻煩,就算不讓代郡上下猜忌,至少也要讓我心有掛礙,這樣你死的時候,多少不會那么憋屈,有一種多少報了點仇的趕緊。”

陳止說話間,目光在身旁眾人的身上掃過。

“不過,恐怕你要失望了,我不知道,你在被關押的期間,是如何得知這些消息的……”

聽得此言,世家之中有些人心中打鼓,但表面卻維持著不動聲色的樣子。

“……但我不會追究,因為再過不久,他們就會做出真正的抉擇了,而你!”

陳止看著不遠處的段文鴦,輕輕搖頭。

“可惜,我本來不想讓你上路之前,心情更加憋悶的,但你卻不肯安生,既然如此……”

他的這些話,讓那一副英勇就死模樣的段文鴦一愣,也讓身邊的世家之人疑惑起來,不知此話到底有什么用意。

但緊跟著就見陳止朝身邊的陳梓使了個眼色,后者會意,當即從懷中取出幾張紙來,分發給身旁心思各異的世家之人。

這些人滿臉疑惑的接過來,隨后目光掃了過去,起初還不在意,但隨后眼珠子一瞪,不少人下意識的長大了嘴巴,露出了無法置信的表情。

“這……這……”

本就年老的劉太公,這幾天更是衰老和憔悴的幾分,但一雙眸子卻閃爍著精芒,使得他的精神還能振奮,可當那紙張落在手中,看清楚上面所寫的內容之后,這位老人卻是身子晃了晃,瞬間即頹喪起來。

本來,他還聯絡了幾人,想要用士人不可見血的規矩,讓陳止能暫緩對劉框的處刑,畢竟按著過往的規矩,這士人罪行,往往都能減去幾等,流放徒刑都算頂天了。

奈何陳止給劉框定的是利通外地的叛逆之罪。

可即便如此,也不該放到大庭廣眾之下處刑,這就是一個借口。

但這條消息,卻足以改變一切,兇威之下,縱是老人也要退避。

如果不是身邊的劉寶眼疾手快,第一時間扶住了老人,恐怕他這個時候已經倒下來了。

“這是怎么回事?”另一邊,王霍拿著手上的紙,看著陳止,“當下局面安定,無需用這樣的消息來安定人心吧。”

“你也說了,無需用如此消息,所以這個消息是真的。”陳止雙手交叉,放在胸前,“我沒有必要騙你們,而且過去發生的事,還不能讓讓你們明白么?我沒有騙過你嗎,這些消息讓你們看到,公布出來,甚至放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讓民眾知曉,那就說明……”

他微微頓了頓,隨后加重語氣說道:“這都是真的!”

下方,人群中的吵雜聲音忽然提升了許多,他們也看出臺上的情況有了變化,似乎發生了什么讓眾人意外的消息。

而張景生、王快等人同樣疑惑,只是隨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彼此對望了一眼。

難道……

處刑臺上,段文鴦同樣一臉疑惑,但他被火焰燒毀了半張面孔,但余下的一部分,依舊能能傳達出內心的情緒。

“段文鴦!”

陳止忽然站起身來,直視著段文鴦,聲音提高了許多。

“你的期望注定是徒勞,如果安安靜靜的離去,或許才是最好的歸宿,因為你寄托了希望,想要讓我煩躁的那支軍隊,如今也已經敗亡!”

說到這里,他不顧周圍人的驚慌,以及對面段文鴦滿臉的難以置信,轉而對周圍因為詫異、驚訝和震驚,而陷入安靜的人群,揚聲說道:“諸君,這里有個消息要告訴你們,就在昨天,由幽州叛將阮豹所率領的五萬兵馬,圍困了當城縣!”

“什么?”

“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這話可是出自太守口中,那還能有假的?”

“不會吧,難道我代郡真的要完?短短時間,刀兵不斷!”

“那豈不是說,就算咱們代縣的圍城解了,這鮮卑賊人授首了,依舊也不安全,隨時可能被人攻伐?”

“沒聽太守說么?這支兵馬已經敗亡了!哪里還來攻伐咱們代縣?”

“但是那個阮豹,我聽說過,乃是一名掌軍中郎將啊,好像是咱們幽州刺史的布書,這怎么回來攻打代郡?”

“太守說了,此人叛變了,想想也是啊,鮮卑人來攻打咱們代縣,那個阮豹帶人打當城,這分明是和異族勾結,是個大大的叛徒啊!”

“不過,話說回來,聽說這次攻打代縣的鮮卑人有六七萬啊,那個攻打當城阮豹也有五萬,架起來這就是十幾萬大軍!乖乖,不得了啊,十幾萬大軍打咱們代郡,愣是都被擊敗了,厲害了,我的太守!”

“也難怪那些個士人君子們一個個都滿臉震驚,換成是我,我也不敢信啊,你想啊,咱們這整個代郡的兵卒加在一起,能有一萬人么?一萬人對十幾萬,還能得勝,這就是古代那些厲害的將軍才能辦到吧!”

“那些將軍也不比太守,你大概還不知道,咱們這次代縣得意解圍,靠的可不是那三千新兵蛋子,而是天火!天火,懂么?”

人群混亂起來,有人畏懼,有人疑惑,有人欣喜,有人低落,甚至還有人干脆滿臉驚慌的轉身離去,但更多的人,是按照自己的道聽途說,按著自己的想象,按著自己的性子,在訴說著自己的看法,并將何種看法當做是自己所理解的事實。

就這樣,在陳止以不足一萬,攻克并且擊敗了十幾萬大軍的消息,第一次在展露在眾人面前,并且有了傳聞的雛形,等待著伴隨著行者、商賈、游俠,進一步遠行。

而人群之中,張景生等人同樣是滿臉驚訝,他們和處刑臺上的段文鴦一樣,在聽到陳止吐露的那個消息之后,就久久難以言語。

末了,羅央大破了平靜,他低語道:“這可能么?”

陸建卻搖頭道:“沒什么不可能的,畢竟昨天城外還有鮮卑人,現在不是進了俘虜營,就是在這個臺子上待著了。“

“但是,如此一來,那這代郡、這幽州……”羅央的腦子里一片混亂,說出來的話更是斷斷續續,但幾個友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幽州怕是要多事了。”

“你在騙我!”就在臺下眾人議論之際,那段文鴦卻忽然冷冷的說道,“你敢對阮豹動手?他背后的可是……”

“我是不是騙你,你心里還沒點數么?”陳止不等對方說完,便揮了揮手,“繼續行刑!”

“陳止!你等著,我……”

段文鴦還想說著什么,但這一次劊子手不再給他機會了,那雙粗糙的打手在這位鮮卑猛將的頭上一按,猛然向下一壓!

隨著脖頸的劇烈彎曲,強烈的窒息感隨之而來,讓段文鴦不得不停下話,劇烈的咳嗽起來,他是那么用力,好像連五臟六腑都會被咳出來。

旁邊,忠心耿耿的段閩怒喝起來,想要斥責劊子手的無禮。

段文鴦在咳嗽之余,還是用余光看了過去,隨后他就看到自己的這位親族部下,同樣被身后的劊子手一巴掌按在頭上,那手是這般有力,而且嫻熟,以至于被他按住的段閩,正好就把脖子亮了出來,隨后被兩邊的幫從拿住肩膀,用力按的按了下去!

“段……”段文鴦開口想要說些什么,但話沒有說戶口,他的視野就猛然降低,兩個肩膀上被用力的按住。

“行刑!”

耳邊,傳來了冷冽的聲音,但卻充滿公式化的味道。

段文鴦整個人一個激靈,他意識到了時刻到來,于是拼勁全力的轉頭,朝著另一個方向看去。

最終,他看到了那道身影,佇立在臺上,表情平靜的看著自己。

然而下一刻,伴隨著脖頸一涼,視野旋轉起來,最后落在地上,黑暗襲來。

沒有什么走馬燈般的回憶,也沒有什么惱怒和憋屈。

在黑暗徹底吞沒意識的最后一課,這位鮮卑猛將的腦海中只剩下一個念頭。

“這個陳止,還真敢干!”

咚!咚!咚!

十幾名鮮卑將領的透露,同時落在地上,鮮血從脖頸中噴涌出一股血流,隨后身軀無力的摔倒。

在他們身后,看到了這一幕的劉框,只感到下體一涼,眼前發黑,隨后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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