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絕新漢朝第三百六十一章 誰人不知陳君,闖關且看石勒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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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一章 誰人不知陳君,闖關且看石勒


更新時間:2017年05月06日  作者:戰袍染血  分類: 歷史 | 架空歷史 | 戰袍染血 | 冠絕新漢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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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有勞。·”

在這幾個想要借匈奴使者之力、扭轉情況的學子中,也有為首之人,乃是若水書院的山長之子,名為嚴形。

此人聽了靳準之言,也不露笑容,舉手為禮,卻不躬身,而且所站之處,離諸匈奴人始終有三尺左右的距離,似是有意割裂兩方聯系。

面對靳準友善的話語,嚴形也只是點頭頜首,并不多言。

后面同行的幾名學子見狀,都不由低語贊嘆:“嚴君謹慎,君子群而不黨,合而不同,何況外臣乎?”

頓時,幾人又堅定了心意。

只是這幾人的做派,落到了北海王劉的眼中,卻讓這胡人王子很是不屑,心中鄙夷,他出身匈奴豪右,天生貴族,唯獨不喜漢文,典籍讀的不多,但君子群而不黨的意思還是懂的,只是這心里卻不認為這幾個人是君子。

“不過是心存僥幸之人,不甘心落敗,又沒有力量扭轉局面,是以想要借助外力改變局面,他們中土漢兒,一貫看不起我匈奴屠各,之前在酒肆中的幾個孱弱書生,被威逼之時,尚且要表現出鄙夷,而這幾個人為了自家利益,卻不惜與我等合作,用他們的話說,豈非就是同流合污?偏偏還要表現出涇渭分明的意思,真個虛偽,倒不如擺明車馬,就說是相互利用!”

到底是出身貴族,年紀雖小,但見多了勾心斗角,哪里看不出當前的局勢。

眼下,他們匈奴諸使,要以這幾個學子為借口,好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干涉所謂文評,給陳止找麻煩,若能成功,此行目的至少完成了三分之一,相對的,幾個學子士人,同樣也是借匈奴使節團的特殊身份,想要搞個大新聞,鬧出事端,來讓文評混亂,這樣一來,他們說不定還有機會重新再來。

說到底,兩邊都是相互利用罷了,只不過靳準表現得和善,而嚴形等人還想劃清界限,以免被人說和胡狄同流合污。

想著想著,幾人隨著石勒前行,那石勒力氣甚大,一路撥弄,很快就到了太樂署的門前。

此時,衙門大門洞開,從外面也能看到其中景象,就見幾位高冠博帶的大家高坐于席上,端正觀文,有士人如弟子般侍于前,兩邊則立著諸多護衛的兵卒武士,這武士的隊列·

門口幾個兵卒,更是一臉警惕的看著石勒

這石勒一路過來,可謂橫沖直撞,加上他的裝扮和臉上的刺青,想不被人注意都不行。

被人盯著,石勒卻也不懼,哈哈一笑,就要上前比劃,卻被靳準叫住,后者前行幾步,路過石勒身邊時,低語說道:“你這莽漢,不要心急,先看清里面情況,認清幾人,分辨陳止所在再說,待我先過去交涉,總要進去之后,再做打算,漢人有句話叫小不忍則亂大謀,沒見到陳止之前,不可造次。”

石勒聞言,瞇起眼睛,看著靳準背影,眼底閃過寒芒,最后還是點點頭,將話跟劉復述了一遍,隨后就抬起頭,視線穿門而入,掃過高坐席上的幾人。

這里離門中尚遠,而為安全故,幾位大家身前也有遮擋,看不甚真切,只是石勒眼神不錯,能看個大概,目光掃過幾人,見他們有老有少,年齡大的,白須垂胸,年齡小的,神色昂揚,個個都是氣色不凡。

其中一人,吸引了石勒的目光,原因無他,此人身著官服,神色從容,身邊幾人評點之時,多有與他交談者,而這人也只是點頭應下,說的話很少,也很少置評。

“這就是那彭城陳止吧?倒也是儀表堂堂,聽眾人對他的推崇,連同這街巷之景,也不是繡花枕頭,沒想到年齡這么小,我本以為,能做出這些的,怎么也得是而立之年了,未料想,不過二十出頭。”

石勒想著,不由好奇起來,他是中途投奔匈奴漢國,本不是匈奴人,但通過靳準的門路,在匈奴國內做了幾件事,取信于匈奴新主劉聰,才能跟隨使節團過來。

話雖如此,但很多消息,以石勒的地位是不知道的,就比如說陳止的年齡,在來之前,他只聽過有這么個人,知道他做了什么,但具體的信息,就所知不多了。

相比之下,同樣向門中打量的劉知道的就多了,他看了一眼,冷笑起來:“不過是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罷了,坐于中間的,便是那陳止吧,真個好笑,不過是仗著官威,否則焉有資格坐在長者、賢人之間。”

他這邊話音剛落,身后的嚴形忍不住反駁道:“此言差矣,陳君之能,洛陽誰人不知,琴棋書畫就沒有他不擅長的,皆可堪比大家,若非如此,那些個大家豈能應邀而來?文評之事,本就是陳君所置,他因避嫌,不愿位于其中,是諸家推舉,推辭不過,這才落座,他坐于其中,我等都是服氣的。”

嚴形這么一說,劉頓時傻眼了。

怎么著?陳止這個年齡,坐在里面,你們這些同齡人還都服氣?這是個什么道理?而且,你過來是找他麻煩的啊,是我等彼此利用,來給陳止拆臺的,怎么還幫陳止說起話來了?

倒是石勒心中一動,又多看了陳止一眼,暗道,能讓對他不滿的人,都忍不住幫他正名,這樣的人,定是有本事的啊,張軍師說,若想立足、成事,就得多招攬人才,但陳止這樣的人,坐于廟堂之上,八成是招攬不來的,日后說不定還是威脅,不如除去。

但想到這,他又搖搖頭,暗道自己是昏頭了,如今他已投奔匈奴,這些事,該讓匈奴去頭疼了,何必越俎代庖?

就在幾人心思各異之際,門中突然一陣喧嘩,正被品評的兩名士人眉頭一皺,就看到靳準在一名兵卒的帶領下,來到了陳止身邊,正在說著什么。

隨后陳止擺擺手,張口吩咐了幾句,雖因距離的關系,劉、石勒等人聽不清楚,但看到靳準點點頭,站于一旁,作勢觀看品評,多少也就明白了。

兩邊好像是說定了什么,靳準可以觀禮。

劉頓時就有些暴跳。

“這是要等這兩個人品評之后,咱們才能過去吧,豈有此理!陳止乃我族大敵,咱們是來讓他難堪的,為何還要按著他的規矩來,這么一來,豈不是都要按著他的話走,太憋屈了,本王不為也,石勒,你給我繼續開路,把前面幾個兵卒推開,本王直接過去!讓他們看看吾族威風!”

這位匈奴北海王說完,扭頭看了一眼嚴形等人,見他們有勸阻的跡象,就冷哼道:“還有你們,也跟過來,若不打出氣勢,如何能讓他低頭?都不要廢話了,隨本王過去!”言罷,再看石勒,見對方并未行動,就惱怒道:“石勒,趕緊動手!難道你只聽靳準的,不聽本王的?本王才是王族,他不過一陪臣,你若聽話,回去我會稟明王兄,讓你獨掌一軍!”

石勒聞言,瞇起眼睛,最后咧嘴一笑,抱拳道:“諾!”隨后,他一轉身,兩臂擺開,直接就往前一撲!

以石勒的這個塊頭,這一撲過去,就像是餓虎撲食一樣,配合著筋骨的彈動,雙臂和肩膀打開,整個后背就像是一個倒三角大傘,直接朝著守門兵卒蓋了過去!

他速度極快,守門的兩個兵卒護衛還沒有反應過來,已經被石勒一手一個,直接甩飛出去!

隨后,這大漢更不停留,邁步前沖,竟在呼吸間,將門中兩邊的幾個兵卒,都給迅速的甩開!

頓時,整個司衙都驚訝了!

“怎么了?怎么了?”

“干嘛呢這是?”

“怎么有人動手了?”

門外看熱鬧的士人和百姓,也是目瞪口呆,仿佛中了定身術一樣,也不擠了,也不抱怨了,盡數楞在原地。

唯獨劉哈哈大笑,手一揮,帶著幾個仆從,招呼著嚴形等人,順著石勒就沖了過去,口中叫喊著:“這才像樣,才是我輩該有的樣子,否則娘們一樣,如何能震懾漢兒?”

說著,他不滿的回頭催促,見嚴形等人并未跟上,就指揮兩個隨從:“這群中土士人,這般沒有膽量,想鬧事的是他們,想利用我們的也是他們,事到臨頭了,我們都動手了,他們還想躲在后面不成,去給我都拉過來,一并沖進去!”

“諾!”

幾個隨從領了命令,回轉過去,將嚴形等幾個士人架起來,就往那衙門里沖,這下子可將幾個士人嚇壞了。

“死罪!死罪!”

“豈能沖鬧公堂?”

“住手!我等并非是要這般結果!”

這幾人畢竟久居洛陽,知道以名士之風范,鬧一些小事可以,但沖撞朝堂可就不是小事了,足以上升到政治問題,他們不過是想鬧個事,借匈奴人的手渾水摸魚,沒想到事情完全不受控制了。

一個個都是哭喊著不愿過去,但哪里能和匈奴隨從相比,這些人也都是打熬過身體的,拎小雞一樣的帶著幾人前行。

“列陣!”

另一邊,太樂署院子里的兵卒,則在頭領的帶領下,聚集起來,組成了列隊,朝著石勒逼近過去!

“你是何人,敢大鬧公堂,不要命了么?速速束手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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