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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 東海王之死


更新時間:2017年03月08日  作者:戰袍染血  分類: 歷史 | 架空歷史 | 戰袍染血 | 冠絕新漢朝 


“這一幅字剛剛送過來,我已經看過了,這陳止的棋藝如何且不多說,但說他的這一手書法,就不是旁人能比的,當世能與之相比的,恐怕也只有寥寥數人。”

王導說著,又拿起那幅字品味了起來,微微點頭,似乎在肯定自己的猜測。

王棱與王姝面面相覷,想不到自家的這個主心骨會說出這么一段話。

要知道王導本身就極其擅長書法,他的幾個侄子受其影響,都是書法好手,在原本的歷史上的,他的幾個兒子,也都是書法過人。

而且,他的一個侄子,未來會成為名鎮千古、震古爍今的書法之圣。

這樣一人,竟然說出陳止的書法,近乎神品的話來。

神品是什么概念?

那就是精妙到了極點的書法,幾乎就是一個人通過習練,結合連天賦,所能達到的極限了,往往一個字寫下來,就有了近乎于道的境界,通過一個字,感悟神韻,能夠領悟到許多心得。

古往今來,能達成這般成就的書法家,那真是屈指可數,但每一個都會留名后世。

青史留名,這對于士人而言,是十分大的誘惑,很多人折騰一生,到了最后所求的也不過就是一個名留后世,而書法家靠著一幅幅作品,卻能做到這些,本身就是對書法造詣的一種承認。

在王家之中,王導就曾以書法為名,也就是這兩年賢明漸起,又有諸多王爺、高官問詢,接連征辟,才將那書法之名蓋過,但王家之人又豈能忘記?

王姝忍不住問了一句:“難道這個陳止的書法,比伯父您還要高深?”

王導撫須笑道:“但看著四個字,至少有兩個字是不如我的……”他伸手指了指那“甲乙”兩個字。

那王姝稍微松了一口氣,但跟著就聽王導說道:“不過這余下的兩個字,就可以和我并駕齊驅了。”

聽的此文,王棱和王姝都露出了意外之色,旋即面色劇變。

“不錯,看來你們已經明白了,”王導嘆息一聲,然后搖頭感慨道,“這四個字不過是陳止在看了你們所寫的字之后,隨手寫下來的,這一眼的功夫,不僅把握到了四種精髓,更是隨手一些,不是妙品,就是能品,或者是略遜于我的行書,或者是并駕齊驅,這是什么概念?”

頓了頓,他將那幅字放下,笑道:“如果陳止寫的是自己拿手的字,那自是另一副光景了,這樣的能耐,他的字接近神品,一點都不奇怪,否則寫不出這等摹字,只不過他的字中隱隱有種通透徹悟的味道,就像是經歷許久的老人,經歷了生死變遷,所以才不會畏懼失敗,當堂臨摹,惟妙惟肖,以他的這個年齡來說,實屬怪異。”

王姝聞言,心中一動,他自是知道,書法到了一定地步的通達干練之人,雖不能說觀字如見人,但結合寫字之人的環境、傳聞,以及所寫之字的特點,還是能看出許多信息。

她這邊還在想著,那邊王棱則搖頭道:“兄長,你這話可說錯了,我看那陳止還是有畏懼的,我邀請他對弈匈奴小王子,還許之以厚利,結果此人還是不愿意,想那姜義之流,一聽說是匈奴人逞兇,不需多說,就主動出戰,只是都是差之毫厘,未能壓下胡人兇焰。”

“這個事我也聽說了,”王導點了點頭,略感遺憾的說著,“這也是沒法子的事,畢竟姜君等人來的時候,那匈奴王子還在臨沂,等陳止抵達,小王子已經走了,現在是我們要請陳止出馬,往杏壇提前挑戰,局面自是不同了。”

“說到底,陳止要么是畏懼,要么就是沒有意識到胡人之險。”王棱微微搖頭,話中透露出對陳止的一點意見。

王導正要再說,但余光掃過王姝,忽的心中一動,不由問道:“小姝,我觀你胸有成竹,莫非有什么想說的?”

王姝聞言,微微一笑,然后說道:“伯父,其實陳公子并沒有拒絕。”

“沒有拒絕?”王導聞言一愣。

王棱則皺眉說道:“小姝你怎么糊涂了?剛才陳止清清楚楚的說了,他乃是左家邀請的,不愿意接受招攬,怎么沒有拒絕了?”

王導聽到這里,露出沉吟之色,很快又露出恍然。

王姝則笑道:“看來伯父已經明白了……”說著,她看向王棱,繼續說道:“叔父,你再仔細想想陳公子剛才是怎么說的?”

“怎么說的?”王棱見了面前兩人的表情,這心里也嘀咕著,回憶前事,隱隱有一點感覺,卻怎么都抓不住那一絲靈光。

王姝見狀,索性直接說道:“陳公子說他是左家邀請的,不會食言而肥,但左家呢?嚴格算起來,左家不是我王家邀請來的么?”

“你的意思是?”王棱腦海中閃過一道靈光,“去跟左家交涉,從而讓陳止出來對弈?”

“不錯!”王姝點點頭,“從陳公子的話中,能聽得出來,他是一個很重諾的人,他既然答應了左家,那肯定不會輕易毀諾,我王家也不能逼人毀諾,既然如此,不如找上左家,如此一來,豈非兩全其美?”

王導聽到這里,不由默默點頭。

倒是王棱還是眉頭緊鎖,想了一會才道:“可是如此一來,我王家賭約的消息,豈非就要被左家知道了?這萬一擴散開來,可就不好控制了,之前選擇陳止透露,是因為知道消息的人不多,連咱們王家里面,知道的人也有限,消息一泄露,很快就能知曉,但左家畢竟是外人……”

說著說著,他朝王導看了過去,口中說著:“兄長,這次要請的幾人,陳止戰績最少,唯有那破局之說,我雖敬他為人、書法,但為此就將消息透露給左家,實乃不智。”

王姝在旁小聲道:“可以擇一理由,也不用透露實情。”

王棱立刻搖頭道:“這等事若是以謊遮掩,只能適得其反,況且我王家行事,要么不做,既然要做,就不該藏頭露尾。”

聽他這么一說,王姝露出無奈之色,垂首不語,論起來她也只是個小輩,只是因為聰慧,被王導等人看重,給予建議已經是極限,再多就逾越了。

頓時,房間里安靜下來,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王導的身上,等待著他的決定。

王導沒有立刻說話,而是問道:“左家在城中的,是何人?”

王姝就回道:“乃是文館館主左淵。”

王導沉吟片刻,點頭說道:“左淵謙謙君子,自可信守承諾,既如此,不妨就讓人與之交涉吧,若可說通,則請陳先生為我等助力。”

他這是做出了決定,其他人也就無從質疑。

這個時候,有敲門聲響起,隨后一名仆人進來,將一張紙條遞了過去。

王導接過紙條一看,臉色登時有了一點變化,隨后搖搖頭。

王棱問道:“兄長,可是朝廷又有消息了?”

王導點點頭,隨后說道:“東海王于金鏞城懸梁自盡,廣漢王出任太宰,令武鄉侯為大司馬,但武鄉侯推辭再三,并未接受任命。”

“東海王?死了?”

后面的話,王棱幾乎都未曾聽到,腦子里只是閃過這條信息,他身在瑯琊,自然清楚那位東海王的權勢,之前身兼太宰、大司馬等職,權傾朝野,沒想到突然之間風云變幻,這樣的人物失勢了,這也就罷了,現在干脆就死了!

“肯定不是自盡!”

驚訝過后,王棱就用肯定的語氣說著。

王導搖搖頭,說道:“這些無須多言,我五日之后就當回朝,也好弄清緣由,記得,不要攙和進去,也不要聯絡瑯琊王,你可知道,那位廣漢王甫一就位,就上下聯絡,做出了什么事?”

“什么事?”王棱莫名的不安。

王導沉默片刻,才道:“放河間王回封地!”

王棱、王姝,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河間王……廢太子,被放出來了?朝中這陣子,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不管發生了什么事,與武鄉侯定然是脫不了干系,”王導臉上的淡然之色不見了,“東海王本是這位武鄉侯的后臺,結果他突然回朝,結果卻是東海王先失勢,后失性命,結果他武鄉侯不僅安然無恙,還有精力辭去大司馬的職位,若說這背后沒有他的手段,我是半點都不信的。”

王棱頓時瞪大了眼睛,有些不確定的問道:“兄長的意思是說?”

王導搖搖頭,說道:“我什么意思都沒有,等我從朝中回來再說其他,其實我現在最擔心的,朝廷局勢還在其次。”

王棱一愣,隨后臉色陰沉起來,明顯是想到了什么。

那王姝卻是一臉不解,想問又顧慮氣氛,不敢隨意開口。

好在王導很快就道:“我最擔心的,是北邊的兵事,無論武鄉侯在朝堂上取得了何等勝利,但沒有他在北邊坐鎮,那對匈奴之戰,著實令人擔憂。”

這話一說,王姝登時面色蒼白,不確定的道:“朝廷起了幾萬精兵,匈奴不過癬疥之疾,難道還能有什么意外不成?”

王導搖頭不語,過了好一會才道:“讓人寫一封信給處仲,讓他在揚州多做經營,多收南北消息!”

處仲,是王敦的字,如今為政揚州。戰袍染血說感謝“vvvb”“我是龍神的爹”“那根”“回頭是x”“圣杯的城堡”“點絳唇以紫血”“換心曲”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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